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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死寂了整整一分钟。

陈阿姨默默将暖身汤放到桌上,悄无声息退出去,阖上门。

咔哒一声轻响。

童淮小心翼翼开口:“庭哥……”

薛庭瘫着脸:“别叫我。”

童淮嘴角抽了抽,想笑又不敢笑:“别这样,不丢脸,人嘛,总有几件不擅长的……噗……噗哈哈哈哈哈!”

话说到一半,他盯着薛庭那张面无表情的帅脸,突然就忍不住了,笑意一发不可收拾。

小提琴摔到柔软绵厚的羊毛地毯上,童淮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乐得差点直接躺到地毯上:“哈哈哈哈哈!婷婷,原来也有你不擅长的事!”

薛庭的神色更空了:“……”

他许久没弹钢琴,以为只是技巧上会有点小不足。

没想到直接翻车了。

“练练就能找回感觉了。”

薛庭顿了顿,见这小孩儿依旧笑得不行,扬了扬眉,起身走过去,按着他就挠。

童淮怕痒,腰又敏感,脸憋得通红,吱哇乱叫着抱着他的手,往他怀里钻,连声求饶叫停:“庭哥,你是庭哥……我错了,练琴,练琴!”

薛庭高抬贵手放过他,坐在地上与他对视片刻,忍不住又都笑起来。

童淮的衣领松松垮垮的散开了些,嘟嘟囔囔:“笑得我肚子疼……”

薛庭的耳根泛着点微红,揉了下他的肚子,又把人给揉趴了:“笑得这么开心?你的小提琴好像也不如何。”

童淮给他一揉就痒,蜷得像只熟虾,哼哼唧唧:“我翻车是预料之内,你翻车是意料之外嘛。”

薛庭好笑:“我也不是什么都会。”

童淮抬起头,浅色的眼珠清亮透彻,带着股天真无邪的味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呀。”

薛庭没辙了。

他把童淮拉起来,回去坐在钢琴前,断断续续地继续练琴。

童淮也把小提琴捡回来,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很高兴地拉着薛庭跳了下去,愁眉苦脸的。

报名表也交了,牛逼也吹出去了,总不能半路跑路。

这几天得好好练练了,免得元旦晚会那天真的车祸。

太丢脸了,童哥的面子不允许。

一想到可能会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童淮就老实下来了,沉心静气、老老实实地练习。

俩人都有底子,不至于摸不着头脑,练了几个小时,找回手感,合奏总算能入耳了。

时间也不早了,童淮揉着酸麻的肩膀手腕,从钢琴房小心钻出半颗脑袋,左看看右瞅瞅,确认童敬远不在,牵着薛庭溜向自己房间:“这么晚了,今晚睡我这儿?”

见薛庭点头,他傻乐:“我这算不算是把你拐到我床上了?”

“……”

薛庭看他还挺认真,敷衍地点点头,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你这比较像引狼入室。

陈阿姨每隔一周上来给童淮收拾次屋子,离上一次收拾才过去两天,童淮已经很有效率地把房间刨得一团乱,活像个狗窝。

他腆着脸,当没注意到薛庭似笑非笑的眼神,钻去衣帽间,找出套大一点的睡袍塞给他。

薛庭沉吟一瞬:“一起洗?”

童淮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脸当即就红了,忿忿地瞪他一眼,飞快溜走:“我去隔壁书房的浴室洗!”

家里暖气充足,他抱着夏天轻薄的睡衣溜出去,冲了个澡回来,薛庭还没出来。

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没叠,丢着小说、漫画、试卷练习册、游戏机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童淮缩缩脖子,赶紧吭哧吭哧收拾起来。

浴室门咔嚓一声开了。

童淮扭头一看,忍不住叨叨:“我穿着那么大,你穿着就正好。”

薛庭肩宽腿长,比童淮高许多,童淮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他穿着就很有型,板正好看。

闻言,他失笑:“你比较小。”

童淮不乐意听这话,把手里最后两本书往桌上一扔,深沉道:“婷婷,对男人不能说小。就比如我说你太快,你乐意吗?”

薛庭:“……”

薛庭慢慢擦了擦头发,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淡淡:“快不快以后你会知道。”

童淮察觉自己又被耍了个流氓,嘴唇动了动,知道自己说不过,闷声不吭地转回去,把散落的衣服叠好。

睡衣有些短,他俯身时缩上去一段,露出一小截白皙纤薄的腰。

薛庭放下毛巾,欣赏了会儿,伸手揽着童淮的腰,将人捞到怀里。

童淮瞅他:“干嘛?”

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还没干透,带着微湿的潮意,俊秀的脸庞水洗的藕似的白,望着他的神情是天然的信任与依赖。

……年龄的确是个困扰。

薛庭抚了抚他的后脑,手指插入那头浓密柔软的浅色卷毛中,将他的头按向自己,吻上那张微启的薄唇。

童淮茫然地眨眨眼,唔了声,没有挣扎,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

本来只打算一触及分的亲吻,在对方无条件的纵容下,不知何时变得激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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