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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两手攥拳,傅慎时面色阴冷道:“若我不想娶她呢?”

秦氏一哽,脸色僵硬,道:“六郎你可想清楚了,张小娘子家世相貌已是上乘之选,口舌之事,日后嫁进府再慢慢调.教便是。这回要是退了婚,莫说你父亲不许,你祖父也在天上看着呢,将来有人拿这事大做文章,你便会被打为不孝之辈!”

傅慎时眸光阴沉沉得能滴出水,道:“好,儿子答应。”

他嗓音沙哑干涩,听得殷红豆有些刺耳朵。

长长地舒了口气,秦氏起身道:“六郎勿觉委屈,将来你纳妾一事,我与你父亲保证不插手。”

沉默良久,傅慎时凝视秦氏,问道:“母亲可否告诉儿子,张家开出什么条件让您和父亲妥协?”

母子二人对视,秦氏目光一闪,挪开视线,道:“没有。”

傅慎时声音低低地问:“母亲对儿子还要隐瞒么?”

紧紧地绞着帕子,秦氏嗫嚅半晌才道:“张阁老是工部尚书,京杭大运河竣疏购买木材的事由他说了算,如两家结秦晋之好,这便是张家的赔礼,只不过小娘子的嫁妆比从前稍薄一些。”

傅慎时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长兴侯府嫡长房残废嫡子的婚事,竟值得换取这样的肥差!

整个手臂都暴起青筋,傅慎时肩膀隐隐发颤,口中也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儿,舌尖的疼,却抵不上心中的分毫。

秦氏缓和了神色道:“六郎好生休息,明日娘便带你去萧山伯府赴宴。”

就这般急不可耐。

傅慎时面色发白,神色漠然,没有要送秦氏的意思。

外边的殷红豆立刻躲开,等秦氏走远了才现身,猛然一声巨响,房中接连发出瓷器砸在地上的尖锐声音,噼里啪啦的瓷片碎成渣滓。

叹了口气,殷红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收拾。

廖妈妈听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拉着殷红豆问:“怎么了?”

殷红豆一脸丧气样,道:“大夫人让六爷娶张小娘子,夫人一走,六爷就发脾气了。”

廖妈妈心惊,不知联想起什么,便拽着殷红豆往屋里去。

殷红豆一个不防备,身子先探出去,腿还没跟上,嘴里来不及说:廖妈妈,我不想进去啊啊啊!!!

低头看着手上勒出的伤痕,傅慎时神色淡漠,吩咐时砚道:“把我的虎尾鞭拿着,回去。”

殷红豆双手一颤,险些把虎尾鞭扔了出去,傅慎时这厮果然变态,竟然用保护动物的尾巴做武器。

还回虎尾鞭,殷红豆双手贴在大腿外侧搓了搓,方才碰过虎尾鞭,心里有种罪恶感,得擦掉才会安心。

低着头,殷红豆一路盯着轮椅的车轱辘。她两手空空,心里直突突,菜还没从厨房拿来,也不知今晚还有没有命做菜吃菜了。

心情低落地回到了重霄院,殷红豆一见廖妈妈就眼圈红了,等傅慎时进了上房,她立刻冲到廖妈妈怀里,死死地搂着她,哭丧着脸,道:“廖妈妈救我!”

揽着殷红豆的肩膀,廖妈妈问她:“怎么了?”

廖妈妈很喜欢殷红豆,这丫头老实乖觉,贴心善良,没有野心,但这才没几天,竟跟着傅慎时的屁.股后面回来,还向她求救。

有了前车之鉴,廖妈妈不免心生警惕,肃了神色道:“你对六爷做了什么事?”

殷红豆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道:“我在后山看到有个丫鬟要对六爷投怀送抱被六爷勒了的脖子我怕六爷伤到手还要担上不好听的名声便立刻扑上去阻止虽然救下了丫鬟但是好像惹六爷生气了,呜呜呜呜……”

一串话说完,殷红豆才喘了口气,也开始后怕了,抱着廖妈妈的肩膀,眼泪漱漱地流。也不知道她造的什么孽,总是碰上倒霉事!

廖妈妈却是松了口气,温柔地拍着殷红豆的肩膀,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她温声哄道:“别怕别怕,有我替你说项,六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稍稍下安心,殷红豆噘着嘴,忐忑地问:“之前的四个丫鬟,廖妈妈替她们说好话了吗?”

廖妈妈语塞,过了一会子才硬着头皮道:“……说了。”

哦豁!那就证明,说了还是没卵用啊!

殷红豆更想哭了。

时砚从内室出来,道:“红豆姑娘,六爷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