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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琛没有再打算出去,他握紧匕首,视线在屋内快速扫了一圈,落在旁边一把水壶上。

他拎起那把水壶,揭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水。

水壶里的水很满,他看似要放回原位,却突然扬手,将水撒向四面八方。

堪泽蜥善于隐藏,而颜布布刚才却能清晰地看见它,证明堪泽蜥身上沾了水后,会在光线折射里显出它的外形。

封琛将水泼向四面八方包括天花板,突然看见左边墙上有光点在闪动。

而那些闪烁的光点之间,连成了一个长形物体的大致轮廓。

堪泽蜥!

黑狮已经朝着左墙扑去,在空中便弹出锋利的爪子,森冷长牙在灯光下折射出锋利的冷芒。

堪泽蜥明显不想和黑狮对抗,转身就向着敞开的窗户逃去。

好不容易才能找着这只堪泽蜥,封琛怎么能放它离开,随即也跟着冲出,但目标却不是堪泽蜥,而是窗户。

只要将窗户关上,那么它就没有了逃路。

堪泽蜥的速度很快,但封琛比他更快地到达窗前,左手关窗,右手扎向身旁墙壁上的那团亮点。

堪泽蜥非常灵活地调转方向,躲过了这一刀,封琛也顺利地将窗户关严。同时黑狮冲到,利爪起落间,只听扑一声划响,那些光点之间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涌出了蓝绿色的血。

堪泽蜥见没法逃脱,干脆转身对着封琛扑来,在空中便张开大嘴。

它的嘴里没有可以调节皮肤色泽的纳米晶体,晃眼看去,空中就只有一张嘴,雪亮的两排尖牙上拉着长长的黏液,看上去既诡异又可怖。

封琛侧身躲开它这一下,顺势将匕首刺进它背部。堪泽蜥咬了个空又被扎了一刀,发出声嘶嘶惨叫后,没有再继续朝着封琛进攻,而是丝毫不停留地扑向墙壁,再往上冲,砰一声撞开了天花板。

黑狮也跟着跃起,咬住了它垂在空中的长尾巴,不想堪泽蜥却猛地一挣,将自己尾巴挣断,瞬间便冲进了天花板内。

封琛立即放出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冲进天花板,追上正在发足狂奔的堪泽蜥,像是尖刺扎入它身体。

堪泽蜥还想继续往前奔,封琛调动一部分精神力禁锢住它,另一部分则化为一把锋利的刀,对着它两只前爪齐齐切下。

蓝色液体四溅,堪泽蜥终于停下了奔跑,被封琛的精神力往后拖,从天花板破洞中坠落。

甲板上,体外有伤痕的人,不管是不是今晚受伤的,都已经被士兵带去了A蜂巢,剩下的人则排队在一旁测量体温。

林奋四处查看,颜布布就默默跟在他身后。林奋走到忙碌的医疗官身旁,问道:“天天都在测量体温,为什么还有人在变异?”

医疗官推了下眼镜,无奈道:“还是发作期时间长短的问题。有些人从潜伏期进入变异,中间的发作期时间挺长,会反复发烧好几个月。有些人的发作期却很短,就好像今天这个人,明明测体温的时候还没事,转头就立即进入变异。”

林奋眉头间皱起深深的沟壑:“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预防吗?”

医疗官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沉默片刻后,林奋问道:“你呢?你还没有进入发作期吧?”

医疗官摇头,又苦笑。

林奋望着远处,低声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修好船,带着你们去往中心城。”

“可是中心城对这个变异也没有什么对策吧。”医疗官有些心灰意冷。

林奋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只要我们去了,中心城就有对策了。”

医疗官只当他在安慰自己,也随口应了声,便离开去做其他事情了。

林奋转过视线往下看,看见颜布布正仰头盯着他,便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是要我抱吗?”

颜布布连忙低下头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

“你哥哥去哪儿了?就算是拉肚子也该出来了吧。”林奋又说:“如果他是想找个借口把你扔掉,我是不会要的。”

颜布布原本一声不吭地背朝他站着,这时也忍不住回头:“他才不会扔掉我。”

“那你说,他跑去哪儿了?”

“他去抓堪泽蜥了。”

“什么?抓堪泽蜥?”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了出来:“林少将,秦深抓着那只堪泽蜥了。”

“抓着了?”

“是的,就刚才的事。”

颜布布眼睛一亮,脸上都绽放出光,激动地道:“听吧,我哥哥才不会扔掉我,他去抓堪泽蜥了。”

半个小时后,甲板上通过检查的人开始回舱房。他们既要讲那对丧尸夫妻的事,又要讲那只堪泽蜥已经被杀掉的事,情绪时忧时喜,整个通道里全是议论声。

封琛关上房门,放松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问在床上蹦跳的颜布布:“这么高兴?”

“高兴,高兴。”颜布布说:“他们都在夸你,我听见了。”

虽然普通民众并不知道堪泽蜥是被封琛杀死的,但是颜布布听见士兵们都在夸赞封琛。

“别人夸几句有什么好高兴的?”封琛虽然这样说,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神情透出几分愉悦。

但转念他又想起了父亲封在平。

他曾经那么努力,不管什么都想做得最好,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想为了得到父亲的夸赞。

他今晚杀掉堪泽蜥,最想听到的那句夸赞,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封琛脸上的笑容逝去,转头看向窗外,神情透露出几分落寞。

“高兴,高兴,高兴……”颜布布原本还在床上兴奋地蹦跳,看到封琛后,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停了下来。

封琛正在怔怔出神,颜布布就过来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腹上。

“怎么了?”封琛摸了下他的头。

颜布布没有说话。

封琛手指托起他下巴,就看到一张闷闷不乐的脸,眼皮都耷拉着,睫毛垂在下眼睑上。

“不是刚还在嚷嚷高兴吗?怎么就这幅样子了?”封琛问。

颜布布小声道:“但是你不高兴啊。只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

颜布布伸手指指自己左眼,又指指右眼:“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还好吧,也没有不高兴。”封琛将他的眼睛捂住又放开,说:“走吧,洗澡去,洗完了睡觉。”

接下来这段日子风平浪静,既没有人突然就变成丧尸,也没有变异种搞袭击,让所有人总算能安稳了一段时间。

只是那雨从来没有停过,天就像是已经漏了一般。

经历过重重劫难的人,总是会更加随遇而安,没有什么人抱怨,只尽快地适应着这种船上的生活。

通道里随时挂着洗好的床单和衣物,还有一排排腌制的小鱼干,让整艘船的空气都充斥着无所不在的鱼干味。

住在这海上,吃的倒是不缺,每天总会有士兵带着有经验的渔民去捕鱼,每条船的冰库都塞得满满的。

一天三顿鱼肉,花样从来不翻新,颜布布总算降低了对鱼肉的热情,不再每顿都拼命往肚子里塞。

林奋所说的学校终于开办起来,就设在军部船上,分成了三个班,大班,中班和小班。

但这并不是幼儿园那种大中小,而是五岁-七岁的小班,八岁-十一岁的中班,十二岁以上是大班。

大班的话不限制年龄,要是成人想学的话也可以去大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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