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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泡好咖啡过来,打算收拾桌子,周屹川让她先去忙别的,这里暂时不用管。

阿姨点点头,放下咖啡就离开了。周屹川则握着姜邈的手腕,让她重新坐下。

“吃吧。”他说。

姜邈没?动?:“饱了。”

他把勺子放在她手边:“那就再吃一点。”

姜邈从小到大唯一没?变的就是在周屹川面前?时的一身反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吃我就得?吃。”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还幼稚的像八岁小朋友。

但凡她能?将银幕上的演技分一点在私下,也不至于每一次就被周屹川给看?穿。

他点了点头,说起上个月她参加晚宴佩戴的珠宝。

是造型团队找主办方?借的,拆卸时姜邈爱不释手。

当时周屹川就坐在更?衣室等?她,所以?她脸上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原版在国外,一个私人?收藏家的手中,恰好我和?他有生意往来。”

姜邈看?着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把勺子递到她手边:“你把这碗粥吃了,我待会去联系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邈要是再听不懂就真是蠢货了。

吃一碗粥就能?换一套藏品级的珠宝?

哪怕她平时在他面前?装得?再清高傲慢,这种?时候也能?屈能?伸,接过勺子:“那就......给你几分薄面好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别别扭扭的维持她岌岌可危的高姿态。

周屹川淡笑着点头。

他也没?离开,坐在餐桌边等?她吃完。

客厅的桌上,暂停的会议还没?结束。可因为缺少了最关键的人?物,所以?没?办法继续进行。

姜邈也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被哄好之后就变得?温顺许多:“你的工作不用管了吗?”

他的手指搭放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没?事?,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听了他的话,姜邈这才低头,认真吃起早饭。

她吃东西很慢,以?前?和?朋友一起出去,对方?吃完了,她也才吃了几口。

不想让别人?等?,干脆放下碗筷说自己饱了。

毕业后开始工作,忙碌一天下来,吃饭的时间也集中在那十几分钟。

好像只有在家里,她才能?不紧不慢的吃饭。

周屹川从来不催促她,她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坐着。无论她吃得?再慢,他都有足够的耐心。

她握着筷子,停顿了一会,抬眸看?他。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

“怎么了?”见她停下,以?为是吃饱了,他顺势将旁边的牛奶递给她。

姜邈和?他道谢,伸手接过:“你看?我做什么?”

周屹川动?作微顿,笑容很淡:“嗯,不看?了。你慢慢吃。”

他移开视线,从这里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江滩。

有人?在打沙滩排球。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出了太阳。看?来周缘他们找日子也没?少下功夫。

周缘不想在酒店办婚礼,她想弄个户外的,草坪婚礼。

所以?必须得?选个大晴天。

为了这个婚礼她和?她老公忙前?忙后,从选场地再到布置,两人?都全程参与。

周缘提到这个的时候,虽然累,但笑的很甜蜜。

她说这种?两个人?一起参与的婚礼,是最有意义的。

当时姜邈专心吃法,没?有接话。

接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和?周屹川的婚礼她除了在婚礼当天出现之外,旁的什么也没?做。

好像也不是,最起码试纱那天她去了。

她的婚礼是周屹川找设计师专门订做的,北欧最知名的婚礼设计师Olivia Lewis。

提起这场婚礼,令姜邈记忆深刻的是婚礼当天的周屹川。

他穿着一身比平时更?加庄重的黑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的胸花,站在红毯尽头等?她。

是受新郎这层身份的影响吗,看?着这样的周屹川,姜邈总觉得?,和?平时的他有了很直观的区分。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着那里,看?着她挽着伯父的手臂走向?他——因为父亲过世,所以?只能?由伯父代替。

可他的眼神和?以?往相比,多出了很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愫。

但姜邈什么都没?有想。

为期几年的反抗,她还是没?有摆脱这个“婚约”的束缚。

好像从她出生,就只剩下嫁人?这一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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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邈终于将面前?那碗粥吃完了,周屹川也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她还得?去化妆,毕竟要去别人?家做客,总不能?太过随意。

这显得?既不重视,又不礼貌。

于是在等?待她的这段时间里,周屹川上楼将房内的狼藉收拾了一遍。

为了节省时间,姜邈画了个简单的淡妆 。

连粉底都没?用,只涂了个防晒和?口红。

她的皮肤冷白,看?不见一点瑕疵,甚至连毛孔都没?有。原生睫毛浓密卷翘,除了因为气血不足而?导致的唇色淡之外,她的确也没?有任何需要化妆品来修饰的地方?了。

回房准备换衣服,看?见里面已经收整成了原样。

甚至连床面的被子,都见不到一丝褶皱。

姜邈不得?不承认,周屹川这样的人?,哪怕不从商,仅仅只是靠着这副皮囊还有他居家的人?夫感,随随便便就能?傍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富婆。

她感慨完,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屹川昨天不是喝醉了吗。

那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地毯上的狼藉,以?及垃圾桶内用过的小雨伞,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周屹川从盥洗室出来,大约是洗过手。

他拿方?帕擦净水渍。

姜邈沉吟几秒,还是问出了口:“你昨天该不会是装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