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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葵安城兴兰村。

这里是吉州县南部三城之一,也是距离大坝最近的一座城池,兴兰村所处的位置在低洼处,整个村庄都被摧毁了。

目之所及,皆是废墟。

站在半山坡上看着低洼处的兴兰村,念渊低着头抽泣。

庭渊将他抱起。

念渊三十来斤,庭渊抱着他不算太吃力。

念渊趴在庭渊的肩头抽噎,“先生,我的家,没了。”

庭渊的手轻轻地在念渊的后背拍着,“以后有先生在,你就有家。”

杏儿心中微微好受了一些,她用赤风递给她的手帕擦干了眼泪,“我会好好的,等待公子清醒。”

不是所有人都会叫庭渊王妃。 “无论是调动粮草,药物,还是其他资源,这些东西加起来哪个不是要耗费财力人力,自然不能让百姓白干,该结算的工钱还是要给的,按照四到六人住一个帐篷来算,需要用到的人手也不过几千人,这些人干十天的工钱结算,不过千把两千两的银子,这点银子和其他的损失相比较,算不得什么。”

而后/庭渊又说,“担心人手不够守不住渝州,也可以临时招募渝州的百姓和守卫营巡防营的官兵组成临时的民兵队伍四处巡查,坚守路口,工钱照日结算,总计加起来花费也不会超过万两银子,报上去州府给你批款报销最好,不报销等到明年后年财政支出上面稍微缩减一些预算,省一省,这个钱总是能省出来的,不会让你自己掏腰包。”

县令一想觉得庭渊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回去安排。”

能够在短期内花费一笔银子拦住八万人,让他们老实待在渝州,总比他们跑出渝州,将疫病传播出去,到时候花费上百万两银子赈灾都赈不完要好。

这个账伯景郁又不是算不明白,伯景郁点头认下的账,州府衙门就不可能不批这笔款。

说句稍微难听一些的话,这一万两银子的花销,很多贪污的官员,牙缝里扣一点就能抠出来了。

得了庭渊的准话,县令也就放开了膀子干。

庭渊预计十日才能完成的帐篷搭建,实际情况下他们只用了六日就完成了。

所招募的人数也比庭渊预计的人数多了一倍,但总计的花销与庭渊所想的是差不多的。

当这些灾民分批次从吉州转入渝州时,看到渝州县内到处都建好了收容的帐篷营地,也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了。

伯景郁也是随最后一批往渝州转移的灾民一同回的渝州。

沿途他也四处看了安置灾民的地方,他知道庭渊有办法在短期内处理好这件事,但实际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心中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渝州城去见庭渊。 “无论是调动粮草,药物,还是其他资源,这些东西加起来哪个不是要耗费财力人力,自然不能让百姓白干,该结算的工钱还是要给的,按照四到六人住一个帐篷来算,需要用到的人手也不过几千人,这些人干十天的工钱结算,不过千把两千两的银子,这点银子和其他的损失相比较,算不得什么。”

而后/庭渊又说,“担心人手不够守不住渝州,也可以临时招募渝州的百姓和守卫营巡防营的官兵组成临时的民兵队伍四处巡查,坚守路口,工钱照日结算,总计加起来花费也不会超过万两银子,报上去州府给你批款报销最好,不报销等到明年后年财政支出上面稍微缩减一些预算,省一省,这个钱总是能省出来的,不会让你自己掏腰包。”

县令一想觉得庭渊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回去安排。”梁世丰:“下官有罪,依律当满门抄斩,只是下官满门只剩我一人,殿下想要肃清西州,必然需要有人开刀,为何不用我的头颅?”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霜风说:“梁大人且莫要着急赴死,待西州政局已定,再赴死也不迟。五百三十七万两银子,你分文未动,本王早已查明,一直在等大人主动坦白,只是恰好今日撞上。”

梁世丰眼眶一酸:“多谢王爷……”

能得君王如此认可,作为官员,也是此生无憾了。

霜风道:“我相信父王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臣一定鼎力相助,帮助王爷早日肃清西州政局,还西州一个海晏河清。”

梁世丰叹道:“西州的百姓实在太苦,殿下,他们实在是太苦了。”

霜风道:“阴霾总会消散,如你所说,本王定要还西州一个海晏河清。”

霜风让人将梁世丰保护起来,也算是看护起来。

是话信三分,虽然他也能想通梁世丰这般做的逻辑,可终究还是人心隔着肚皮。

待这些事情处理完了,霜风才得空见到了许院判。

他忙问:“可是殿下那边有什么指令示下?”这个案子毕竟没有实际的证据,就从当下他们所掌握的内容来看,全是推论。

庭渊默了片刻,“如果他们三个人都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就是我的推论错了,一切重回原点,重新调查。”

杏儿道:“公子的判断没有出错过。”

“不,有过。”庭渊叹了一声,这个案子始终是让他有压力的,他与众人说:“我也没有把握能够一定抓到这个案子的凶手,处处受限,没有目击者,没有物证,甚至连案发现场都没有保留,能够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箱卷宗,如果顺着这条路查到最后依旧一无所获,那便只能扩大调查范围,然后从头开始调查。”

