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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这股感慨产生的冲动,宋女士撕下面膜,舒展开还拈着半只鸡爪的手,用字正腔圆的话剧腔即兴朗诵了一段:

“啊,星星不过是星星,

我们知道它非人间之物,

或只是天堂里的一种爱,

它引导我们不得不穷尽一生

去爱一些不能爱的事物,

去属于它们,

然后才能属于自己。”

陈樨挠了挠鼻子,努力逃离烤鸡爪的攻击范围,宋女士手上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差点儿亮瞎她的眼。她这时还不知道,这样一言不合就飙诗的奇葩在自己人生中还不止一个。也是有了宋女士珠玉在前,她对某个小子的容忍度上限才远比正常人更高,以至于未来活成了不错的后妈。

对于女儿迟来的少女心觉醒,宋明明除了献诗一首,还赠她“金玉良言”,那就是“不许动”——什么都别做,不要痴缠,不要揣测,更不要主动联系。

陈樨对宋女士看男人的眼力和恋爱手段是服气的,况且她自认在卫嘉那里,她把自己那部分能做的都做了,该说的话也说尽,剩下的取决于他。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而她仍要抖擞地继续往前。

她果真不再主动“骚扰”,接下来的大半年,卫嘉也鲜少联系她。仅有的两次,一次是发信息祝她生日快乐,一次是代替卫乐谢谢她送的生日礼物。其余的日子,他好像真的成为了过去的瞬间。

倒是段妍飞一直和陈樨保持着联系。段妍飞家里的那个不大不小的策划公司除了主营各种品牌推广、展会布置什么的,偶尔也承接一演艺活动。说起来前两年宋明明在上海的一次话剧演出,她们公司就是承办方之一,也算有点儿渊源。同为演艺圈的衍生品,陈樨和她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两人不时会在网上相互吐槽自己的生活现状,分享八卦和种草好物,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偶尔段妍飞会提起马场和卫嘉,话里话外都有惋惜。

“哎,你知道吗,以前我认为你跟卫嘉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可是某个瞬间,我又觉得你们很像,怎么说呢……气场相似!你说奇怪不奇怪?”

“难道是因为我和他都是马背上的汉子?”陈樨开了个玩笑。

段妍飞询问卫嘉兄妹俩的近况,陈樨如实说自己不太了解。段妍飞有些惊讶,也没有多问,只是叹息说:“人各有各的命,唯独卫嘉让我觉得……怪可惜的。”

陈樨也问过段妍飞是不是跟他保持联系。

段妍飞笑:“年后我给马场介绍了一个客户公司的外联活动,事没成,他仍旧打电话来道谢。除了这些之外,你看他像是会主动联系我的人吗?”

“你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神射手呢?也不联系了?”陈樨打趣段妍飞。作为一个适婚年龄的女性,段妍飞对于男女之事要比少男少女们坦荡得多,她并不避讳自己的感情生活。马场的那段邂逅本来堪称美妙——要不是孙见川那个二百五心血来潮地往窗台下扔了个二脚踢,不但扰了段妍飞的好事,还让她不得不因为受惊的马挣断小木屋的窗棱而赔了钱。段妍飞到现在提起这件事还会在三个人的群里对孙见川抱怨,骂着骂着又会和他们一起笑起来。

“没什么好联系的,那里的事让它留在那里。”段妍飞说:“那些少数民族的孩子普遍早婚,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公!”

她又对陈樨絮絮抱怨着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对象。

陈樨嘴上应和着,心里却在想:她和卫嘉的事,那些若隐若现的火花会不会也只留在了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