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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花向晚有些不明白:“你故意让我走,就是想喝这杯合卺酒?”

“喝了合卺酒,才算礼成。”

听到这话,花向晚终于确认,谢长寂脑子坏了。

放在当年,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事,他们当初成亲,便是没喝合卺酒的。

那天晚上他才揭开她的盖头,愣愣看她看了许久。

她忍不住笑:“看这么久,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很喜欢我?”

他握着喜帕的一颤,随后垂下眼眸:“抱歉。”

“又说这句,”花向晚颇为无奈,“既然不喜欢,又为何娶我?”

“我既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他说得艰难,“便当对你负责。”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实诚,两人沉默下来,片刻后,她站起身:“算了,先喝合卺酒吧,喝完了,才算礼成。”

然而话刚说完,昆虚子就赶了过来,说是死生之界出了事,召他回去。

他立刻提起剑,只留了一句:“你且等我。”

便像逃一样跟着昆虚子离开,速度快得花向晚甚至怀疑,昆虚子是他安排过来的。

她一个人坐在喜房里喝完了所有喜酒,喝完了就想明白了,其实这事儿也不重要。

如今谢长寂这么认真,反把她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试探着开口:“那个,谢长寂,你渡劫没出什么事儿吧?”

比如被雷劈坏了脑子?

谢长寂动作一顿,没回答她的话,放开她疗好伤的手,转移了话题:“师叔已经带修文去了明阳镇,我们先过去。”

“你今早渡劫……”

“那人在你身体里留了魊灵的邪气。”

谢长寂提醒,这话让花向晚豁然抬头,一时什么都忘了,她惊讶出声:“魊灵?”

“嗯,”谢长寂点头,“包裹在他的灵力里,我暂时把他的灵力拔除,但魊灵的邪气已经蔓延在你身体,回去再想想办法。”

这话让花向晚惊疑不定。

她确认那一掌,是没有魊灵的气息的。

那这魊灵的气息,只能是……她自己身体里的。

可谢长寂没看出来。

是谢长寂出了问题,还是刚才那人那一掌……帮了忙?

花向晚心思几转,她握着方才被谢长寂触碰过的手背,扫了一眼谢长寂腰间。

他腰间没有挂剑,只悬着传音玉牌,正一闪一闪在亮。

一个剑修,却没有配剑。

他今日渡劫,到底是……

花向晚思绪几转,谢长寂见她不出声,转头看向旁边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白虎,小白看见他的眼神,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变小点。”

谢长寂吩咐。

花向晚听到他的话,这才回神,正想说自己的灵兽怎么会听他的话,就看小白瞬间缩成一只幼崽大小,在地上巴巴看着谢长寂。

花向晚一愣,谢长寂走上前,将小白抱起来,像抱一个婴儿一样,一手环在胸口,转头看向花向晚:“我御剑带你们过去,快些。”

花向晚震惊看着小白,小白用爪子蒙住脸,往谢长寂怀里一埋头。

已是无颜见她了。

谢长寂等了片刻,花向晚才缓过神来,想了想,如今谢长寂既然查探不出她身体的状况,那最大威胁已经解除。

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她得搞清楚,谢长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问心剑到底怎么样了。

想明白这一点,她大大方方走到谢长寂面前,伸手抓住谢长寂衣角:“走吧。”

谢长寂看了一眼她握着的衣角,眼神柔和几分,转眸过去,御剑而起,便稳稳往明阳镇行去。

明阳镇距离密林很近,不到一刻钟,他们便赶到了镇中。

花向晚跟着谢长寂走进一家客栈,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沈修文还活着?”

“他魂灯未灭。”

听到魂灯,花向晚就明白了,每个天剑宗弟子都会在宗门用心头血点一盏魂灯,魂散灯灭,死前的景象就会传到宗门,方便宗门追杀。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方才选择让他活下来夺舍。

可夺活人的舍,可比死人难得多。

“他魂灯未灭,又有能力抹除你一个渡劫期的追踪印,所以你猜他夺舍?”

“嗯。”

“然后你利用魂灯找到了他的位置,又如何找到我的?”

