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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坐下。

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微妙,“大人说我的方向错了,还请大人明说,下官愚钝。”

庭渊问他:“你可还记得这十七名死者身上的衣着?”

曹禺点头:“全都记得,半点错不了。”

庭渊满意地点头,随后说道:“从第六位死者开始,一直到前段时间最后一名死者,十二名死者均是男装打扮。”

伯景郁:“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的目标不单单是女性,也有可能是男性?”

曹禺惊呆了,“何以见得?”

庭渊进一步解释,“如果没有明显女性的特征,穿着男性衣物,依旧会遭到凶手的袭击,便说明这凶手不只是袭击女子。这些女子之所以被发现是女子,是因为凶手褪去了她们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她们的女性特征。”

随即他问曹禺,“难道你没有注意过这点吗?”

曹禺道:“凶手所针对的都是女子,再就是这些女子个子都不高,我以为凶手是以身高在判断死者是男是女。”

庭渊觉得他这个思路有点钻牛角尖,但是站在曹禺的视角来看,又能够自圆其说。

“这些受害者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共同点,凶手选择被害人也不是随机的。”

曹禺又问:“何以见得?”

庭渊道:“你自己也提到了,凶手选择的袭击目标身高不高,因此误导了你,以为凶手是以身高来判断自己的袭击目标是否为女子。”

曹禺道:“中州的男子个子再矮小,也不会低于六尺五(一米六五),低于六尺五的男子少之又少。而受害女性的身高在六尺(一米五)到六尺二(一米五五),从身高上来判断很容易就能判断其是男是女。”

“依照你这个思路判断问题也不大,但你换一个思路来看,为什么凶手要杀害的目标身高不会超过六尺二?”

庭渊停顿下来,等着大家思考。

“这是巧合吗?显然不是。”

还是伯景郁率先想出来,“六尺二是凶手的上限,再超过这个高度,凶手便没有把握将受害人制服,无论是六尺二的男性还是六尺二的女性,凶手都有把握将他们制服。”

说完伯景郁看向庭渊,等待他的回答。

庭渊笑着点头,“你说的是对的。”

伯景郁松了一口气。即便现在不知道对方背后是谁,也和梅花会脱不了关系。

霜风看着那人说:“这事要想查清楚,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城中若真有一人亡故,亲族送葬被抓,只要稍微在城内打探一下便能查清。”

“昨晚城中的守卫死伤数十人,如今他们的尸体都还停放在城西的营房之中,若只是普通的送葬队伍,又怎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让城门守卫军死伤惨重?”

“冲卡的人和守卫军打斗的过程中死伤也在少数,这些人的尸体也被停放在城防营,若是不信本王的话,自然也可以随本王一同前往城防营查看尸体身上的情况。”

人群中呼延南音安排的人喊道:“乡亲们,我觉得齐天王没有撒谎!”

另外也有人应声:“我也觉得齐天王没有撒谎,安明城内有叛军也不足为奇。”

“对,不足为奇。乡亲们,我们肯定是被人给骗了,他们肯定是想借机让我们质疑朝廷,和朝廷离心。”

虽说西州的百姓本就没有那么拥护朝廷,可此时的他们也没有和从前那样亲近南部的叛军,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有口吃的能够活下去就行了。

谁砸他们的饭碗,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支持齐天王。”“见过巡查使大人。”

伯景郁道:“不必多礼,还是先弄清楚案子。”

“是是是。”伯景郁:“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出马,任何人的谎言,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庭渊只是淡淡一笑,“那就明日一早行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看行,就按照你说的做。”

次日一大早,衙门的官员照常来官驿开小朝会,和伯景郁汇报情况。

接受完朝拜之后,伯景郁问:“杨章是哪位?”

站在第三排的一个人站到了中间,“下官杨章,任州同一职,统管粮税二司。”

伯景郁将他扫了一眼。

随后就有侍卫上前将他抓住。

堂内众人都懵了。他努力让庭渊睡着了,结果把自己搞兴奋了。

庭渊问伯景郁,“今天的场合很正式,我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伯景郁指着桌子上的衣服说:“这套。”

庭渊看那个花色,觉得很奇怪,“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衣服了?”

伯景郁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是我在永安城让人给你做夏衣的时候就让人给你多做了几套秋衣,一直都压在箱底没拿给你。”

“不对呀,你不是之前拿了五套秋衣给我?”

“我一共做了十套。”伯景郁指着其中几套说:“给你的那五套是单给你做的,这一套是没给你的五套里面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起给我?”

