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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尊夫人吧?”

陆清然太阳穴一紧,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钟延光登时否认道:“太夫人年事已高,哪有让长辈久等的道理。”

六皇子道:“我就随口一说嘛,京城里谁都可能惧内,侯爷肯定不会惧内的。”

陆清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地瞧了钟延光一眼。

大皇子瞥了弟弟一眼,道:“你们不是要去吃酒?还不快去?”

陆清然会意,同六皇子一起走了。

大皇子随即跟上钟延光的脚步,二人一起骑马出了骑射场。

分道扬镳的时候,大皇子勒着缰绳朝钟延光道:“皇上调你去左军都督府做都督佥事了。”

钟延光眸子一亮。

都督佥事虽是也是三品,但权力可比神策卫指挥使大多了,除了管在京卫所,包括南京和浙江等地的卫所,虽是平级调动,实际上是升了官。

嘴角略弯,钟延光抱拳道谢。

大皇子点一点头,骑马走了。

钟延光骑回定南侯府之后,早有小厮在角门外等着了,传赵氏的话道:“侯爷,老夫人知道您今儿入宫了,让您回来之后先去见她。”

阔步往二门上走,钟延光刚过垂花门,千禧堂的丫鬟又来了,也是传的同样的话。

钟延光对丫鬟冷着脸道:“就说我衣衫不净,洗漱完了……见过太夫人再去见她。”

总要有个尊卑,哪有越过老祖宗的道理。

丫鬟也不敢顶嘴,低着头就退走了,把原话带了过去。赵氏当然气得不轻,却又无言反驳。谁让头顶上还有个太夫人。

钟延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脚都踏上台阶了,又放了回来。他记得有一件很合身的衣服留在了荣安堂,所以应该先回荣安堂比较好。

第19

苏绿檀说马儿不要脱缰,钟延光就半刻钟都没动,直到见她似是睡过去了,才把她手臂拿下来,放进被子里盖好。

夏蝉轻手轻脚地进来,端了一碗熬好的肉糜粥,小声问钟延光:“侯爷,叫不叫夫人起来用膳?”

钟延光低声道:“喂她吃吧。”

后面的冬雪也赶紧过来搭把手,把苏绿檀从被子里扶起来,把被角都掖的好好的,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苏绿檀睁开疲惫的双眼,半睡半醒的样子,闻着肉粥的味道,脑袋就跟着移过去,鼻子不停地嗅。

夏蝉心疼地笑道:“夫人饿坏了。”

冬雪把苏绿檀抱好,对夏蝉道:“我扶着夫人,你快喂她。”

夏蝉挑了一勺子的粥,送到苏绿檀嘴巴里。

饿了一上午的病中人,吃过药发了汗,嘴巴甫一尝到肉味,根本把持不住,苏绿檀张开有些浮肿的花瓣唇,把整个勺子都含在嘴里。

肉糜粥一口接一口地喂进去,睡眼朦胧的苏绿檀渐渐注意到床前还站着人,她瞧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道:“糟了糟了……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快出去出去……”

钟延光闻言,吩咐道:“等夫人吃过了,再让她歇息会儿。”

说罢,钟延光就走了,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赶去神策卫指挥使司衙门。

淡墨染苍穹,暮色降临,秋雨停歇,庭院落叶纷纷。

苏绿檀总算清醒过来了,但人还难受的紧,脑子发昏,鼻音有些浓重,缩在被子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夏蝉挑了珠帘进来,还没走到床前就道:“这帘子透风得厉害,一会儿奴婢就让人换上绸布。”

苏绿檀咳嗽两声,道:“我说怎么头顶凉凉的。”

夏蝉端了热水放在床头的束腰高几上,问道:“夫人渴不渴?”

苏绿檀喉咙发干,道:“渴死了。”

夏蝉忙伺候苏绿檀披上薄袄,给她倒了杯热水喝。

接连喝了三杯,苏绿檀道:“侯爷还没下衙?”

夏蝉失笑道:“夫人病的这样厉害,侯爷午时才走,估摸着还要在衙门里待一会儿了。”

苏绿檀微怔道:“侯爷午时才走的?”

夏蝉嘟着嘴道:“可不是,早起发现你病了,奴婢吓的跟什么似的,寻不见苏妈妈,只好把侯爷喊来了。”

苏绿檀出神片刻,没想到钟延光会一直留到中午。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水土不服,着实有几天不舒服,钟延光也不过当着人前问了几句,并未打心底里关心她。

这一回,苏绿檀猜想,钟延光也许有那么一丝真心在里面?

仔细想了想,苏绿檀双肩又软下去了,钟延光喜欢她?大抵还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