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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耳边便传来细微的锁链声。

没等宁倦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咔嚓”一声。

腕间一凉,冰冷的镣铐锁在了他的手上。

宁倦的动作一顿:“……怀雪?”

知道宁倦的体力比自己高上不止一点半点,陆清则半点也不停歇,又迅速将另一只手铐与两个脚铐给宁倦铐上,免得被他挣脱。

过程里宁倦倒也没有挣扎,由着陆清则锁上了自己。

做完这一切,宁倦没太大反应,陆清则反倒冒出了些许冷汗,坐在宁倦小腹上,轻轻呼出口气。

这活计,正常人做起来,果然还是没有变态顺畅。

人是锁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陆清则低头看着尊贵无双的皇帝陛下,一时犯了难。

宁倦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受到坐在他身上的人轻飘飘的体重,鼻端拂来若有若无的淡淡梅香。

听到陆清则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的嘴角勾了勾:“现在可以解开我眼上的带子了吗,怀雪?”

却没听到回复。

半晌,耳边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意识到那是陆清则在褪下衣服的声音,宁倦的气息陡然沉了下去,说不出的兴奋刺激着感官,让他嗓音微哑:“怀雪,你在做什么?给我看看好不好?”

陆清则没搭理他。

即使宁倦眼上蒙着黑布,看不见他,衣服脱到一半,陆清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再下手。

况且寒冬腊月的,就算屋里烧着地龙,他也怕冷。

只是到了这一步后,陆清则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宁倦意识到了陆清则的为难,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禁不住闷闷地笑了声,胸膛轻微震动:“怀雪,要不要我来教你该怎么做?”

陆清则拧了拧眉,感觉自己像是被嘲讽了。

他是来教训宁倦的,宁倦这么从容自如地躺着,他还教训什么?

不等宁倦再开口,他伸手解开了宁倦的衣带,俯下身,若即若离地在他唇边亲了下。

那一下跟小猫挠痒痒似的,落不到实处,宁倦偏头想要捕捉他唇瓣,陆清则却旋即抽身离开,手指抚过那张英俊的面容,慢慢滑过他的喉结,胸膛,腰身……

最后停留的位置让宁倦喉结都绷紧了。

陆清则俯下身,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往日里清润的嗓音压低了些,微含冷意:“我需要你来教么?”

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拂过宁倦的脸颊,因为看不见东西,其余感官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身上人馥郁的梅香,长发不经意扫过唇边的琐碎细痒,都清晰地传递而来。

宁倦闷哼了声,好似被投进了火笼之中,浑身炙热滚烫,近在咫尺的梅香成了另一种催发情绪的药。

他张嘴咬住陆清则落下的长发,抿了抿,嗓音低沉,语气还算平静:“怀雪,解开锁链。”

不然他可是会发疯的。

陆清则不满他的语气,松开手,往后蹭了下。

宁倦的呼吸顿时便乱了。

陆清则有些不好意思,强作镇定,逗小狗似的,轻搔他的下颌:“果果,知错了吗?”

陆清则很久没有叫过宁倦的乳名了。

认清对陆清则对心意后,他就不喜欢被这么称呼了,每被叫一声,就代表着陆清则仍然将他当作孩子在看待。

但在这样的场景里,这声含着戏谑的昵称便变了味。

他呼吸炙烫,丢掉了方才的优游自如,想也不想就认错:“我知错了。”

这就认错了?陆清则不悦道:“陛下,我看你好像很没有诚意。”

他不紧不慢地又蹭了下宁倦,担心把他坐坏了,并不敢太用力,但对宁倦而言,这样的善意关切反倒成了另一种折磨。

他浑身绷紧,双手下意识地挣了挣。

黄金锁链一阵清脆的响,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没能挣开。

身上的人的滋味宁倦很清楚。

但他现在看得见、碰得到,却吃不着。

这种感觉弄得他躁动不安,只好可怜地认错:“我真的知错了,怀雪,不放开我,也让我看看你好吗?”

被锁链禁锢着无法动弹的年轻帝王失去了往日的冷漠沉静,英俊的面容泛红,清晰的喉结滚动着。

陆清则的指尖抵着他的喉结,随着动了动,忽然也感觉有些热了。

他静默了一下,附身在宁倦耳边吹了口凉气,轻声问:“陛下,你想要我吗?”

