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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你骑踏雪,踏雪速度快。”

惊风:“是。”

“去休息吧。”

惊风叮嘱道:“殿下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在飓风和赤风没到之前,不要犯险。”

伯景郁点头。

若非此次出行人手没带够,他也不会让惊风单独去查贺兰筠的事情。

伯景郁此时有些后悔,路上应当与巡查的队伍会合,征调一些人手。

事情的发展远超乎他的预料。

惊风走前,特地交代了许院判,让他好好照顾伯景郁,无论伯景郁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如今他去总府,伯景郁身边可就无可用之人了。

伯景郁中午用了饭后,打算前往县衙,找陈县令调人。

许院判见他要出门,忙跟上问他:“殿下,你要去哪里?惊风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伯景郁道:“我要去一趟县衙,你要想跟着,那就跟着吧。”

许院判也是充满了好奇,“殿下,你们昨夜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天亮了才回来。”

伯景郁:“路上说吧。”

到了楼下,伯景郁突然停住脚步,想到了楼上的庭渊三人,觉得还是得打声招呼,不然庭渊醒了看到一个人都不在。

于是他又返回楼上,敲响了庭渊的房门。

开门的杏儿,她问:“王爷有什么事吗?”

伯景郁往里头看了一眼,庭渊还在睡,他道:“我们要出门一趟,你们别离开客栈,需要什么让小二给你们送上来。”

杏儿点了个头:“知道了。”

伯景郁:“……”

惊风对庭渊不友善,平安和杏儿对他不友善,伯景郁也是无奈。

许院判叮嘱杏儿:“你家公子醒了,记得让他吃药。”

杏儿嗯了一声:“会的。”

伯景郁与许院判一起前往县衙。

沿街步行,白天的街道热闹非凡,有许多卖点心的铺子,点心做的看着可口,还有些做小吃的,伯景郁买了一些,让人给他送到客栈,告诉小二送上天字乙号房。

这些吃食是他买给庭渊的,他不知道庭渊喜欢什么,一路走过来也没见庭渊特别喜欢吃什么,一样给他买了一些,让他试试。

许院判:“公子对庭公子挺好的,但他家两个仆人却总拿你当敌人。”

伯景郁:“庭渊此行舍命陪我,对他好些是应该的,至于他的仆人,就不必计较了,庭渊都为了豁出命了,他们有气也是应该的。”

许院判:“公子真大度。”

大度吗?伯景郁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大度的人。

只是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小问题。

金阳县的县衙比居安县的县衙修得漂亮多了,到底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金阳县的百姓生活看着就比其他县要好得多,街上的女子也多,一路走来这么多县,他也能看得出来,越往中州富裕的地方,百姓生活越好,思想越开放,街上甚至有女子做茶点。

伯景郁想若是庭渊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

进入县衙,衙役将他们带至后院县令院子的正堂,让他们稍坐片刻,县令很快就来。

陈县令倒也是个踏实干事的官员。

从农神殿回来后,就一直在处理后续的事情,直到伯景郁他们来,他才吃上几口饭,得以休息。

陈县令来到正堂,没看到庭渊,只有伯景郁和一位老者,他有点失望,走上前去。

家里只有他和他的母亲两人,不是他,就是他的母亲。

他母亲不认,那要是无法反驳,那就是他。

他要是反驳了,他母亲要是也反驳,就看谁的话更真实可信。

他母亲要是不反驳,就得说明白作案经过。

现在就卡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伯景郁靠在桌上看着这一切,交给庭渊发挥。

想当初他与曾矗唇枪舌战,步步紧逼,一步步把曾矗逼到绝境,毫无反击之力。

在这种审讯过程中,庭渊从不曾失手,伯景郁完全信任庭渊。

要真是盘逻辑找漏洞,他还真是不如庭渊。

见赵成半天不说话,庭渊偏头:“认了?”

赵成很挣扎,认了,他就是凶手,不认他娘就是凶手。

突然,赵成跪地朝陈小花磕头:“娘,对不住了。”

陈小花猛然转头,震惊地看着赵成。

赵成低着头不敢与陈小花直视,“娘,瑛瑛还小,需要爹爹,儿子不能替你顶罪了,儿子不孝。”

听了这话陈小花哇的一声又哭了,“你,你这个不孝子!”

