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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 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见我爷爷。”

温瓷落在行李拉杆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脱口而出道:“我不愿意。”

他眼底的热切…冷了下来。

不愿意。

好一个不愿意。

他从来就未曾真的走进她心里,她把那扇门紧紧地锁住了。

他可以看她、吻她甚至碰她, 但不能爱…

他自嘲地轻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是司白吗?”

一道温柔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傅司白回头, 看到舒曼清提着刚从超市买的鱼和蔬菜, 走了过来, “温瓷, 司白送你回家啊?”

温瓷下意识地回避道:“嗯, 妈妈,我们上楼吧。”

“司白, 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今天卜卜回家, 我正好买了鱼,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

“妈!”温瓷拉着舒曼清,“您的手艺…您的手艺能入口吗。”

“你这孩子, 人家司白好心送你回来,你怎么不请人家上楼坐坐呢,太没礼貌了。”

傅司白看着温瓷急切的模样, 知道她很抗拒, 淡笑道:“谢谢阿姨的邀请, 我下次来, 这空着手也不太好意思。”

“害, 没这么郑重。”舒曼清拎过了温瓷的行李, “你看看,这么重的箱子,我们母女俩也提不上去,司白,请你帮帮忙吧,阿姨做好的给你吃。”

傅司白仍旧看温瓷。

他没有办法忽视她的感受。

她不愿意的事,他一定不会做。

舒曼清看出了傅司白的意思,掐了温瓷一下,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这么没礼貌。

温瓷紧紧咬着唇,良久,终于将行李递到他手边,轻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温瓷的家,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很狭窄,两室一厅,最多不过六七十平。

房间装饰却不简陋,柜子上铺着淡绿色的桌布,上面覆了玻璃,桌上还摆着插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两个女人的生活空间,干净、整洁、小巧细致,以至于他进屋后,竟有些无所适从。

四处都是她的痕迹和味道,显得傅司白就像一个忽然的入侵者。

舒曼清将菜放进厨房,回头对他道:“司白,你坐会儿,阿姨去做饭,很快就好,饿了吃水果啊。”

傅司白扫了温瓷一眼,她更加无所适从地站在柜子,小手绞着桌布的流苏穗。

看出了她的尴尬,傅司白卷起了袖子,来到厨房:“阿姨,我帮您。”

舒曼清扫了眼少年这一头灰白的潮流发,笑了:“你这小子,会做饭吗?”

“不会,但可以学。”

“千万不要,咱俩都是初学者。”舒曼清将鱼洗干净了放在案板上,“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当心闹得鸡飞狗跳。”

“阿姨也不会做饭?”

“对啊,阿姨也是跟着菜谱现学的。”

傅司白笑了,用家长会喜欢的乖孩子的语调问:“那…是谁把卜卜养这么大?”

“你不知道。”舒曼清毫不讳言地说,“以前我们家有做饭阿姨的,不过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她爸也…你之前来医院也看到了。”

温瓷生怕妈妈说出什么,匆匆走进厨房,打断了舒曼清:“妈,我来帮您吧。”

傅司白平时话很少,偏在长辈面前,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居然和她妈妈聊起天来了。

也是难得。

温瓷系上了围裙,卷起袖子,“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做,靠你俩,一个初学者、一个黑暗料理大师…今晚别吃饭了。”

傅司白看她拿刀片鱼的动作,很熟练利落,显然没少做这些家务事。

舒曼清也顺着女儿的话道:“司白,我和卜卜做饭就好了。你是客人,去看会儿电视。”

“行,那我就当一次客人、坐享其成了。”

“快去休息吧。”

待他走后,舒曼清凑近了温瓷,低声在她耳边八卦道:“是个富家小子啊,他手上那块表,卓珊德斯。”

舒曼清啧了声,“三百万起步。”

“你观察这些做什么呀!”温瓷和他相处这么久,都没注意到傅司白手上戴了表。

“好奇嘛,想了解我女儿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

温瓷无话可说。

舒曼清切着菜,叹了口气,眼神里透出几分无奈,“他家境很好,但咱们家现在这样,不一定能配得上…”

“是你一定要请他吃饭。”温瓷顺势道,“我根本没想带他回来…”

“那他不是你男朋友啊?既然谈了,妈妈当然想要了解对方性格背景咯。”

“又不长久,您了解这么多干嘛呢,以后我真谈了合适的,再带回来给您看啊,户口随便让您查。”

“卜卜,你这出发点就不对。”舒曼清表情严肃了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了,“既然在一起了,肯定是奔着长远走啊,又没闹矛盾,怎么就想着下一个了?既然没有长久打算,为什么又要在一起?”

“现在大学生谈恋爱,都是玩玩,谁能信誓旦旦说肯定有未来。”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温瓷知道妈妈思想保守,只能搬出乔汐汐来搪塞母亲:“我室友和她男友认识了三周不到,就跟人家出去住了呢,大家都是快节奏,这有什么。”

“我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舒曼清不想和她进行这个话题,只叮嘱道,“看得出来,司白性格很好,你好好珍惜。”

“他性格才不好呢。”

只是在家长面前太会装了,这才见两面、就把诸多挑剔的处女座舒曼清给“收服”了。

舒曼清叹了声,“换了以前,咱们家也不是配不上这样的,但现在…是爸爸妈妈没用。”

她这样说,温瓷心里更愧疚了:“妈,您别想这么长远,行吗,不然我压力很大。”

“好好好。”舒曼清拉着温瓷洗了手,推着她出门,“行了,不要你在这里帮忙,你去陪客人。”

“诶?”

砰的一声,她关上了厨房门。

温瓷擦了手上的水,和百无聊赖的傅司白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吃水果。”她拿起刀,在果盘里挑了一个红富士苹果,准备削皮。

傅司白倚着沙发,目光掠过她的手,看她拿刀的动作生疏,怕她割了手:“我不吃苹果。”

“哦。”温瓷懒得伺候。

客厅里,俩人像不认识了似的,时而对视一眼,难以放松。

大概是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温瓷很主观地剥离了他的家世身份,只当他是傅司白。

可现在他来了她家,见到了妈妈,而且无可避免在家长的关切里、一定会涉及到家世背景。

温瓷没有办法再劝说自己无视他傅家太子爷的身份,怎么都觉得别扭、不舒服。

傅司白一言不发,深邃的黑眸却落在她身上,仔细地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温瓷百无聊赖,索性低头玩起了手机。

很快,舒曼清将饭菜端上了桌,招呼着温瓷给傅司白舀饭。

“阿姨,不用把我当客人。”

“我可没把你当客人,你和卜卜在一起,就是我们自家的孩子了。”

“好啊。”

他眼底绽开笑意,这抹笑,是真心的。

他很久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柔了。

……

吃饭的时候,舒曼清注意到温瓷唇上的破皮,随口问道:“卜卜,你的嘴怎么了,上火了?”

温瓷险些呛着,扯了纸咳嗽了好几下。

唇上的破口,当然是傅司白的“杰作”,让他每次都对她又撕又咬。

傅司白轻抚着她的背,解释道:“卜卜最近吃的辣。”

“那别吃太辣了,伤胃。”

她狠狠瞪了傅司白一眼。

傅司白温柔地笑了下,问舒曼清:“阿姨,您的眼睛怎么样了,听卜卜说您寒假要手术了,最近不能过度用眼,好好休息。”

“真是懂事的孩子啊。”舒曼清越看傅司白越喜欢,“阿姨有注意休息,你别担心。”

“那就好。”傅司白给舒曼清夹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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