“灵力波动。”

谢长寂提醒,花向晚才想起来,谢长寂是在她动用灵力之后,才及时出现。

她一想就捏起了拳头:“你知道,你差点弄死我吗?”

“不会。”

谢长寂确定,花向晚挑眉:“这么有信心?”

“合卺酒里,我放了双生符,你的致命伤都会到我身上来。”

花向晚一愣,随后急道:“可是刚才……”

“所以他那一掌,不是伤。”

谢长寂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心头一跳,她略有些紧张:“那是?”

“我不知道,或许想用魊灵的邪气干扰你的心神。”

谢长寂诚实回答,花向晚放松些许,点头:“或许是。”

两人说着,走进后院。谢长寂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位置,直接带她进了一个房间。

进屋之后,就看见许多人围在沈修文旁边。

谢长寂一进来,众人纷纷让路,花向晚这才看清床上的沈修文,他身上扎了许多银针,旁边一个铜盆,他手悬在床边,中指有黑血顺着落下,低落到铜盆当中。

灵北坐在一边,神色严肃施针,等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后,沈修文一口血呕出,指尖黑血终于才见了鲜红之色。

“好了。”

灵北收起银针,从位置上让开来,转身看向旁边昆虚子:“昆长老,毒已清空,沈道长应无大碍。”

说着,他这才注意到旁边花向晚,激动出声来:“少主!”

“等会儿说。”

花向晚做了个手势拦住灵北,走到床边,看向床上沈修文。

沈修文迷迷糊糊睁开眼,神色恍惚,花向晚好奇出声:“沈道君?”

沈修文转过头来,看着花向晚,眼神中带了些茫然,似乎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修文,”昆虚子走到一旁,满眼担忧看着沈修文,“你现下还好吧?”

“昆……长老?”

沈修文沙哑开口,谢长寂从一旁倒了一杯水,端到沈修文面前,沈修文看见谢长寂,愣了片刻后,随后震惊出声:“上……上君?!”

看着沈修文的反应,花向晚便清楚,他被夺舍期间,记忆怕是一点都没有。

她越过众人,径直询问:“沈道君,今日是几月初几?”

“四月初三?”

沈修文茫然回应,随后疑惑:“姑娘是……”

花向晚和旁边灵北对视一眼,四月初三,刚好是他们进入西境当天。

也就是他们从一开始见到的沈修文,就是个假的。

“是阴阳宗?”

花向晚询问灵北,倒也不避讳众人,灵北摇头:“是有阴阳宗控尸术的影子,但手法比阴阳宗高明得多,他保证了沈道君神魂安稳,在此基础上控制了沈道君的躯体。”

“不经过本人同意,在不伤害神魂的情况下要控制躯体,这不是易事。”

昆虚子思索着,灵北点头:“不错,所以他应是神识极为强大,强制压制了沈道君的神魂,然后再用蛊术,将沈道君躯体炼化如同尸体,之后再以控尸术操纵。”

“他还会用纸片人,”花向晚听灵北说着,忍不住笑起来,“那他这来历,怕是追查不到了。”

“也别灰心,”江忆然大大咧咧声音响起来,“反正都是西境的法术,等上君去了西境,慢慢查总能查出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家下意识看了一眼沈修文,沈修文被看得有些茫然。

昆虚子想了想,抬眼看向花向晚,迟疑着:“花少主,不妨移步一谈?”

花向晚正有此意,点头道:“好。”

说着,花向晚转头同昆虚子一起走出去,谢长寂提步跟上,昆虚子转头看过去:“长寂,你先处理这边的事,修文也好好休息,其余他事,明天再说。”

谢长寂步子微顿,片刻后,他点头:“嗯。”

得了谢长寂应答,昆虚子才转过身,同花向晚一起走出房中。

两人寻了一间客房,一起坐下,昆虚子亲自给花向晚倒了茶,招呼着花向晚:“少主,坐。”

花向晚跪坐到昆虚子面前,看着老者沏茶,听他道:“今日长寂抢亲,是天剑宗的不是,只是事发突然,我们也没能反应,还望少主见谅。”

“所以呢?”

花向晚坐下来,抬眼看向昆虚子:“现在你们反应过来了,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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