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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抱抱,亲一亲,或者,直接双修也可以……

楚栩云刚要伸出手碰一碰郁逞的脸,便听门外传来一道魔修的声音。

“禀尊主,妖族使者此刻在正殿恭候,说是今年登位的龙族妖主想谈谈有关十二城的事。”

气氛一瞬间消散,楚栩云看到郁逞脸上的笑意倏然僵滞。

郁逞,还没亲到呢,郁逞。

楚栩云还想凑上去,郁逞却突然起身,转眸看向棋盘喜服上画的那条歪歪曲曲的虫子。

“龙?”

郁逞猛地回头看向楚栩云,像是被人从头浇下了一盆冷水。

“仙君想在喜服上绣龙,是因为还在惦念那妖族的畜生,是不是?”

楚栩云睁大眼睛。

谁,妖族的畜生是谁,他不认得。

郁逞呼吸微促,掐住楚栩云的脸便重重吻上来,门口的魔修立刻识时务地转身出门,顺手把殿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要在我们的喜服上绣他的图腾?楚栩云,你究竟有没有心?”郁逞近乎绝望地失笑一声,攥紧他的手腕,将楚栩云摁在大殿青柱上,“你就这般恨我?”

冤枉呀,青天大老爷。

楚栩云只是觉得喜服上绣一条龙很霸气,不想要龙,绣别的也可以呀。

他奋力挣扎两下,趁郁逞伤心之际好不容易挣脱开禁锢,立刻抄起石笔,把喜服上那条龙轻轻蹭掉,在旁边写下一个鹤字。

绣一只鹤也可以,这个也好看。

楚栩云侧开身子,有些急切地望向郁逞。

郁逞看向棋盘,再次沉默下来。

“够了。”郁逞深吸一口气,“若仙君是想报复我,画一条龙就足够,不必再画鹤。”

好,好。好一个鹤,李焚鹤的鹤,楚栩云当真是恨他恨得彻骨。

见他好像没有消气,楚栩云又赶紧把那条鹤蹭掉,刚要再写,就被郁逞打横抱起,扔进了软榻深处。

衣衫被粗暴脱去,郁逞毫不犹豫地压上来,扣紧楚栩云的手腕,眼底柔和的天光此刻被乌云遮盖,只剩浓墨一般的洞黑。

楚栩云轻轻叹息了声,干脆躺平。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修无言道了。

半个时辰后,楚栩云微微颤抖着从软榻里探出脑袋,看向背对着自己穿衣服的郁逞。

虽然双修是双修了,但是郁逞眼睛一直红红的,好像要被自己气哭一样。

现在还在生气么?

郁逞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他。

楚栩云抿了抿唇,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从储物戒里摸了摸,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

“仙君今夜不必等我。”

郁逞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仍然没有回头看向楚栩云,“既然仙君忘不掉那畜生,我同样会备一份喜酒给他。”

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拍,郁逞身形微顿,系衣带的手停在原地,他回过头,看向楚栩云。

白皙的掌心因常年握剑而有一层粗糙的薄茧,指腹却蕴着柔和的暖意。

楚栩云牵住了他的手。

郁逞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慢了许多,眼睛定定地盯着楚栩云,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摊平自己的掌心,然后在里面放进一个小小的药瓶。

瓶子经年已久,雕刻的字样被摩擦到模糊不清,可郁逞偏偏认出了上面的字。

原来是一瓶回元丹。

是给李焚鹤同样的回元丹么?

郁逞不动声色,心底冰封的雪山却悄然融化些许。

他可否认为楚栩云是在安慰他?

身为魔尊,灵丹妙药招手即来,但楚栩云给的东西,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珍贵。

他缓慢地将那瓶药握在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楚栩云掌心的体温。

郁逞若无其事般起身,低声道,“仙君不必如此,在大婚之前,我就算再厌恨李焚鹤,也绝不会杀他,你大可放心。”

楚栩云目送他离开,殿门关紧,他挠了挠脸。

虽然不明白跟李焚鹤有什么关系,但是郁逞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生气了,那就好。

郁逞还是很好哄的嘛。

殿门外,郁逞的指尖在那药瓶上无比珍惜的摩挲了片刻,又轻又慢地打开药瓶的瓷盖,从里面倒出一枚圆滚滚的丹药。

待看清了手心的“丹药”,郁逞陡然愣在原地。

那哪里是什么回元丹,而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桑果糖。

从前在太清宗时,每次心情不佳,郁逞就会去买桑果糖吃。太清宗城下的果脯店里,桑果糖是卖得最便宜的,两个铜钱就能买一包,因此被店家放在角落,向来无人问津,只有郁逞会光顾。

郁逞捻起那颗糖送进口中,甜腻脆香的味道在舌尖绽开,仿佛能够把心里的苦涩一点点吞没。

大概是巧合吧,楚栩云怎会知道他爱吃,不过就算是巧合,郁逞也很高兴。

他擅自想,其实他和李焚鹤是不一样的。

两个铜钱也比九千灵石要更甜。

多谢仙君,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