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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和胡妈妈把小丫头子们都打发出去, 她们俩站在门外没走,见里屋不一会儿传来声响,胡妈妈才和赵妈妈相视一笑。

她二人各司其职, 赵妈妈随姑娘出行,主要是管着姑娘里外交际, 出谋划策。胡妈妈则是管着若薇的身体和子嗣问题,所以二人不冲突,关系也还行。

现?在她们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让若薇能够站稳脚跟。

而夫妻之间水乳交融,总比第一晚就不和谐来的好,开头都不好, 那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胡嬷嬷赶紧出去对?翠茹道:“要下人备好热水。”

翠茹和添香都是陪嫁丫鬟, 但她们都不会做小,小姐明确就说了的,她们想要外嫁,她可以帮忙脱籍, 还可以给赏嫁妆, 愿意留在府中伺候的,小姐到时候也是让她们自?个儿选一桩亲事, 依旧在府中。

这俩都是准备跟着若薇的,翠茹是孤身一人,添香就更不想回家了,回去了再被卖一次吗?现?在就挺好, 小姐从不打骂她们, 比好多人家的小姐过的都滋润, 便是嫁人, 小姐也绝对?不会胡乱配人,这就够好了。

所以她们打心眼里盼着若薇好, 见胡妈妈出来让她们去准备热水,两人脸一红,赶紧下去催了。

夜里,小厮是不进二门的,翠茹让两个粗使的婆子去弄了热水来,反正都是她们杜家的人,大?家现?在还是很团结的。

杜家的下人平日在家就是这样打配合的,吭哧吭哧就把活干玩了,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新房内,却是红帐翻飞,热度持续升高,衣裙散落了一地,男人身形健壮,胳膊遒劲有力,女人纤细皮肤晶莹剔透,互相交织在一起,春光旖旎,无限风情。

只?是,若薇见他蓄势待发,也是情动不已,只?是没想到他压着她立马就出来了。

刘寂是太激动了些,毕竟若薇若有若无的撩拨,让他实在是觉得满腔热血都想给她,只?是没想到出师未捷。

“啊。”刘寂从若薇身上下来,把头趴在大?红色的软枕上,懊恼不已。

若薇拉了辈子盖在自?己身上,偏头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安慰,怎么说都不对?。若说这次不行,你下次再试试,这个“不行”就会让他有心理?阴影。

要是说你好棒啊,那不就把别人当傻子,自?己也不是装傻充愣的人,刘寂如此精明,反而更让他反感。

要不就装睡吧,养精蓄锐明早也是可以的。

屋子里跟死?一样的寂静,若薇原本就困了,昏昏欲睡之际,刘寂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很恐惧,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不,他就不信这个邪!

掀开被子,玉体横陈,刘寂又不忍太凶猛了。若薇在迷糊之际,发现?他欺身上来,她这次就不再用手段了,让他自?己来,这次刘寂似乎无师自?通了。

融合之际,若薇有些疼痛,刘寂吻着她的面庞安慰,若薇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你好厉害。”

刘寂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多谢。”

“从今日起咱们就是夫妻了,谢什么呀!”若薇搂着他,很是亲近。

刘寂止不住的开心,若薇却又拍了拍他:“叫水吧,我们清洗完还要睡会儿。”

二人又叫了一次水,若薇泡在木桶里,出来时,睡意已经散去了不少?。床上已经有人在收拾了,胡妈妈把喜帕用匣子装好,玉蝉也是跟着忙里忙外,脸上丝毫不露,还提点翠茹和添香。

在一旁的胡妈妈却是心中打鼓,这玉蝉若是个脾气刁钻的倒好,这般滴水不漏,若再是房里人,岂不是影响姑娘的位置。虽说妾和正妻之别,犹如天堑,可是有个宠妾,到底不好,尤其是拼着命的要生长?子,到时候妻妾相争,孩子们都会波及,并非好事。

若薇知晓刘寂是第一次后,她是绝对?不会让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到床上躺好,若薇一个人睡一张被子,她准备入睡,却听刘寂道:“若薇,我有事情和你说。”

“何事?”若薇看着他,见他神?情忐忑。

只?听他道:“明日我就要去外地出公差,就留你一个人了。”

出公差?若薇看向他:“可是为了画像的事情?”

