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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命三军北上,我李密愿为天下先,先斩李渊,再杀李三娘子!”

“天命在李唐?”

“哼!”

“纵然天命在他,他也要有命来享!”

王世充仰面长叹,“老天何其不公,给李渊李世民这种儿子,又给他三娘这种女儿,有这么一双儿女相助,旁人如何与他一较高下?”

“主公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幕僚进言,“李三娘子虽平定关中,但李渊此时主力仍在太原,有西渡黄河与李三娘子会师之意,但仍未仍在行军之际,尚未度过黄河,更未收复天下,位尊九五。”

“虽天幕尊李渊为唐高祖,可此时的李渊气候未成,纵然算上李三娘子所占领的关中之地,也不过是割据一方罢了,算不得天下尽归他手。”

“眼下主公虎踞一方,仍有一战之力,若联合其他英雄,必能将李渊的李唐之朝扼杀于萌芽之中。”

“李渊与李三娘子死了,李唐便不复存在。”

“到那时,主公再与其他英雄再一决雌雄仍是不迟。”

窦建德眸光微闪,“我麾下若有这种虎将,何愁大业不成?”

“主公,李三娘子乃是李渊嫡亲女儿,要她前来投效主公,怕是比登天还难。”

幕僚好意提醒。

“只怕未必。”

这个幕僚声音刚落,另一位幕僚跟着开口,“李渊太原起兵,其第五子被长子李建成所弃,死于刑部尚书阴世师之手。”

“世人只知李五郎死得冤枉,却不知李三娘子也险些丧命,若不是她足够聪慧能够随机应变自保,只怕她也落个跟李五郎一样的下场。”

“李渊不管她的死活便在太原起兵,大兄李建成只顾自己逃命,至于她的好郎君柴绍,更是着急相映李渊起兵,而将她一个妇道人家丢在乱军之际。”

“家人待她如此,她对家人又有多少情分?”

“而今仍以李渊之女领兵作战,不过是脱离李渊之后她什么都不是,所以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这帮亲人。”

“这种情况下,主公若以高官厚禄为诱,她未必不肯归顺主公。”

“以前是她没有选择,可当主公对她敞开大门时,她又何必做薄凉家人的先锋军呢?”

“以前是她没有选择?”

窦建德笑了一下,“既如此,便八百里传信于李三娘子,若她肯归降,我必以上宾待之……不。”

窦建德声音微微一顿,目光斜斜向上,看向给他出主意的幕僚,“李三娘子青春几何?膝下可有儿女?”

幕僚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但主公询问,他没有不回答的理由,只是这个问题实在刁钻,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答案,“李三娘子似乎是比李渊儿子李世民年长三岁。”

“李世民而今一十八岁,李三娘子便是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

窦建德心中一喜,眼睛亮了起来,“本以为她行事妥当,颇有大将之风,年龄应当在三十岁上下,不曾想她竟这般年轻。”

“二十一,风华正茂的年龄。”

“是的,李三娘子极为年轻。”

幕僚看了一眼窦建德。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疑惑,但此时见主公听到李三娘子的年龄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个荒唐猜想。

只是这个猜想荒唐得很,他哪怕想到了,也不敢宣出口,飞快收回看向主公的视线,继续说道,“李三娘子与其丈夫柴绍是少年夫妻,而今膝下育有一子。”

“有一子?”

窦建德皱了皱眉,但很快,他一笑置之,“罢了,有一子便有一子,我窦建德其无容人雅量?”

幕僚眼皮狠狠一跳。

好的,他非常确定主公在想什么了。

——主公想为郎君求娶李三娘子。

窦建德笑着吩咐,“取纸笔来,我要亲自给李三娘子写信。”

“不,下聘书。”

幕僚:“……”

您可真敢想。

“李三娘子青春年少,我儿亦是热血儿郎。”

“他俩年龄相仿,身世相似,如何做不得一对恩爱夫妇?”

在一众幕僚神色各异目光复杂的注视中,窦建德铺开信纸,一边写,一边笑呵呵道,“做开国皇后,岂不比做一个劳什子的公主强得多?”

“权力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当的。”

大事不妙。

李世民与刘文静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担忧。

片刻后,刘文静收回视线,拱手向前,“主公,大事不妙!”

“三娘有难!主公更是危在旦夕!”

李渊吃了一惊,“什么?”

“天幕虽言主公为天下主,但主公此时尚未站稳跟脚,其势力远不及李密窦建德,若他们看到天幕,必会防患于未然,联合一起对主公用兵。”

刘文静声音微沉,“主公应付一人已是十分艰难,如何能应对两人的左右夹击?”

“依臣之见,主公当速速渡过黄河,与三娘会师一处。”

刘文静一边说,一边向李世民使眼色,“三娘已平定关中,又有关中天险屏障,主公与三娘合兵一处,必能抵御李密与窦建德的联合出击。”

李世民会意,立刻接道,“阿耶虽天命所归,但李密窦建德二人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当下之计,应采取文静之言,速与阿姐合兵一处,扼守天险以待敌军。”

“这……唉!”

李渊长长叹气,“看来天幕也不是尽是吉兆!”

“罢了罢了。”

“传令三军,强渡黄河,进驻关中!”

作者有话说:

①:《资治通鉴》:“…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唯弟早膺图箓,以宁兆民!”密得书甚喜。以示将佐曰:“唐公见推,天下不足定矣!”自是信使往来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