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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IOA的书面允许,白楚年的行动得不到其他部门的帮助,唯一能帮到他们的就只有留在蚜虫岛上的退役特工。

k教官给他们制作了针对研究所最先进防破解技术的密码解码器,红蟹教官拿出了他思考多年的对109研究所的战术设计,这些教官们只是见他带着小白的请求来了,就不再多问。

临走时,兰波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谢……”

他太少太少对人类表达感谢,事实上,曾经他对任何人都是不屑言谢的。或许是这几年与人的相处让他改变了,或许是他开始有求于人。

红蟹看出他的窘迫,替他解了围:“不用谢,亲爱的,任务完成后能背着白楚年跟我约会吗?”

兰波终于露出轻松笑意,回答他:“不能,但我可以召集百万海域内最美丽的螃蟹omega和你相亲。”

那一刻,兰波没有因为人类与他平起平坐地谈话而感到屈辱,反而觉得无比舒服,和鲸鱼冲破水面,亲吻被海洋隔断的天空一样随心。

——

日历又撕下了几页。

白楚年和兰波开始检查枪械弹药,和一些贴身装备零件,他们拿不了太多东西,只能选择最轻便有用的带在身上。

“通讯器多拿几个,上次在灵缇世家就吃亏了,这东西温度太高容易坏。”

“en,拿了。”

收拾完装备,白楚年低头调手表:“对一下时间。”

“en。”

“老婆你会看手表的吧?这是几点?”

“下午三点二十四。”兰波皱起眉,“别把我当傻子。”

“ok。”

门外传来电梯上升的响动,白楚年竖起耳朵听了听,随手把表摘了,连着东西一起扔进密室武器库,合上卧室墙。

果然,电梯从他们的楼层停住,几个人走下来,按响了门铃。

白楚年慢悠悠走过去开门。

“Surprise!”

彩纸噗地喷出来,缓缓降落到白楚年头上,陆言吹着彩带小喇叭,噗呲噗呲捶白楚年的胸口。

白楚年一愣:“干嘛。”

萧驯默默抬起奶油喷桶,往白楚年脸上滋了一小团雪花。

白楚年顶着一团雪泡圣诞老人胡子:“……”

毕揽星手提着一份蛋糕走进来,放到桌上:“陆言说今天是楚哥生日。”

兰波坐到白楚年身边,嗦干净他脸上的奶油,舔了舔手指:“生日是什么意思。”

白楚年坐在沙发上,想起之前在会长和锦叔家过的生日,他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出生,于是生日就定在了锦叔把他接回家里的那天,今天正好是第五年,中间他总是太忙,在各地出任务,真正过生日还是在五年前。

虽然白楚年没解释,但兰波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喜欢这个节日,兰波去看了一眼日期,8月14日,于是默默记下这个日期,用指甲刻到了手臂上以免忘记。

“一、二、三……十九,二十,嘿,正好。”陆言给他插上蜡烛,突然发现没带打火机,兔耳朵尴尬地抖了抖。

“你就不能买个数字的蜡烛……这都插满了。”白楚年气笑了,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蜡烛点燃,陆言催他许愿,白楚年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调出自拍:“别着急,拍张照发朋友圈。”

他拍了好几张合影,嘴里念叨着:“早说呀,整这出,我把韩哥段扬老何他们也叫来啊……算了,今天先过着,下次有机会……有机会请你们凑一局。”

陆言催他许愿,白楚年想了想说:“希望还能过下个生日。”

陆言脱口而出:“诶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被白楚年揪住兔耳朵骂:“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不灵了!”

几个人吵吵嚷嚷一下午,蛋糕吃完了,陆言趴在萧驯腿上犯困,毕揽星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走出洗手间时,正好与白楚年撞上,白楚年靠在走廊上:“你在找什么吗?”

毕揽星若无其事摇头:“什么意思?”

白楚年插着兜,凑到他身前,轻声说:“检查作业,在我这间房子里,有两处地方不合理,你找到了吗。”

毕揽星瞥向兰波手腕上的表。兰波几乎不戴表,即使六人小队行动时他也不会戴。

以及地板缝隙里残留的一丁点火药。

“很好。”白楚年直起身子,“这是我教给你的倒数第二个分析能力。”

毕揽星怔了怔:“那最后一个是……”

“当你专注观察线索时,要警惕别人是否也在观察着你。”白楚年抬起手,掌心里压着一个按钮,他松开手,房间四角突然开始喷射催眠瓦斯。

毕揽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慢慢倒了下去。

白楚年从密室武器库中拿了装备,把兰波的那份抛给他。

兰波接过背包挎到身上,颊边的鳃翕动。

白楚年把毕揽星拖到昏睡在沙发上的两人身边,蹲下来,沾了一指头盒子里残余的奶油,给他们一人脸颊上抹了一小块,又揉了揉小兔子的耳朵。

兰波坐在桌边,默默看着他道别。

“我们走。”白楚年朝兰波摆了下手,带着一阵风走了出去。

公寓的门被带上了,一枚曾装有促联合素的空注射器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

他们走后,房间变得安静落针可闻,陆言埋头在萧驯怀里睡得死沉,而躺在地上的毕揽星忽然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是的,你教过我,我记在笔记本第四十九页第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