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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急了,靠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往前倾,“真的有,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差点儿把刘小锋给气哭了,人家不过就是想坐一会儿你的位置,你凶巴巴给人顶回去,然后就那阵,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而且那会儿你朋友多,跟谁都能聊,每次不理我之后身边都莫名其妙能冒出好多新朋友,跟朵交际花似的。”

说到最后,丁羡可不敢太大声,小声嘀咕。

还是被他听见了,周斯越把烟掐了,拎她耳朵,“看你是真皮痒。”

丁羡怕痒,特别是耳朵,尤其敏感,一边躲着一边求饶:“怎么还动手呢?”

两人嬉皮笑脸闹了一阵,丁羡缩到墙角了,周斯越高大的身影堵在她身前,遮了背后的光,一只手罩着她头顶胡虏她脑袋,丁羡推着他硬邦邦近在咫尺地胸膛,“你别吵,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周斯越身子斜靠着落地窗,闲闲地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模样,言简意赅道:“说。”

“我愿意跟着你。”丁羡说,“特别愿意。”

有些话到了如今忽然变得谨慎,因为太喜欢,反而真当这一切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让她去做抉择的时候,有些问题就跟刺头儿似的冒出来了。

“我以前胆小,懦弱,自卑,敏感、多疑,还特别爱哭鼻子,总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做事也总是瞻前顾后的,总怕出错,越是这样,往往错的越多,等我反应过来时,后悔莫及。”

“我复读的时候,铆足了劲儿拼命学拼命学,说实话你不在的时候,我想的反而没那么多,你一出现,我整个人就乱了,莎迪说这样不行,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不是好兆头。”

伴着漫天的星河,往事浮现,丁羡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周斯越认真蹙眉听着,总结她乱七八糟又语无伦次的话语,得出一个主题思想,大致就是——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怕分手,怕以后再也当不成朋友,还不如维持目前的状态。

他斜靠着落地窗,在她长篇大论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丁羡被他看着发毛。

“做你想做的,错了我担着。跟我不跟我,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样的保证,还有力度吗?”他难得没笑,低头看着她,每根头发似乎都透着他此刻的认真。

“那邢露菲师姐呢?”

“关她屁事。”他脸上又挂上若有似无的笑。

“她喜欢你呀。”

“关我屁事。”

“我怕她……”

他截断:“关你屁事?”

“啊呸,你这是跟组织上敷衍,你知道么!”

“什么时候邢露菲这号人物能让你紧张了?”

“那什么时候苏柏从这号人物也让你紧张了?”

“我紧张?”他跟笑话似的看着她,又恢复了往常挑眉笑的嚣张模样:“放屁。”

默契回了些,丁羡顺着他哄:“是呢是呢。”

两人都看着对方笑,他从容自信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慢慢把这段关系转变。

周斯越在房间待了两个小时,四点准时走。

那两个小时就坐在沙发上写程序,丁羡后半夜就撑不住了,沾枕昏睡,睡前还不忘跟他呢喃,“你也睡。”

周斯越帮她掖好被子,开了电脑去沙发上,邮箱里躺着叶教授前几天从台湾发来的信件,他打开通读,内容繁多,看了一半撑不住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再醒来,已经四点十分。

周斯越揉揉太阳穴,收拾好东西离开,顺便帮她叫了七点的早餐,然后才锁上门走了。

熙光微晓,丁羡醒的时候,房间内空荡无人,周斯越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压着一张便签,简洁一行字。

帮你叫了早餐,吃完再走,回学校再找我,先走了。

——周。

他的字苍劲有力,记得以前上语文课的时候詹文丽说过,是练过书法的人才有的笔劲儿,但偏偏他很懒,答题飞快的时候贪图省力,龙飞凤舞地写,白白浪费了这一手好字。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周斯越偶尔回地下室,大多是都跟丁羡待在图书馆,丁羡在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少,基本上下了课就跟周斯越待在图书馆写程序,国庆还没结束,寝室三人似乎都知道了她有个周师兄。

轮番跟着娄凤一起在q.q群里八卦:

“哎,你跟周师兄怎么样啦?”

丁羡想了想说,继续边看书边说:“偶尔吃吃饭,讨论讨论理想,挺好的。”

几人表示:“约出来吃饭啊!等我们回来让他请客啊,不然算什么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