“当时你和我还没在一起,其中有五套和我的衣服款式一样,本来是想给你的,后来觉得不妥,让人重新给你做了五套。”

“做夏衣是哥舒琎尧刚到永安城不久的事情,大概七月上旬。”庭渊算了算时间,“那时候你在想什么,怕被我发现你喜欢我?所以不敢把衣服给我?”

伯景郁嗯了一声,“当时确实挺害怕的。”

庭渊轻笑,拉过伯景郁亲了上去,亲完后与他说:“其实我知道得更早。”

伯景郁:“?”

“我察觉你喜欢我是你掐了的脖子之后躲着我,但真正点破这个事儿,是哥舒琎尧和我去寺庙上香后。”

伯景郁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岂不是他刚到永安城不久的事情,那时我刚跟他挑破我喜欢你,转头他就告诉你了?”

合着他在庭渊面前演了两个月。

庭渊点头:“对,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或许当时我就喜欢你了,所以不想伤害你。”

伯景郁湿了眼眶,“我还以为他是在打算回居安县时才告诉你的,没想到那么早。你居然跟我演了两个多月的戏。”

视线落在庭渊的唇上,伯景郁捧起他的脸吻上去,半推半就地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没有坚定的跟哥舒琎尧回居安城,而是选择和他回永安城。

那一刻起,伯景郁的心就已经完全属于庭渊了。

两人亲得迷迷糊糊的,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殿下,起了吗?得准备去官驿了,别误了吉时。”

“知道了。”伯景郁狠狠地亲了庭渊一口,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把衣服给他换上,看着眼前的庭渊,他说:“你穿这个衣服真好看,我当时看到这块料子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

是一件宝蓝烫金祥云纹大袖,后背和胸前都用金线绣了团鹤,团鹤里是如意纹,看着很鲜活。

伯景郁将他父亲给的玉佩给庭渊带上,“刚好合身。”

庭渊笑着说:“量身定做的当然合身了。”

伯景郁说:“你穿这个颜色好看,就像白面书生一样。”

庭渊回想伯景郁的衣服,“你好像很少有这种大袖的衣服。”

“有,但是我不常穿,我喜欢骑马射箭,穿大袖不方便。”

庭渊想想也是,伯景郁每天都骑马,袖子太大确实行动不方便。

“那你穿什么?”

伯景郁将自己那套拿出来,和庭渊这套是一样的,“我当然也穿这一套。”

庭渊在一边看着伯景郁换衣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

伯景郁一把将他拉到身边,“昨晚还没摸够?”

“躺在那里和站在这里完全不一样,这样看更好看一些。”

伯景郁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摸吧。”

伯景郁是有腹肌的,虽然他现在早上不会一大早起床习武,但每晚庭渊去沐浴的这段时间他都会用来习武,身材保持得还是很不错的。

也没有刻意地去将自己的外形练成特别大的肌肉块头,每一块肌肉都刚刚好,给人一种很强很难打的感觉。

有些人的肌肉练得特别夸张,但真动起手来,一拳就被人撂倒了。

庭渊将衣服给他系上,“晚上回来再说。”

付静深忙问:“王爷,杨章怎么好端端就被抓了?”

伯景郁举起手里的一封信,说道:“本王在审州绿荫军首领统帅等人贪污军饷一案时,有人向本王检举,指认州同杨章大人贪污受贿,贪污军饷吃回扣。”

杨章连忙喊道:“王爷,王爷,下官是冤枉的,下官冤枉啊,我从未贪污军饷,更没有吃回扣,求王爷明察。”

“本王会明察的,在此之前,暂停一切职务,押入大牢看管,余下本王自会派人查证。”

他们这边对杨章动手的同时,衙门那边,飓风和霜风也带人正在对杨章的住所和他工作的地方进行搜查。

杨章的家人全数被看押起来,工位所有的东西也全都被看管起来,任何人不能靠近。

杨章信誓旦旦地说:“王爷,下官绝对没有贪污受贿。”

“不着急,你有没有贪污受贿,本王自会查证,若你没有,自当还你清白,可若你有,本王定不轻饶。”伯景郁朝侍卫说:“将杨章押下去,等候调查结果。”

侍卫们一左一右地将杨章押去官驿的地牢。

伯景郁看向现在站在堂内的这些官员,个个心怀鬼胎,有的汗流浃背,有的面色苍白。

伯景郁轻笑:“怎么诸位大人是如此表情?本王的行为吓到诸位大人了?”

一众官员相继站稳。

付静深道:“王爷,仅凭一面之词,就将杨章大人关押,是不是太草率了?”

伯景郁:“付知州这是在质疑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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