“是孩儿不孝。”赵成对着陈小花磕头,“娘,对不起,孩儿不孝。”

陈小花指着赵成的手都在颤抖,“我最疼的就是你,这些孩子里,我最疼的就是你,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是这么报答为娘的恩情?”

她难以接受自己宠爱的儿子竟然会这般对她。

陈小花指着赵成恶狠狠地说:“好,既然你不孝,那我也不慈。”

母慈子孝,子不孝,母何慈?

她与庭渊说:“大人,是他杀了肖无瑕!”

庭渊漫不经心地看向陈小花,“你可有证据?如何证明人是他杀的?”

陈小花道:“昨日肖无瑕回来后翻箱倒柜找不到东西,在家里大闹,瑛瑛被吓哭了,我将瑛瑛抱了出去,三郎为了防止肖无瑕逃跑,将门上了锁便出去了,至于肖无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往常他经常将肖无瑕关在屋里不给饭吃,我也就没给她送饭,弄了晚饭我就带着瑛瑛吃了先睡,后半夜迷迷糊糊地,他来我的窗户外头喊我。”

“喊你做什么?”庭渊问。

赵成阻拦着陈小花,“娘,你怎么能撒谎,明明是你锁了门,说饿她一顿,明日她就乖乖认错了,也是你在门口等我,我一回来你便把我拖进屋里说无瑕死了,让我帮着你处理尸体,你怎么能将责任推在我的身上。”

庭渊是有意让赵成把话说完,随后才呵斥他:“我让你说话了?”

陈小花满脸震惊,相比较赵成的心虚不敢抬头,陈小花此时的表情更让人相信。

她道:“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锁的门,然后半夜来叫我,把我喊到院子里,说肖无瑕死了,我着急忙慌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说让我给肖无瑕收拾一下,然后他将无瑕扔到村口的水井里去,就说她是想不开投井了。”

“她说道是假的!娘,明明就是你说的,让我把她扔进水井里,伪装成跳井,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

看着他们两个各执一词,大家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了判断。

庭渊问陈小花,“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其实是在刻意地提醒陈小花,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瑛瑛就是她的证人。

毕竟夜里她和瑛瑛一起睡,昨日她和瑛瑛在一起。

“你这时机确实太巧合了,具体的账目明细,不看对目前的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你只是关注利益,又不是为了其他的,对吧。”

“自然。”呼延南音有些不高兴地说:“只是你们这般提防,往后我和你们来往,过度提防你们,可怪不得我。”

“那是自然,本着大家有钱一起赚的想法,南音会长暂且委屈一段时间,等伯景郁离开了西州,自然而然地就洗清了南音会长身上的嫌疑。”

呼延南音轻哼一声,“可若你们内部出了问题,或者是其他环节出了问题,该不会怪在我身上吧。”

“南音会长不知道细节,将来若真出了问题,自然也不会往南音会长的身上怪。”

“如此甚好,那我就躲个清净,正好我也不想知道你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只管给我该得的利益就行。”

“南音会长放心,该您的,一分都不会少。”顿了顿,他继续说:“南音会长也别忘了对我们的承诺。”

“那是自然,我做生意,讲究诚信,你找人去中州随便打听,我呼延南音的口碑究竟如何。”

“如此,账本三日后我来取走。”

送走了这人后,呼延南音快速的将账本扫了一眼,拿去给伯景郁和庭渊过目。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我,给的账本只能知道他们一年的进出,别的一概不知。”呼延南音大胆地猜测:“这应该就是给账房算账,用来核对账目数额是否能够对得上。”

庭渊和伯景郁从头到尾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账目做得倒是清楚,“我想他们能够做出这个东西,必然就还有一本假的账册。”

呼延南音叹了一声:“只是这般我们想要查出他们和那些官员勾结,可就不容易了。”

庭渊道:“事情倒也没有悲观到这个程度,比如他们这些账目的进项数据起码是真的,拿去和中州往西州调配的粮食数据,和西州这边没有实际记账下来的粮食数据两相印证,虽不能凭借账本查出和他们牵扯在一起的西州官员都有些谁,却能以此证明他们的进项就是被叛军劫走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