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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吹了蜡烛你就会走?”陈樨打开空荡荡的冰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蛋糕盒子。她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蜡烛点上啊!”

卫嘉没有动弹。

陈樨回头,笑得意味深长:“哦……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大老远跑一趟,你是来跟我睡的?我们有段日子没弄过了。想我了?没事,我不会让你白来的!”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卫嘉冷冷道。

“烂人也是人。你认为我不配做人也没关系,干脆把我当畜生得了!”陈樨说着,爱娇地贴上去拱了两下,还故意在他耳边“喵”了一声,“你占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喜欢哪种动物……我保证让你舒服!”

卫嘉短暂地闭上双眼,喉结滚动,更难听的话还是强忍着没说出口,反手拿起吧台椅上的外套就走。

“叮咚”声响起,是屋内的可视门禁发出的动静。孙见川放大的面孔在对讲机黑白屏幕上显得十分突兀:“樨樨,我看到你的车了,我知道你在家。我有话想对你说,让我见你一面行吗?”

这是求婚被拒后孙见川头一回找上门来。“车震”一事曝光后,他把绿帽子戴出了风格,戴出了水平,任凭她在舆论的血雨腥风中打滚,愣是一声不吭地神隐至今。陈樨这会儿竟被唤起了好奇心,他是掐着点来跟她比拼谁更不是人的?

她鬼使神差地按了楼栋单元门的开锁键。

卫嘉愕然看着陈樨这一举动。门禁的屏幕熄灭。他抓紧了手中的外套,在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中爆了句粗:“你这里还挺热闹!”

刚在他手上打开一条缝的门又重新关上了。卫嘉背抵在门上,拉着陈樨的手将她拖近,慢腾腾道:“你说得对。”

“哪一句?”

“来都来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

孙见川是抱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也要见佛祖一面的心情来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竟如此顺利地敲开了陈樨的门。手在门上叩出第一声,陈樨出现在门后。她衣着齐整,呼吸比往常急促,眼睛亮得出奇。在孙见川的印象中,特别愉悦或感伤的陈樨都有可能是这副神态,其中不包括愤怒。

这使得他的惶恐有所减轻。

“樨樨,你肯见我,太好了!我早想来的,可是我怕……”

“说重点!”

陈樨没有让孙见川进门的意思,但语气还算平和。

孙见川“扑通”跪在了她面前,手里拽着的一大串彩色气球因为这个动作在空中跌宕了一下。

“我错了!你和卫嘉在车上的照片是王汉民拍的。王汉民啊!那个报社记者,怂恿我参加选秀的那家伙,你不记得了?报社倒闭后,他做了专业狗仔。当初他拿着这组照片对我开价,被我臭骂了一顿。我不知道妍姐背着我把照片留了下来,还留了那么长时间。她说,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全世界都会看我的笑话!你相信我。事后我让他们删了照片,可团队说来不及了,网上已经传开。我那时气昏了头,只想挽回一点颜面。要是知道事情会闹大,我打死也不会那么做的……樨樨,我不想伤害你。看到那些骂你的话,和拿刀扎我的心没分别!”

还是老样子,出事了事全是别人的错,他是善良无辜的!陈樨扶着门问:“所以呢?”

“我爱你,樨樨!你可以不做我女朋友、不嫁给我,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你还不知道吧,我爸上周在监狱里心梗走了,我妈连去帮他处理后事都不情愿。她离婚后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我只剩下你了!”

这下陈樨有些吃惊,脸转向一侧,过了一会又看向孙见川:“节哀。还有事?”

“今天是你生日,我没忘……原谅我好吗?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原谅我这一次!你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孙见川说着,略显憔悴的素颜上涕泪纵横。

他还记得陈樨生日最喜欢里面填充了亮片的氢气球,每次戳爆都炸得眼前亮晶晶一片,什么烦恼全忘了——可是,这他妈是二十年前的事!

