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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的权利大,他就会靠向谁,他反而不敢用。

按照正常人的心理,肯定想的是皇上不会暗示我?献妻吧,但刘寂拿到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倒是皱眉道:“圣上,此事实在是蹊跷。这幅画像和臣未婚妻有九分相似,这位天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乾元帝心中满意这番回答,面上却不显:“朕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圣上洞若观火,依臣之见,恐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故意离间?圣上和臣。如今微臣刚入南镇抚司,早有人看臣不爽,背后议论纷纷,没曾想如今还这般陷害。”刘寂跪下颇感不公。

皇上虽然修道,但可不是真的信的真,乾元帝见刘寂跪下,沉吟道:“故而朕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查。”

刘寂道:“陛下交给微臣的事情,微臣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只是过几日是微臣成婚,恐怕……”

这是刘寂更一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的女人要早些接进?府中。

乾元帝当然觉得?有些冒犯,但还是欣赏他在这件事情的看法,因此对?他道:“既然你成婚,虽然急促了些,但朕会好好赏赐的,下去吧。”

他说完还捏了个剂子,开?始闭眼?修道起来,刘寂慢慢退下,背后冷汗泛起。

外面的人都说他是皇帝的伴读,还是发小,似乎自己都能够横着走了,其实哪里完全是靠这些。皇上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对?他而言,这个人黑白分不分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处,而他从小一起长大,靖海侯府也都是靠皇上,包括自己除了忠心之外,还要负责解决皇上棘手的问题,才能长久不衰。

至于?这位徐天师,哼,既然是马敬辰送来的,那就先?会会这位表兄了。

马敬辰作?为子爵和郡主的儿子,身上有个闲差,他还和皇上有共同爱好,比如此人也好修道。常常无事时,穿一身道袍,看起来飘飘欲仙。

今日,刘寂到子爵府上,马老夫人留他吃了一盏茶,马老夫人很喜欢这个娘家的后辈子侄,尤其是刘寂和别的男子不同,她若是说一些家长里短,刘寂都不会不耐烦。

马老夫人道:“你表哥就是一匹野马,今儿难得?在家,你可别学他。你表嫂也是命苦,两年前去了,他也一直没娶。”

刘寂笑道:“这也没什么?,表兄眼?光高,一般的看不上。”

马敬辰到现在还无子嗣,虽然修道,妾侍通房可不少,自诩为惜花人。刘寂原本刚从藩地回来时,见这位表兄举手投足与众不同,什么?玩儿的吃的没有他不会的,他跟着混了几日,就觉着不对?劲,后来跟着杜先?生读书,慢慢的也算是看透了许多事情。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刘寂扬了扬手上的喜帖:“姑祖母,喜帖我?就放这儿,这会子去看看表兄。”

马老夫人倒是乐见其成这哥俩好:“去吧,去吧。”

不必下人带路,刘寂很快就来到马敬辰的院子,出乎意料,今日没有丝竹之声,也没有与女子调笑的声音,倒是见他正在临帖。

马敬辰拿着毛笔挥洒自如,写下四个大字“琴瑟和谐”,正听后面抚掌的声音,他转过头,似乎料到刘寂会到,莞尔一笑:“你看我?这四个字写的如何?”说完这话,他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墨色的道袍,头发随意用木簪束着,显得?气质和平时的贵公子完全不同,看似落拓不羁,实则似鹰隼雄立。。

“若不好,我?怎么?会鼓掌呢?”刘寂则是一身飞鱼服,这是圣上恩赐,由云锦中的妆花罗、妆花纱、妆花绢制成,佩绣春刀,似一头威风凛凛的豹子。

二人相互对?视一笑,马敬辰府上貌美的丫头端着铜盆过来,他正好洗去手上的墨汁:“寂哥儿这是来找我?有事么??”

刘寂挑眉:“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表哥说话了。”

马敬辰拿着丝帕擦干了谁,又换了一条擦指缝,才抬头看他:“你何时找我?,我?何时都奉陪。只是你如今在南镇抚司,我?们?可不就怕吗?”

刘寂朗声一笑:“表兄,你这话是寒碜我?吧。我?来是来送喜帖,只是刚从宫里回来,没来得?及换下官服,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

“喜帖?”马敬辰眸子一喜:“这么?快就要成婚了,真是恭喜你啊。”

他这样似乎很为自己高兴的样子,这个徐天师做这样的小动?作?他知道吗?想及此,刘寂脸色也是未变:“同喜同喜,表兄那日可是一定要过来。是了,今日进?宫见陛下神色颇好,想必是表兄敬献的那位徐天师有些真本事。”

“若没有真本事,我?也不能从琼州让人一路接他过来啊,圣上喜欢修道,正好你表兄我?别的泛泛,这事儿倒是能为圣上分忧。”马敬辰道。

刘寂颔首:“表兄何必妄自菲薄,天下安危都系在陛下身上,如今陛下好,咱们?大魏的子民才好。”

马敬辰含笑说了几句,才对?刘寂道:“那‘琴瑟和谐’正好送给你们?做新婚贺礼。”

“那就多谢表兄了。”刘寂见他对?这天师的来历并不愿意多说,也不勉强,吃了一盏茶,他就告辞了。

谁知道等?刘寂走后,马敬辰对?身边的美貌侍女道:“徐天师身边的人不能留了,若是他问起,你就说那个人得?了急症去的。要快,不然等?锦衣卫知道了来历,就迟了。”

他想刘寂就是查破天,也很难查到任何有关徐天师的首尾,即便?是锦衣卫也难查。

……

不远处,只见子爵府后门?走出一个老太婆,刘寂对?身边两个人道:“给我?跟上这人,别跟丢了。”

“指挥佥事,这不是一个老太太吗?您方才说要我?们?跟踪左脸长痣的侍女的。”属下问起。

刘寂眯了眯眼?:“这个老太婆就是我?说的那个侍女乔装的,绝对?没错,这人被我?一激还真的激出来了。”

两个属下背心一凉,也就是说方才指挥佥事根本就不是去问话马敬辰的,而是故意以打?探的方式让马敬辰以为刘寂开?始追踪,他立马派人去湮灭证据,没想到刘寂就是守株待兔。

难怪刚才和马老夫人说话时,听马老夫人说起马敬辰的妾侍,他居然没有不耐烦,几乎是半个时辰就把徐天师的问题解决清楚了。

这位刘指挥佥事,狡诈,也实在是太狡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