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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容胜一路踉跄着朝自己的舍馆走去, 明明那些东辰学子们听的津津有味,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

那个表点负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马容胜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脸色沉凝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全然没有注意到有暗中偷偷观察他的学子,这会儿都不由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哆嗦。

“好家伙,那马容胜这回真是踢中铁板了!”

“瞅瞅,眉头皱那么紧,那徐瑾瑜还真有一手啊!”

“吾观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处,可是面色却那般难看,啧啧, 我西宿魔星而今也是有人收了!”

“就是这个人竟然是东辰的人, 真是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马容胜可不知道他这一路绞尽脑汁的不要让自己忘记那“宝贵”的四个字的一幕, 引来了误会。

这会儿他刚到了自己的舍馆, 便发现门已经大开,马容胜不由皱了皱眉, 这才推门而入:

“韩监院。”

马容胜撇了撇嘴, 对上韩峰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恭敬之意。

韩峰对此也不见丝毫恼意,毕竟这位可是荣伯府的郎君, 又握有一笔不菲的财力, 可不是要好好敬着?

“容胜郎君今日在那徐瑾瑜处, 可有什么发现?当初那徐瑾瑜一直和东辰的人粘在一起,而今倒是有机会近身观察他了,就是此番要辛苦容胜郎君了。”

韩峰笑嘻嘻的询问着, 眼中却满含探究, 那徐瑾瑜自入学之处, 便手段非凡,且因为那两座大山撑腰, 他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可这段时间他亦在观察着徐瑾瑜此人,他越看,越馋。

馋他的学识,馋他的心计,馋他的聪慧。

这样一个人要是能收归己用,那该是何等的美事?

而且,他更有着那样盛极的容貌,如此种种,加注在一人身上,可谓是天眷之人。

“发现?”

马容胜听了韩峰的话,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今日我在他的舍馆见到了山长,且他们相谈甚欢。”

“山长?他不好好在他的院子钻研学问,到处跑什么?”

韩峰低语了一句,随后又道:

“还有呢?可曾发现那徐瑾瑜可有什么恶习?”

马容胜不由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才头一日跟在他身边,他那人精的跟狐狸似的,你猜他会不会轻易表露恶习?”

韩峰:“……”

“容胜郎君说的是,说的是。”

韩峰点头哈腰,倒是没有丝毫架子,马容胜看着不喜,但懒得直言:

“不过,我倒是听山长夸赞了徐瑾瑜说的那什么“表点负号”,也不知是何物……”

“镖典副号?可是什么典籍吗?我倒是闻所未闻,那怕是什么孤本经典!”

韩峰说着,一下子激动起来。

“吾不知。”

马容胜答的干脆利索,方才他已经想了一路,现在韩峰来问,他巴不得直接甩锅给韩峰。

“你不知,你怎么能不知?容胜郎君,那可是连山长都夸赞的东西,只怕个中好处远非一星半点,你怎么能不知呢?”

韩峰急急的凑过去,想要再追问,马容胜直接拨开他懒懒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不知就是不知!说的好像跟你们说的那些之乎者也我能听懂似的!没事就走,今个那徐瑾瑜竟然卯时就起身去训走,简直累煞我也!”

马容胜理直气壮的甩了锅,这会儿也懒得管韩峰什么想法,直接高床软枕,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凌水居那一会的小憩着实舒坦,若不是要偷听,马容胜真想一直睡下去。

现在他想要续上这一觉。

韩峰哪里知道平日四体不勤的马容胜被徐瑾瑜拉着又是训走又是听课,又是生火又是洗碗,这会儿看着马容胜没一会儿就睡的香甜,气的不由吹胡子瞪眼,直接拂袖离去。

他还要去探究探究那神秘的孤本经典究竟是什么。

山长也真是的,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记着自家书院的学子呢?