“那就跪着吧,别吵到邻居。”陈樨镇静地关上了门。

门后是依然沉默的卫嘉。

“你还行吗?要不要我也给你跪一个?”陈樨双手搭在他肩上,笑容娇娆。

卫嘉咬着自己嘴唇上的破皮,不轻不重地说:“好啊……等会儿再跪。”

他重新凑上去亲她,有条不紊地脱她的衣服,手下的动作和唇齿间判若两人。陈樨的背撞在门上,外面的孙见川听到动静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带着哭腔说:“你原谅我就行,我也可以向卫嘉道歉!如果有一天你们结婚了,我给你们唱歌还不行吗?”

陈樨发出类似笑的抽气声,仓促地撇开脸。卫嘉把她从门边带到了沙发上。他们在一起做过很多回,对彼此的身体和欲望了如指掌,所以陈樨彻底裸裎在卫嘉面前也毫无羞怯之色,舒展地抬腿碾着他,耳语道:“这么心急,喜欢有人旁听?”

“你不是盼着我尽快把事办了?”卫嘉说。

陈樨用手撑开一点距离,试图看清身上的人。她曾在他老家听村民背地里嚼舌根,说他们家尽出狐狸精。卫林峰是情场得意的风流种,卫乐到哪里都招男人惦记……她还替他抱屈。她的嘉嘉空有美貌,却无狐狸精的技能。眼下他眉眼中平添了一股戾气,冷着脸做下流事,倒是有种前所未见的浪荡轻狂。她情不自禁伸手,顺着他的眼睛摸索这一部分的他,却让卫嘉以为她分心旁顾,被重重翻了过去。

门外似乎有个气球自爆了,陈樨听不真切。卫嘉把她的身体扳曲到极致,以她的柔韧度也感到不适。她扭身蹬了一脚,他顺势就着那个奇怪的角度上她。

“你要死啊!”

“不是说要让我舒服吗?现在可以跪着了。”卫嘉柔声道,“你是什么动物?再叫出来听听?”

陈樨的脸埋脏衣服堆里,胸乳刮蹭过粗糙的布艺沙发表面,起初还有心思“喵呜”“汪汪”地乱叫一通来气他。可那个姿势太过别扭,没过多久,她就有些力不从心,哀哀地喊:“腿疼,腰断了!”

卫嘉把陈樨吊在半空中打颤的脚放了下去,一手卷缠着长发置于她颈后,一手重重搓磨着她的尾椎骨,鬓边的玫瑰骨朵在腰眼被碾出了猩红花汁。陈樨半是羞恼半是耍赖的对抗换来更重的几下和令她头皮发麻的拍打声。腰和臀的转折处一直是卫嘉最喜欢流连的部位,只是他从没有这样下狠手。事实上除去第一次,他最情动的时候也没有弄疼过她,更多的是缠绵而漫长的厮磨,任她花样百出,作威作福,此刻却像在驯服野兽。

陈樨真正进入状态后不爱出声,她在情事上也有种不遑多让的好胜心。比起躯体的快感,她更享受卫嘉在她身上沉迷忘我的样子。现在动弹不得,主动权尽失,他不再让着她,甚至不让她回头看,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的交接处。最简单粗暴的肉体摩擦,毫无美感的重复动作,这都是她从前瞧不上的,眼下却渐渐有了一种奇特而陌生的感觉。她像一具石蜡铸成的人形被擦出了火星子,从他掌心落点开始软化,整个盆腔都在溶解,暖融融的跌坠感汇聚腰眼处累积,一如烛芯那汪蜡液。

她听见有人在喊“嘉嘉”,说不清是求饶还是索取,那奇异的声线竟是出自于她的口,变成她无法理解、没有意义的大声呻吟。卫嘉却比平时沉默,他不像过去那样停下来亲亲她,给她温存抚慰。这时的他是自私的,一味索取,任她哆嗦着,喉咙发痒,血气翻涌,感受尾椎处盛不下的热液沿脊柱往上倒灌,最后轰塌成为软烂泡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