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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虎狼之语,即便是陈樨这样的人听来也有些经受不住。她托着下巴暗道:呸!我信了你们兄妹俩的邪!

这会儿天黑了下来,尤清芬下班回来了。她往卫乐的房间看了看,发现陈樨来了,并不打招呼,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了。过了一会又在门外问:“吃饭吗?”

“吃!为什么不吃!”陈樨更不客气。她上一顿还是早上在机场随便应付的。

尤清芬做饭手艺很好,也熟知陈樨的口味。她看着埋头吃饭的陈樨,讽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刚从里面放出来的那个。”

陈樨为了塞进那条该死的鱼尾巴里已经吃了两个月的水煮菜,懒得搭理尤清芬,只管吃自己的。尤清芬对陈樨早没了当初对待雇主的殷勤,陈樨也用不着再投鼠忌器。两人扯下那层遮羞布,承认自己从不喜欢对方,反而相处坦然。

饭后,卫乐把碗筷一收,急着去看八点档的热播剧。陈樨心里想着,自己不是那种光吃饭不干活的人,可是站在一片狼藉的洗碗槽前还是犹豫了片刻。尤清芬倒垃圾回来,不耐烦地将她挤到一边:“走开,不会干别干,装什么勤劳!溅得到处是水,我还得替你收拾。”

既然她那么说了,陈樨乐于做甩手掌柜,从尤清芬放在餐桌上的半包烟里抖落出一根,逍遥地来了根饭后烟。她过去没这个习惯,在剧组熬大夜困得神魂分离,旁人给她点烟,说是抽两口提提神。她试过了,管用!

尤清芬买的劣质烟呛人得很,陈樨咳了两声。洗碗的人阴着脸说:“回头别让卫嘉怪我教坏了你!”

“卫嘉算个屁!”陈樨朝尤清芬喷了口烟。

把一个屁揣在心窝里,不说也不放的人,不是屁篓子是什么?尤清芬看破不说破,只是冷笑。

“给我来一根。”

她低头叼了陈樨递过来的烟,陈樨凑过去给她点着了,两人挤在厨房里吞云吐雾,一时无语。

“臭死了……要抽出去抽!”卫乐搂着洋娃娃冲过来,撂下话又风一般回了房。

尤清芬朝卫乐的方位扬下巴:“她那个娃娃你给买的?活灵活现的,大半夜吓死人!”

“我问过了,孙见川给的。”

陈樨刚见到卫乐床上那个精致逼真的bjd娃娃也很意外,以她现在的片酬买这玩意儿都会肉痛。卫乐说是川子哥送的。

自打陈樨在孙家发作了一轮,她和孙见川再也没有联系。说来也不过数个月,乍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她竟感到陌生。

“我说呢,那天我回来正撞见他和卫乐隔着窗说话。一看到我就屁股着火地走了。”尤清芬如今对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去把那破玩意儿扔了!”

陈樨懒洋洋道:“那娃娃一对眼珠子抵你一个月工钱。”

尤清芬闻言及时刹住脚:“什么破玩意儿那么贵?等她玩儿腻了,我好拿去卖钱!”

“何必闹得好像跟孙家老死不相往来,别人还以为你有多刚烈!你还在他爸厂里干活呢!”

“哪个说我肛裂,我顶多有点痔疮。”尤清芬捂着嘴笑,“我要还是阿银那个年纪,去他娘的进厂干活……可是现在人老珠黄往外面一站,卖不了几个钱喽!”

陈樨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刚才她们半掩着门吃晚饭,阿银正好路过,探头进来打招呼。她身旁那个色迷迷的中年人看到陈樨和卫乐眼睛都亮了,涎着脸调笑:“芬姐这里又来了好货色,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尤清芬扔出一截鸡骨头把人赶走了,陈樨当时没说什么,她自己倒不怕,可卫乐懵懵懂懂,平时恐怕没少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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