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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总归我没爹没娘,只好由着人欺负罢了。”

张巧绸有点发慌地看向张老太太,因为她忽然发现张推官面对珠华的时候和面对她时是不一样的,态度要和软得多,珠华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张推官也没有斥责她。她不由就想向张老太太寻求一下支持,张老太太正等着她看过来,忙向她用力挤了下眼睛。

张巧绸被一提醒,方想起来自己先商量好了的话,原该一站过来就说的,偏偏珠华张口不要她道歉,她被打乱了步骤,就给忘了。

这时忙冲口道:“我没要害你!”

珠华看她:哈?现在抵赖?晚了点吧?

张巧绸被她的表情刺激到了,气道:“我说真的,我以为那是会让人皮肤变黑的药才偷偷撒到你汤里了,哪知道那是会害死人的□□,早上听说你死了,我都要吓死了!”

这戏演得好真呵。

珠华仔细盯着她的表情,竟没找出她的破绽来。是她和张老太太套好了这出戏排演出来,

还是真没撒谎?

不,不对,要是事实如此,张巧绸一早就该说出来了,犯不着先头害怕成那样——不过,也可能是她真的没想害死人,所以造成意料之外的严重后果,才承受不了,吓得见着苦主就发懵了?

珠华有点晕,因为她发现她把自己想绕进去了,居然分不出哪个选项是真的。

张推官接替她问了下去:“你为什么认为是会让人皮肤变黑的药?谁告诉你的?”

张巧绸转了转眼珠,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在院子里逛着,忽然听见有人说悄悄话。我偷偷一听,原来他们是在说大哥从外面得回一种奇药,是什么番邦人用的,常吃皮肤就会变黑,变得像、像什么昆仑奴一样。我羡慕珠儿皮肤白,我怎么抹粉都不能和她一样,所以当时听到,才动了一点坏心眼。但我没想把珠儿害到那么黑,我想我只给她下一次,让她黑一点点就好了,我真没想到那是□□,会害死她呀!”

一串说完,她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巧绸的自辩无可挑剔,这一整段在逻辑上都是说得通的,虽然她把唯一可以向第三方求证的部分虚无化了,直接说“不知道”听谁说的,这里耍赖意味十足——张家又不是什么世家豪族,奴仆成群到主人都记不全,但既然不能真对她上刑迫她吐实,那她愿意说什么,只要能圆得过去,就只能听她说了。

珠华抓着辫子发起了呆:她当然没有就这么相信,但她也不能肯定张巧绸说的就是假话,因为她说的听上去还挺合理的。张巧绸现在就站在她面前,虽然比她大两岁,却和她一般高,看上去仍不脱小孩子的模样,这么个小萝莉,说她能为争风争到对亲戚下死手,要不是先前她的不对劲太明显,珠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认定。

比较起来,下会让人变黑的药还真更符合张巧绸的年龄会干的事。

珠华只好去看张推官,因为她现在是真分不清真相了。

张推官沉默片刻:“即便如此,你给珠儿下药也是不对的。”

张巧绸止了哭声,放下手,抽噎着道:“我知道,我道歉还不成嘛。”

她向着珠华道:“对不起,我不该一时糊涂,因为你在魏国公府的寿宴上比我出彩,回来就生了不平之心,误听了别人的话,结果害你受了苦。”

这又和原主的话合上了,她正是从魏国公府回来后没几天出的事,看上去事情的逻辑链越来越完整,但珠华就是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关键的节点还是没有被补上。

但张老太太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了,直接招手让张巧绸回来:“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巧巧不是那等会害死人的恶毒心肠,她做了错事,也跟珠丫头道歉了,这就行了,都散了吧。”

张兴志响应着头一个站起来,揉着肚子:“终于能走了,在这坐这么久,我肚子都坐饿了,赶紧回去吃饭。”

他这一起来,马氏张芬等二房的人跟着都起来了,像看了场不太精彩的戏似地,表情都无触动,只待走人吃饭。

珠华恼怒地咬紧了牙关:就算张巧绸给她下的仅仅是令她变黑的药物,她所该付出的代价也绝不止一句抱歉那么简单!

这一屋子所谓亲戚,她一个也指望不上,要报仇只能靠自己,既然张巧绸害死“她”算白害,那她打她两巴掌也是白打对吧?就不信张推官还能有脸让张巧绸打还她,不管那么多了,余账日后算,先收点利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