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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孟婉扬起下巴道:“我乐意和漂亮的人在一起,你管的着?嘴巴那么讨厌,难怪说你娶不到妻,谁嫁给你,真是八辈子高香都烧断了才这般倒霉!”

陆放翻了白眼道:“你不也十五六岁了都嫁不出去?谁娶你才是祖坟风水不好,倒了大霉。”

贺云昭没想到,这两人的矛盾都激烈到这个程度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两人见面如仇人一般。孟婉到底是顾及贺云昭在旁,不好扰人心情,便勒马道:“我今儿要陪夫人打猎,你若闲得慌,我这就去把允哥儿叫来,你把他带上,也好夺个魁首什么的,得了皇上的彩头。”她一回武定侯府,陪曹家哥

俩待着的时候,就问到了去贺家庄子上的事。

陆放皱着眉,如临大敌,立即调转马头道:“你自己的侄儿,自己陪!”

孟婉哈哈大笑,叉腰道:“一物降一物。”

陆放冷哼道:“我也要去陪美人,不跟你闲聊了。”遂同贺云昭点头示意后,便策马去了。

孟婉面上笑意淡了,紧紧地勒马,随即扯着嘴角笑道:“夫人,咱们去吧。”

二人带上弓箭等物,一同骑马去了林子里。

孟婉只带着贺云昭在入林不深的地方打猎,唯恐走的深了,遇到熊和老虎,她们两人招架不住。贺云昭不过是想猎些野味给母亲,也并未打算入林深处,便打了些野鸡野兔,她箭法好,准头高,发了七箭,中了六箭,其中有一只小鹿,她本想把小鹿放生,又觉着太幼小了,兴许会被别人猎去,便决

定一起带回去,以后养在贺家庄子上。

不过大半个时辰,两人已经猎得不少东西。孟婉对贺云昭彻底改观,二人出了林子,她十分敬佩道:“夫人好身手,方才猎鹿之时眼看着小鹿都要跑了,居然还是射中了!”

贺云昭擅长射行动之物,因为她射箭有个预判的能力,便是贺云京也难以比得上她。

二人把猎物除了羽箭,叫人放置在帐子外。

贺云昭唤了曹正允出来挑选,他一眼就看中了呦呦低鸣的小鹿,可怜兮兮地看着贺云昭道:“夫人,我想要它,我想养它!”

贺云昭本没有打算杀了这只鹿,自然应允。曹正允看着狗儿一样大小鹿,喜欢的不得了,立刻吩咐人把小鹿带到他的帐子里,给它治伤。

贺云昭没有跟去,把其余等物,大多赠与了甄玉梅。

甄玉梅看着与往年相似的猎物,默默地安慰自己,只当是自己女儿送来的。

完成了心愿,贺云昭也没再出去,便留在了甄玉梅帐中,与她闲谈。曹正允陪小鹿玩了一会子,便也过来陪夫人。小鹿虽然可爱,可是夫人更可爱。

有小孩子在场,两人便不聊人情往来的事,说的多是大节小节里的一些趣事。

眼看着马上要到重阳节了,甄玉梅便邀请贺云昭去她家过重阳。

贺云昭眼眶一热,重阳节又叫女儿节,一般娘家都会在这时候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过节,民间还有这样的谚语:九月九,搬回贵女息息手。

甄玉梅以为自己唐突了,试探道:“是不是府里有事走不开?”她是怕贺云昭想回何家过重阳,自己不过是多此一举。

贺云昭摇摇头,笑道:“不是,只是想起书上的一句话。”

“什么话?”

“若女儿重阳不能回娘家,母则诟,女则怨诧,小妹则泣。”这句话说的太生动了,前世贺云昭头一个重阳节就没回去,父母不高兴,哥哥虽未泣,多半也是心痛的。

甄玉梅叹息道:“书上说的对。我是远嫁,很难得回娘家,我常在家书中读到他们的思念之情。若是隔得近,我也该回娘家的。”

贺云昭握上甄玉梅的手,无言地安慰着。曹正允听得入神,也默默地把手搭在了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甄玉梅笑出声来,对曹正允道:“你又有感触了?”

