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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洮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大概。

“你爸妈来这里等你了。”

江涉眼睑微颤,屏幕的光亮映在他脸上,幽幽的蓝光遮盖住他的情绪。

江涉的手指轻轻擦过屏幕,快速退出了微信,哑声道:“难得他们等我一次。”

他们的音量不足以震亮声控灯,黑暗中,楚洮仿佛嗅到了蛋糕盒子里的豆沙香。

他轻声道:“至少这次,他们在努力记着了。”

江涉沉默片刻,又低又闷的应了一声:“嗯。”

亮黄色的灯光大开,走廊里又恢复了明亮,江涉用指纹识别打开门,和楚洮一起,把门口这堆东西搬进屋里。

航模是楚洮拿的,他拿在手里颠了颠:“挺重的,你妈要搬上来也不容易,还有一个三层蛋糕呢。”

江涉扯了下唇,轻笑道:“她做过一线刑警的,撂倒几个成年男性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点东西。”

沈晴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个地位,当然是有过硬的实绩的。

楚洮若有所思,问了一句:“阿姨是Omega吧。”

江涉立刻回道:“当然,不然怎么生我。”

又是一阵静默,江涉把电脑搬到书房,他原来已经有一台外星人的笔记本电脑了,其实也不知道多一个要做什么。

也可能江戚风实在没有什么可送的了,就挑了个相对昂贵的。

航模还得自己拼,里面的零件是散的,暂时被搁置在了阳台。

最后只剩下那个三层高的蛋糕,张扬的立在餐桌上,一副‘谁也吃不完我’的倨傲姿态。

楚洮围着那个蛋糕转了一圈,估量了一下,如果江涉自己一个人吃要吃多久。

显然沈晴不是给江涉一个人准备的,她大概想着,楚洮会在,江戚风也会来,四个人吃的话,就不显得突兀了。

可惜她还是没等到。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公平,以前江涉等不到她,所以现在她也没那么容易等到江涉。

虽然科学告诉人们,天上只有大气层,大气层外,就是虚无缥缈的太空,没有鬼神,也没有上帝。

但总是有种力量,冥冥之中把持着平衡,让人不会永远充满希望,也不至于彻底失望。

江涉没有楚洮这么心思细腻,走过来,问他:“想吃吗?”

楚洮其实已经吃的很饱了,在四季春里,当气氛变得尴尬时,他就习惯往嘴里塞东西。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道:“想尝一块。”

江涉乐呵呵道:“馋猫,等我给你切。”

他弓着腰,附身去解蛋糕上的彩带,全部拆开之后,打开盒子,撕破装着蛋糕刀和塑料碟的袋子。

豆沙蛋糕相对较硬,薄薄的塑料刀显然没有那么强势,江涉努力了好一会儿,给楚洮切下来一角。

蛋糕里面,是浓郁的水果夹层,色彩斑斓,格外精致,饶是他已经吃饱了,但也被吊起了兴致。

楚洮拿着叉子,叉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豆沙清甜,口感沙沙的,混合着水果香,有种别样的风味。

“好吃。”

江涉靠在桌边,双手撑着桌面:“你喜欢就给你带回去,我不怎么吃甜的。”

楚洮却挖了一块,喂到江涉嘴唇:“尝一口。”

江涉歪着脑袋躲开:“不吃了,太腻。”

楚洮硬是捏着他的嘴,让他张开唇,塞到了他的嘴里。

江涉含糊嚼了一下,稍微一愣。

不腻,只有豆沙天然的甜意。

楚洮淡淡道:“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所以没加什么糖。”

他把那一小块蛋糕都吃了进去,胃已经撑的鼓鼓的了。

江涉还在发怔,楚洮把碟子放下,拍拍手:“我去洗一下,你等我。”

楚洮独自去了卫生间,打开灯,关上了门。

江涉眨了眨眼,这才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沈晴和江戚风的信息,很短暂了回了两个字。

“回了。”

浴室里响起淋浴的声音,细细密密的水珠敲打在地板上,仿佛炒栗子的脆响。

江涉立刻把手机放下,好奇道:“宝贝儿,你洗什么呢。”

