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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艾迪上来只说了四个字,全贴吧便鸦雀无声。

许盛:说够了么。

许盛的账号跟邵湛的一样出名,他之前回复过表白贴,女生发了一长串文字,闹得轰轰烈烈,据说第二天都没来上课,许盛听说之后给她回了个贴。

许盛在回帖内容里其实也没说什么,大约是一些安慰的话。

许盛又发出去一句:他没什么故事,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背后讨论没意思,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来七班找我。

谁敢去和许盛当面对质啊。

帖子很快降下热度,加上期末考试临近,复习的时间都不够,吃瓜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个谣言的影响不大,毕竟邵湛过去的事情无法考究,现在的邵湛是公认的学神,过去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倒是事情过去之后,这阵风传回到邵湛耳朵里,彼时邵湛正在给他划考试重点:“理他们干什么。”

“我男朋友,”许盛已经刷完了两套总复习题,只说,“轮得着他们评头论足的吗。”

考试最容易消耗时间。

时光被书写在一张张不断往后传阅的试卷上,同学们很快脱下冬装外套,天气陡然升温,出门只需要披一件薄外套就行。

再从试卷间抬头,发现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声蝉鸣,夏天到了。

许盛去小卖部买的矿泉水,也从常温变成了冒着冷气的冰水:“同桌,喝吗。”

邵湛正在翻某个可能被遗漏的知识点,从许盛手上接过水,课本刚好是上学期的——他无意间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有许盛第一次成为他时乱涂乱画的痕迹。

许盛字迹潦草,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他当时是烦得不行,勉强把黑板上的板书记下来。

如今再看。

这些痕迹像上一个夏天走之前留下的暗号。

许盛显然也看到了,他回想起一学期前两人离谱的穿越经历,他摸摸鼻子说:“……别问我记了写什么,这几个字我自己也看不懂。”

六月末,紧锣密鼓的复习过后,迎来为期两天的期末考。

许盛经过两轮期末模拟测试的磨炼,成绩一直在平稳上升,之前卡的瓶颈也突破了,再继续抓抓难题之后还有很大上升空间,但是所有科目里,有一门对许盛来说最发愁的科目:英语。

英语,部分美术生的噩梦。

每所美术类院校对艺术生都有文化课要求,英语更是设置了及格线。

康凯无数次就是死在英语上,即使画画水平稳定,英语却离及格线还有很大一步:你这次考多少?

康凯:我五十分!五十!

许盛:比你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英语词汇量这个东西得实打实地背,慢慢积累,没有捷径可走,许盛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背单词。

这次期末考,英语科目成绩还是止步不前,孟国伟翻着他的期末考卷,找他谈话道:“其他科目进步得很快,能看出来你基础已经补得相当扎实了,高三跟着大家一起过两轮复习到时候考试问题应该不大,对自己有信心……就是英语,还得继续积累才行。”

说是两轮复习。

但许盛还要参加集训和校考,时间不够,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下一轮。

许盛这段时间觉都不够睡,在心底把今晚的睡觉时间再往后挪了一小时,老老实实说:“知道了。”

正值盛夏,窗外蝉鸣声不绝。

从办公室出去、一下离开冷气房,很快被燥热的空气席卷,许盛拎着试卷回班,看到侯俊正在组织大家换班:“咱们下学期,哎,说下学期太生分了,毕竟我们连假期都没有,反正我们明天起就去对面那栋楼了,顾主任让我们现在就换过去,大家都收拾收拾东西——”

侯俊带着七班同学踏进高三七班的那一刻,心情无比复杂:“也不用在黑板上提前写好倒计时欢迎我们吧。”

期末考意味着高二整个学年的结束,也象征着所有高二年级同学有个一个新身份。

尽管从高二七班走到高三七班,只隔了一条长廊。

许盛晚上是在自己寝室刷的题。

平时他和邵湛睡觉的时间点差不多,睡之前邵湛会发两句消息过来。

这天许盛做题做得时间久了,忘了回,等想起来回复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满脑子都是英语单词和语法,看到消息回复的时候下意识回了一句:Good night。

隔了两分钟,屏幕又亮起。

男朋友:还没睡?

发第二句话的时候邵湛人已经站在许盛寝室门口,他穿了件黑色T恤,倚着墙,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低头给他发消息。

男朋友:开门。

许盛开门的时候有些发愣:“你怎么来了,正好我有道题……”

一年前,许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求知若渴的一天。

“不讲题,”邵湛摸黑进他寝室,对他那道题并不感兴趣,甚至没打算给他讲,他进门时手随意搭在他头顶上,“来催你睡觉。”

只是催睡觉很容易引发一点别的事情。

许盛起初再三发誓,保证自己就再做一道题:“就一题。”

邵湛:“一题也不行。”

台灯打在许盛脸上,轻轻浅浅地勾出他的略微上挑的眼:“哥。”

“……”

邵湛拿他没办法,结果许盛一道题接着一道,声音泛冷:“你还没完了。”

一个求着讲题,一个催着睡觉,最后形势突变,许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压在身下。邵湛先动的手,本意是想给他盖上被子让他早点睡觉,然而一碰到对方,就没控制住。

许盛只觉得腰腹一凉,然后被对方身上的掌心温度烫地缩一下。

许盛哪儿还记得什么单词语法,只听得见邵湛在他耳边说:“手劲轻点。”

许盛身上那件衣服衣领歪斜,耳钉还没摘,邵湛垂下头能吻到冰冰凉凉的耳钉边缘。

少年情动,明明失了控也不可控,又得告诉自己克制。

许盛被弄得没了力气,却在邵湛起身前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下摆:“不继续吗。”

邵湛的吻从耳钉边缘挪开,想到男朋友还没成年,再忍不住也得忍,他的吻最后落在许盛弧度漂亮的下颚处,哑声道:“行了,你睡,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