曹正允睁着大眼道:“我也想娘。”其实他都没见过母亲,可是想有个母亲。

贺云昭将他搂在怀里,蹭了蹭他的脑袋。

甄玉梅也摸了摸曹正允的脑袋,孩子总是最天真,最敏感的。

没一会儿,帐子外的丫鬟说,曹家大夫人来了。

甄玉梅奇怪了,陆氏怎么会来找她?她记得去贺家庄子上,还有曹家别苑的时候,陆氏都不在,听说大房二房又有些罅隙。她自然不会打曹宗渭的脸,和陆秀梨来往。

贺云昭道:“许是来寻允哥儿的,曹家就一位夫人,照顾允哥儿也是正常的。”

甄玉梅点头吩咐丫鬟道:“去请。”

陆氏进来头一个是打量贺云昭,然后才与她们相互见了礼,走到曹正允身边道:“允哥儿在这儿呢,我找你好半天了。”

曹正允讷讷的,挨着贺云昭不说话。

陆氏也不去强拉曹正允,只对贺云昭道:“伯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带孩子出去走走?外边正热闹呢。”

贺云昭想起上次的事,曹宗渭必是对她下了狠手的,没想到陆氏还敢来招惹自己。

那她彻底把陆氏的心思掐断好了。

起身之后,贺云昭把曹正允留在这儿,道:“我去陪曹大夫人瞧瞧有什么热闹。”

陆氏不是个简单的,甄玉梅担忧地看了贺云昭一眼。贺云昭报以一安抚的笑,便随陆氏出去了。

出了帐子,二人寻了个僻静处,贺云昭直截了当道:“大夫人有话就说吧。”

陆氏还在害怕上次的事,可是她想明白了,有些事她说不说,曹宗渭都不会再照顾大房了,现在皇帝身子时好时坏,朝堂局势不稳,鹿死谁手还难说呢!她虽为庶出一房,也总是要争一争的。

能被挡在曹家门外的,挡住一个是一个。

陆氏随手折了根树枝捏在手上,道:“我看得出来,侯爷对你有情意。”不然也不会差点掐死她了。

“无凭无据的事,你可管好你的嘴。”

陆氏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曹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也不敢说出去,毕竟我还是曹家的媳妇。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曹家的门儿,没这么好进,尤其是侯爷,更没你想的那么好嫁!”

贺云昭讥笑道:“你说这些话,莫不是为了我好?”

偏开视线,陆氏道:“我自然不会为你好,但我劝你的,至少于你来说,也不是坏事。”

“那你打算怎么劝我?”

陆氏沉住气道:“我知道两个孩子喜欢你,但这又如何?你现在的身份你比谁都清楚。”

贺云昭当然清楚,若是忠信伯和谢氏都死了,除了守寡一生,她可一点办法都没了。可现在她已经是自由身了。

陆氏不疾不徐道:“除非伯爷肯与你和离,否者伯爷哪天去了,诰命夫人是不能再嫁的。自然了,侯爷位高权重,说不定替你求得圣旨也未可知。”

这话就说的嘲讽了,这种事求圣旨,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

贺云昭淡淡道:“你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就是,挖苦我,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上次侯爷对你下手还不够狠?”

陆氏眼露凶光,“你知道了?!”曹宗渭居然会把这种事告诉忠信伯夫人!

贺云昭不置可否,她不知道具体的,但曹宗渭肯定是拿捏住了陆氏的要害,不然她不会那么害怕。

陆氏颤着肩道:“你连这种人也不怕!”曹宗渭连自己同在屋檐下十几年的大嫂都能动手掐死!

贺云昭道:“怕的应该是你。”

陆氏吸了口冷气,压着恐惧道:“这件事他敢说,那件事,他却一定不敢说。”

“什么事?”贺云昭知道陆氏指的是她一直想知道的那件事。陆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就不信忠信伯夫人知道了这件事,还敢和曹宗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