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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起点背靠浅河,在远离窟窿滩的上游。马道口约有20米宽,放眼望去,前方赛道并非宽阔平坦的大路,而是围绕草场天然地势而设,有窄道、弯道,缓坡,甚至有一段需要淌过浅河。赛程全长2公里,跑两圈,最先回到起点且不失旗者获胜。

第二遍锣声过后,围观人群的情绪已然沸腾。马儿似乎能感受到这种氛围,陈秧秧摇头喷着鼻息,在它身旁,孙见川的温血马也开始原地踱步。

孙见川的目光从陈樨身上收了回来。马背上的她是放松而愉悦的。箭在弦上的关口,她还在摘马鬃上的草屑。这让孙见川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们以往共同经历过的很多次考试。临考前他总是很紧张,担心考砸了回去挨揍,更怕被家里人拎出来和陈樨比较。

而陈樨呢,她总是笑嘻嘻地安慰他:

“川子,加油!”

“小川川,别难过了,我带你去玩。”

她不介意被他抄答案,但也不给他传纸条,可以给他考前恶补,却不在意他考了多少分。等到考试结果出来,她的成绩永远地碾压他,又在他被爸爸揍的时候想方设法领他开溜,替他开脱。

陈樨并不以战胜他为荣,也没把他当成对手。后来孙见川渐渐掐灭了超过她的念头,反而生出了依赖。她是陈樨啊!输给她又怎么样,只要她在就好了……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意识到,当她远远地把他抛在身后,他将会彻底地失去她,连背影也看不到。

今天的比赛陈樨对孙见川也毫无战意。刚才他想对她放几句狠话,陈樨却叮嘱说:“川子,注意安全!”

孙稚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打败她,打败她渴望的人!

第三遍锣声刚响,孙见川的荷兰温血马如箭般地冲了出去,与其并行的只有一个骑着剽悍大马的少数民族青年,其余人均被抛在了后面。起点百米处迎来了第一个窄道,赛道收紧了近一半。这样的设置显然是为了更利于选手间相互争抢彩旗,增加比赛的激烈性。孙见川凭借马种优势先发制人,就是想快速通过此处,避免过早陷入混战。果然,他顺利穿过窄道后没多久,观众们的哄笑声和身后马的嘶鸣此起彼伏。

孙见川匆匆回头看,窄道处乱作一团。他没瞧见陈樨,却发现紧随他身后的少数民族青年正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他可不想栽在这个熊一样的同龄人手中,急忙收敛心神,先往前跑了再说。

孙见川没瞧见陈樨,是因为陈樨远远地落在他身后,也落在了窄道的大部队后头。比赛一开始她便没打算放开了跑,而是让马缓步前行。陈秧秧似乎很不满意垫底的处境,陈樨俯身安抚道:“乖,好戏在后头呢。”

前方已有人在第一回 合的混乱中摔下马来。那是一个游客打扮的男子,由于速度不快,身上也有护具,屁股着地的他并没有摔得太惨,只是没了上马再战的斗志,任由场外工作人员搀扶着他离开。骑着小矮马的姑娘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拔了旗,在惊叫声中失去了比赛资格。

陈樨趁乱找到空隙,迅速穿过了那个是非之地。段妍飞也幸运地从窄道脱身,她头上的丝巾只剩一个角固定在头发上,和马背上的红色小旗一道翻飞在风中,斗篷也被风鼓起,从后面看像只展翼的红鹰。

陈樨从段妍飞身边掠过时,惊魂未定的段妍飞大声笑骂道:“小滑头,你耍诈!这样也行?”

陈樨回头笑:“怎么不行?”

她午饭后和陈秧秧沿着没围挡完毕的赛道溜达了一圈,还向身为裁判之一的杨哥打听了比赛规则。用杨哥的话说:“只要不丢旗,管你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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