刘寂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的确,我大?概猜到是谁,但是也要拿到确切证据。此事尚属秘密,就是委屈你了。”

若薇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恨声道:“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到,绝对?不能放过他。这家伙害的我差点就要进宫,我真?的恨死?他了。你明日就要去,行李准备好了么?”

“放心,我让,我准备好了。”他的行李一直都是玉蝉替他收拾的,她话?不多,办事麻利,也很有分寸,不会坏事。

但现?在他不会这么说,尤其是若薇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之前用人不会看性别,大?概就是谁好用就用谁,这几年玉蝉在丫鬟中是拔尖的,不像别的小丫头露酥臂,涂脂抹粉想勾引主子,让自?己成?为她们的进身之阶。

母亲素来宽以待人,家中从不责备下人,规矩很松散。

若薇何等聪明之人,当然听出他话?里拐了个弯,但她装没听到,只?是道:“既然准备好了,我就不多说了。我没事儿的,你快去快回,记得早些办完差事回家。”

她突然冷静自?持,让刘寂觉得若薇不关注自?己了,自?然又道:“办差的事情先别说,我自?有安排,只?是这府上大?嫂管家,你若有想吃的想玩的,不便和别人说,就和刘顺说。”

“刘顺?他是何人?”

“是我的小厮,是府里二管事的儿子。”

若薇颔首,见刘寂把自?己的心腹介绍给她,她靠在他的怀里道:“和你做夫妻,就只?一天,我也十?分满足。你总是这样好,我心里是舍不得你的,但是我更怕进宫。”

“不会的,不会进宫的。”刘寂看的出来,若薇有点恐惧,他连忙安慰,轻拍着她。

若薇从他怀中起身看着他,“嗯。”

现?在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夫妻,说什么生死?相许那实在是太早了,她只?问他:“你办的事情都是极其机密的事情,你的东西有没有不许动,要收放好的?要不然我若是误丢了,泄露什么机密就不好了。”

若是有功夫,刘寂当然能和她说清楚,但是现?在时日紧迫,且他素来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任,对?于?若薇,他当然比别人都信任,可也没到完全信任的地步。

故而,刘寂就道:“我书房你不要进去,那里都不能轻易动,不是不信任你,是这些信件往来比较机密。”

若薇没有想象中的敏感,她反而笑道:“这是应该的,这是你的正经事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进去的。俗话?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夫妻一心是大?方向,但私下咱们也该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你不打扰我,我也有我的小秘密。”

“你有什么小秘密?”这是刘寂最想知道的。

若薇就知道每个人的好奇心最大?,她笑着摇头:“现?在还没有呢,我就打个比方。”

刘寂摸摸她的头:“这首《八至诗》是唐代才女李季兰写的,她的一生真?可谓是红尘翻滚,历尽沧桑,好好的,说她的诗做什么。”

“是我的不是了。”

若薇说完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刘寂道:“快睡吧,明日还得给爹娘请安。”

今儿真?的是累狠了,若薇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刘寂也眯了一会儿,天还未亮时,他见若薇正酣睡,青丝如瀑全部洒在枕头上,小脸红扑扑的,他忍不住亲了一口,迅速起身。

他先去告别爹娘,靖海侯夫妻上了年纪,总是很早就醒了,见刘寂过来,他们倒不担心他,只?是对?他道:“你和你媳妇说了吗?”

刘寂点头:“说了,她没有任何抱怨之语,让儿子好好办差事呢。爹娘,儿子不能承欢您二老膝下,反而还想让你们照顾新妇,是儿子不孝。”

袁氏素来颇有同理?心,听他这么一说,愈发觉得若薇可怜,遂道:“你放心吧,我们肯定帮你照顾好你媳妇儿。”

刘寂欣慰:“儿子这就放心了。”

情况紧急,刘寂也不能久待,多余的一日都是因为成?婚的关系,他拢了拢披风,步入了灰蒙蒙的天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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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醒来时,枕边已经空无一人,逢春和半夏进来伺候,玉蝉也恭敬的跪着举着铜盆让她洗脸。

刘寂房里一共四个大?丫头,小厮长?随各有几个轮换着用,他四个大?丫头中,其余三个都是家生子,唯独这个玉蝉是外面买进来的。听说是袁氏在回京的路上,见她插着草标,卖身葬父很是可怜,遂带了她进府,做了刘寂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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