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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兴打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涌出,他看向坐在沙发角落的Alpha。

房内没开灯,秦航躬着身,手肘搭在膝盖上,指尖亮着一抹猩红,烟灰缸中置满了烟头,脚边地板上也尽是烟灰。

王卓兴打开灯,骤然亮起的光线让秦航微眯了眯眼,转而扭头问他:“找到了吗?”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王卓兴缓慢地摇了摇头。

秦航抬手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一串烟雾。

“或许,陈少爷已经被人救起了。”王卓兴斟酌着说,“先生,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召集所有人,挨个地方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秦航不容置喙道,并没有理会他后面那句话。

“是。”

顿了片刻,王卓兴继续说:“联盟周家那边又派人过要人了。”

“杀了就是。”秦航平静地说,“来多少杀多少,把尸体扔回他们船上。”

“前段时间我们把东鹰的店全部烧了后,引起了很多组织的不满,明里暗里都在找我们的麻烦——”

王卓兴还没有说完,秦航就打断了他:“王卓兴,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王卓兴愣了愣,他自然明白秦航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把那些违抗他们的人全部铲除便是。

但秦航这个行为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即便这里是兰岛,即便他们是世界级的雇佣兵团,可是这样暴虐地杀人,肯定会引起大面积的不满,届时K应付的怕就不是单个组织那么简单了。

秦航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他只是根本不把后果放在眼里。

这么久以来,王卓兴第一次觉得秦航冲动。

以往的理智沉静全部抛到脑后,剩下的只有嗜血残忍、无所不用其极的冲动。

这一刻王卓兴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或许K在兰岛的一切,都比不上一个陈梓,秦航这么多年的仇恨和谋划,都能因为陈梓而全部毁掉。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从选择追随秦航那一天起,他一切遍只能听从秦航的安排。

王卓兴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垂下头退出了房间。

几天之后,一封信件被送到了王卓兴手上。

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合上信封,大步冲去了秦航的办公室。

秦航坐在转椅上望向他,见他这样激动,不由心跳加快,屏住呼吸,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掌心也开始冒汗。

“人找到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周五的晚上是地下会所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今天,大门外面的主干道已经堵了两个小时,门口也早就围满了车。

轰鸣声在空中响起,三架直升机穿破黑夜,盘桓在会所楼顶。

螺旋桨飞速转动,搅弄空气发出巨大响声,显得十分突兀。

底下人抬头仰望,看到机身上印着的那枚“K”字logo时,心下不由一惊,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一时间,没有人再敢踏进会所。

近段时间,K像疯了一样在兰岛到处闹事,不仅端了东鹰的老窝,还垄断了通往联盟的海上航线,相当于直接断绝了各大商户与联盟往来的途径。

这一举动引起了诸多组织的不满,扬言K再不撤离东海,他们便要群起而攻之。

可K不为所动,黑压压的雇佣兵将闹事的人团团围住,手里拿的都是世界战事研究所最先进的武器装备。

这下他们再不满,也只得把打碎的牙齿混血吞。

据说,K这样做都是因为其老大King在找一个Omega,可那位Omega身份神秘,名字样貌不为所知,只知道K内部曾放出过话,说只要有人能找到他,便可以让K无条件为其做一件事。

任何事。

奖励是诱人的,但在K根本没有放出任何详细信息的情况下,时至今日,那位Omega还仅仅处于口口相传的状态。

众人纷纷在猜测这位Omega是不是King当初带去华特朗拍卖场的那位小情儿,因为在众人视线中,秦航身边有且只有这一位Omega。

可那天Omega挡得严严实实,除了身高能大概分辨出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个样子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是今天King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此处位于兰岛富人区和平民窟的交接地带,建筑普遍低矮陈旧,连空气都散发着一股原始的泥土味。

但也正是在这样破烂的地方,拥有兰岛首屈一指的情趣会所。

这家会所以无限满足客户需求为宗旨,只要有钱,什么服务都能提供。

其中,每周五晚的Omega拍卖则是会所最大的噱头,众多有这方面偏好的人都会选择这天到此观摩,运气好还能将Omega竞拍回家。

只是King他为什么会过来,难道他也对这种拍卖感兴趣?

还以为他对那位Omega多么深情,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这么快就玩上了?

还是说…是来搞事的?

众人一时拿不准秦航什么意思,怀着命更重要的心态,他们没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偷偷关注秦航几人的动作。

秦航从直升机上下来,黑色风衣被风卷起,长腿迈开,大步朝里面走。

他脸色黑沉,眼神更是深不见底,一身肃杀之气,周遭的气压都被迫降低了几分。

一帮雇佣兵全副武装跟在后面,长枪整齐地背在身侧,在夜里反射出骇人的冷光。

一帮人浩浩荡荡往里走,门口的小厮早就被这副场景吓得双腿发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他们人都进去完了才回过神,连忙拿对讲机跟里面的人汇报情况。

此时,会所内,一场拍卖即将拉开帷幕。

晚上七点,陈梓再次被人拖入那个房间,一针药剂下去,他又像上次那样,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不仅如此,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一股难言的燥热从心底深处升起,连脚掌心都搔痒得不行,红晕从脖颈一路往上漫延,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整个人就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

药有问题。

他忽地意识到。

灼热一寸寸侵蚀他的理智,血管里似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他不禁五指扣抓胸口,企图用这种方式缓解那抓心挠肺的折磨。

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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