对于一个刑警来说,抓不到凶手,这会成为职业生涯的一道坎。

“我会尽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但我无法保证什么。”

庭渊闭上眼,隔绝了自己的视线。普通老百姓不能从梅花会中获取利益,还要被梅花会获取利益,他们当然不愿意,也就逐渐脱离的梅花会,加上朝廷推出改姓制度,很多部落居民都改了姓氏积极民化,有正经的身份,多数人已经彻底放弃了祖上部落的身份。

西州北部如今非常祥和,又靠近西府,西府经济发达,西州东部沿岸各种码头货运,发展得非常迅速,不少人都能吃到经济的红利,梅花会实际在西州算是名存实亡。

庭渊:“照这么说,梅花会的背后还是站着西州叛军。”

呼延南音摇头:“一开始梅花会的成立确实与西州南部的各大部落有关,但现在的西州叛军并不能完全代表南部部落,虽然说三十年前西州起义八大部落确实有份,但还是有很多分支没有参与,所以照现在西州的形式来看,叛军应该是掌控不了梅花会,而梅花会也掌控不了叛军,西州还有朝廷驻军,以及完善的朝廷官员管理体系,要说这梅花会在西州到底是个什么地位,那我还真说不出来。”

认真想一想,庭渊觉得呼延南音这个判断也对。

西州南部现在叛军占据的位置不算太多,还有西南沿海的陈余部落也不差,若梅花会背后真的站着西州叛军,只怕早就卷土重来了。

伯景郁想到西州乱七八糟的情况,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西州的各方势力还真是乱,梅花会打劫我们从西府往西州调拨的粮食,推到叛军的身上,一年到头来来往往打劫的粮食也不少,叛军现在苟延残喘,这梅花会只怕与西州当地的官员勾结颇深,真是越查越有意思了。”

庭渊看向伯景郁,有些担心他。庭渊对弓箭也有些兴趣,毕竟这些东西,通常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真的,摸不到。

有机会能摸到兵器,他自然是想摸一摸的。

伯景郁看他对弓箭有兴趣,试了几把弓,对他来说都太轻,这些弓与他用的弓相比,差得太远,但对庭渊来说刚好合适。

他道:“这个真的不重,你可以去试试。”

庭渊伸手接过,确实不太重,“但我不会。”

伯景郁:“我教你。”

他从箭筒里抽出了几支箭,这些箭的质量也是很一般的,和军中的羽箭重量根本没法比。

庭渊有点想体验,于是跟着一起来到外面。

杏儿已经找准位置,将箭搭在弦上,用力拉动弓弦,将箭射了出去,虽未正中靶心,却也是落在红心边缘,已经很不错了。

庭渊和伯景郁挺意外。

伯景郁:“你家这小姑娘可以呀。”

庭渊:“我都不知道她能射这么准。”

伯景郁从后面环住庭渊,手把手教他去搭弓,“肩膀不要倾斜,不然容易受伤,背要挺直。”

“拉弓。”伯景郁松开手,对庭渊说:“好,放。”

庭渊听了他的话,放出箭,力量不足,并未上靶。

他有些失落。“你且放心,若真有冤屈,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杏儿帮忙扶起老妇人,与她说:“大娘,您要相信,王爷必然会秉公办理,您如今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多吃几口东西,吃饱了有力气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们听。”

杏儿端起饭碗塞到妇人手里,“我看您与我阿娘年龄相仿,您就放心,若您儿子真有冤屈,我们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中州四百多官员都能说斩就斩,咱们王爷最是能明辨是非了。”

由着杏儿与大娘套近乎,又是递上碗筷,又是夹菜,一口一个大娘喊得亲切,以女儿的身份和大娘沟通,大娘的情绪稳定得倒也快。

杏儿朝伯景郁他们点了个头。

赤风看着杏儿如此聪明,心里是越发地喜欢。

以前他就是觉得这姑娘长得漂亮,这么久相处下来,她有情有义聪明伶俐,比京城那些名门贵女可招人稀罕多了。

可惜,名花有主。

赤风在一旁默默叹息。

飓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没有来由的叹气是为什么。

霜风与伯景郁同时出现时,会戴上一个面具遮掉半张脸,遮掉脸后便与伯景郁不是那么像。

防风抱臂靠在柱子上,倒也想看看这案子还有什么反转。

伯景郁没回来之前,这案子他与疾风也去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劝说过妇人回去,妇人始终不肯离去,坚信自己的儿子无罪。

据说庭渊破案的能力很强,之前没亲眼见过,如今也想亲眼见识见识。

庭渊与伯景郁坐在一起,耐心地等着妇人吃完饭,再与他们说案情。

妇人勉强吃下小半碗米饭,实在是吃不进去了,杏儿给她递了一杯水,将东西收走。

妇人站起身要跪地,被伯景郁制止。

“不必跪着,你就坐着说就行。”

妇人明显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过王爷会这么亲民,一点都没有架子。

她有些拘束,“民妇还是站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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