微凉的气息拂过耳廓,宁倦浑身的肌肉都紧了紧,急急地回答:“想!”

他想亲吻抚摸,想得到陆清则,百爪挠心,想得快疯了。

陆清则嘴角勾了勾,慢慢动了几下,目光落到宁倦的颈侧,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细微的刺痛伴随着兴奋感流窜过四肢百骸,宁倦的呼吸愈沉,极大的满足感并着更加严重的干渴感同时席卷了心底。

就在满足感抵达巅峰之前,陆清则倏然抽身而退,语气促狭:“那你就想着吧。”

这么容易就让宁倦满足,那不符合他的本意。

雪白的裸足落到床边的毯子上,陆清则满心愉悦,正要掀开床幔走出去,就听身后传来“咔”地一声断裂声。

他愕然扭过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腰上就袭来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按回到了龙床上。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陆清则不可置信地扭头一看。

戴着镣铐的手按在他头边,尾端的锁链断裂。

黄金镣铐被宁倦用蛮力挣断了。

宁倦单手拉开眼上的带子,指尖落下,摩挲着他眼角的泪痣,半眯着眼,语气危险:“老师,你不会真准备就这么走了吧?”

意识到自己倒了大霉翻车了,陆清则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声。

……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一晚上过得波澜壮阔,导致陆清则生辰当日没能起早。

不过早上宁倦去上朝时,他还是被宁倦亲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惊悚地发现宁倦左手上竟然还戴着他昨晚锁上的镣铐,不打算摘下来,并且准备就这么去上朝似的样子。

陆清则难得清醒得飞快,头都大了:“解下来,像什么样子。”

万一给文武百官看到了,这要怎么解释?

宁倦又亲了他一口,得意地笑:“朕就不。”

说完,精神极好地钻去暖阁换衣服了。

陆清则疲累得厉害,瞪着眼看宁倦的背影消失也爬不起来,只能寄希望于长顺,沉重的眼皮盖下来,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宁斯越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左等右等的,还是没等到陆清则,趁着安平不注意,哒哒哒溜进屋里,小声叫:“父君,你是不是又生病啦?”

陆清则刚醒过来,昨晚的一切和早上的事涌入脑海,很想踹宁倦一脚。

面对关切的宁斯越,他沙哑地应了声:“……嗯。”

宁斯越心口紧揪:“今日是您的生辰,要快点好起来呀。”

在小孩儿清澈无邪的眼神里,陆清则更想踹宁倦了。

他艰难地爬起来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接过了宁斯越羞涩献上的祝寿诗,认真读了一遍,摸摸他的小脑瓜,笑道:“谢谢小殿下,我很喜欢。”

宁斯越小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宁斯越,还有其他人送来的礼物,比如陈小刀和史息策托人送进来的。

甚至还有段凌光送来的,还附赠了一封简短的书信:“你寄来的信,我没拆开,听闻你与陛下平安后便烧了。”

陆清则前往西南时,往江南寄了封信。

当时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宁倦出了事,他也殁于西南,朝中无人震慑,藩王蠢蠢欲动,一切乱起来时,或许只有段凌光能压住。

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陆清则没再说过,段凌光也不好奇。

俩人都心知肚明。

其他人的生辰礼物,陆清则都收到了,昨日就说准备好了礼物的宁倦反倒没有动静。

听闻早朝又在吵吵闹闹,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陆清则懒得打听又在吵什么,他这段时间精力耗费过多,晚上还要和宁倦商量着批阅奏本,等宁倦回来再告诉他也成。

宁倦的生辰礼物,或许是想等回来后亲手给他。

没成想,下午些的时候,长顺就将宁倦为陆清则准备的礼物送上来了。

是一封圣旨。

长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陛下说了,您不必跪接,听听内容便好。”

陆清则也不客气,坐在院子里,听长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陆清则,曾蒙不白之冤,朕得昭天下,令天下人知才望高众,品性端洁,重开府邸,擢国子监祭酒。”

长顺的咬字很清晰,宣读完的一瞬,满院子陷入静寂。

宁斯越睁大了眼,咬着手指没太听懂,仰头问:“父君,什么是祭酒呀?”

陆清则处于震愕之中,一时都没心思回应。

难怪又开始吵了。

宁倦要他重返朝廷了,那群大臣能不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