水声太大,门又被楚洮关的死死的,江涉的声音完全被压了过去。

江涉只好悻悻的站在门外等着。

或许楚洮觉得餐厅里的饭菜味道太浓了,沾在了身上,熏的难受。

江涉看了下表,已经快要十点了。

还有两个多小时,他的生日就过去了。

沈晴和江戚风又发了消息过来,沈晴简单的说了“生日快乐”四个字,江戚风则承诺,十一带江涉坐游艇出海玩。

江涉就没再回了。

不到十分钟,楚洮头发湿漉漉的,套了一件校服短袖出来了。

淮南一中的校服普遍肥大,楚洮又清瘦,没有裤子舒服,校服下摆能遮到大腿根。

他揉了揉潮湿的头发,抬起水汪汪的桃花眼,望向江涉。

江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浴室内雾气升腾,弥散在每个角落,就连镜面都覆上一层模糊的水珠。

门一打开,水汽争先恐后的闯出,就连江涉也感觉到了潮湿。

楚洮光着腿,踩着拖鞋走出来,身上带着干净,清新的水汽。

他大大方方的搂住了江涉的脖子,用一种非常坦然且无辜的眼神望着江涉,被水雾熏得润红的唇微微张开,轻声道:“江涉,成人礼。”

江涉激动的每一寸骨节都绷紧了,他一把搂住楚洮的腰,将他按在怀里,肆无忌惮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随后低喘道:“真的可以吗?”

楚洮被他咬的嘴唇发疼,但这点疼他一点也不在乎。

“江涉,我也是alpha,也会想和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

alpha的需求有多强大,他们都懂,两个alpha,讨论起那方面的事情根本不用矫情。

但楚洮还是清醒的立了个尺-度,警告道:“不可以到最后一步,我们都没经验。不过礼尚往来,你可以咬我一口,毕竟是十一假期……”

七天假期,足够他颈后腺体的红肿消退,再上学,也不会被同学发现。

只要他在家里做好伪装,爸妈那里应该能瞒过。

江涉用掌心暧昧的揉着楚洮的腰,嗓音喑哑:“你觉得我忍得住?”

楚洮幸灾乐祸:“应该能吧,我还小呢。”

江涉没再说什么,眼底一暗,带着楚洮进了卧室,然后抬腿揣上了门。

锁扣闭合的一瞬间,金属碰撞出清晰的响动,大门死死的关紧,浴室里的雾气这才缓缓溢散,露出里面清晰的轮廓。

楚洮的长裤,外衣,内-裤,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洗衣机盖子上。

衣服沾了水汽,软软塌塌,显得无助可怜。

-

客厅里的钟按时敲响,一声声,闷声闷气,暗示着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直至午夜十二点,宋眠的电话一遍遍的来催,手机铃声刺耳的响,延绵不绝。

楚洮这才拉开房门,浑身是汗的走出去,捞起沙发上的手机。

“洮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楚洮眼角湿热,眼底泛着红意,清了清嗓子:“反正明天也放假,我多玩会儿。”

宋眠苦口婆心:“晚上不安全,还是早点回来,大不了明天白天再出去。”

楚洮看了眼时间,也觉得有点夸张,这才答应道:“好,我马上回去。”

宋眠听到他的答复,又反复嘱咐了几遍,这才挂了电话。

楚洮毕竟是个alpha,而且学过跆拳道,武力值一点也不弱,宋眠倒不是特别着急。

这要是楚星宁在外面呆到十二点不回,她非得急疯了不可。

楚洮把电话放在一边,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抹了下后颈。

“嘶。”

那块皮肤又肿又热,一按还胀着疼,像是被什么蛰了一样,脆弱敏感到了极点。

原来当时江涉那么难受啊。

但还是愿意被他咬,然后裹着高领的衣服,任凭布料摩擦着,在学校坚持了一个星期。

江涉拎着衣服从卧室出来,不由分说的裹在了楚洮身上。

“出了汗你就这么乱走。”

楚洮盘腿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他:“生日过的开心吗?”

江涉一附身,双手撑着沙发靠背,将楚洮遮在自己身下,意犹未尽道:“我能天天过十八岁生日吗?”

楚洮笑着和他对视几秒,然后从江涉身下钻出去,飞快的套好衣服。

“做梦。”

江涉扯住楚洮的指尖:“也不是做梦吧,我现在买两张机票,咱俩立刻飞美国,还能再过半天。”

楚洮无情道:“抱歉,没有美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