韩峰单方面不欢而散,而马容胜则是第二日按时在凌水居外报道。

这一去,就是小半月,让卯时在凌水居外等候的马容胜都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小半月对于马容胜来说,可谓是煎熬至极,每日卯时不到就要出门,训走,上课,等回了凌水居这群东辰来得非人一个个也都不歇着,拿着一份他听个开头就想睡的试题讨论的那叫一个热乎朝天。

以至于在凌水居内,形成了这样一个现象:

东辰学子:讨论讨论快讨论!!!

马容胜:睡睡睡zZZ

徐瑾瑜好似就是为了把马容胜带在身边,让其感受读书的不容易一般,其余时间都把其当做一个透明人。

马容胜好容易熬到了月试,得知徐瑾瑜要归家三日后,整个人如蒙大赦,直接撒着欢就跑了。

而楚凌绝看到这一幕,颇有些一言难尽:

“你说,你让他跟在身边有什么用?吃的比谁都多,睡的比谁都香,跑的比谁都快!”

楚凌绝那叫一个愤愤不平,明明以前只有他一个西宿学子出入凌水居的,现在加上一个居心不良的马容胜他心里都要呕出血来了。

“不让他跟着,他怎会知道眼见为虚?”

徐瑾瑜慢悠悠的说着,楚凌绝点了点头,随后又睁大了眼睛。

什么是眼见为虚?

徐瑾瑜并未做出解释,便脚步轻快的收拾东西准备归家。

这个月没有那些琐事缠身,他倒是正好可以带娘她们去温泉庄子放松一二。

对于徐瑾瑜的按时归家,徐母等人又惊又喜:

“这个月一直陆陆续续的落雪,娘怕路难走,还想让人传信儿给你,不要回来了,没想到你这孩子……”

徐母有些嗔怪的说着,手里却立刻拿了鸡毛掸子来给徐瑾瑜扫雪。

徐瑾瑜闻言也笑吟吟道:

“娘说什么呢,这一个月也才有三日休假,我可舍不得都浪费在学业之上。”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老婆子不由笑了笑:

“人都说女娘恋家,我看咱们瑾瑜也差不离。”

“奶笑我!”

徐瑾瑜装作生气的模样,可是没过三秒就不由展眉一笑:

“不过,近日多雪,家里到底还是有些冷,正好圣上此前赐了我一座温泉庄子,而今应是收拾好了,明个咱们一道去泡泡可好?”

“真的?”

徐母惊喜极了:

“我看公主的温泉庄子上都有不少花儿开了,咱们的有没有?”

“我看人家公主的温泉庄子上都有好多仆从才能打理好,要不今个咱们就先去收拾收拾吧!

芸芸要是喜欢花,咱们去了挑一块好地,再选些种子,种它一片花海!”

徐母惊喜过后,徐老婆子倒是说了一个比较现实的话题,但随后又话风一转,让徐母脸上顿时多出几分欢喜。

徐瑾瑜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奶和娘忙碌,圣上赐下的庄子上有配备仆从,咱们明个直接过去就是了。”

“哎呦,天爷哎,圣上这么好的?以前老想着当家的能让我吃香喝辣就好了,没想到现在提前享到了我们瑾瑜的福!”

徐母高兴的拍大腿,徐老婆子却不由看了徐瑾瑜,心里啧舌,她虽然没有见过九五至尊,可年轻的时候也伺候过贵人,这些贵人哪里能事事替人考虑的这么妥帖?

而今,圣上连仆从都为瑾瑜考虑到了,也不知是福还是……

徐老婆子心有担忧,连徐母方才提起自己已经近五载未曾归家的儿子时,都未来得及伤神。

徐瑾瑜听了徐母的话后,虽是笑了笑,可是心里却有些沉重,他自来到这里后,便从未懈怠过寻找爹的踪迹。

然而却始终杳无音讯,徐瑾瑜不由看了奶和娘一眼,看她们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伤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徐瑾瑜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了结的家人的心愿。

但军中之事,事关重大,且如今通讯不便,只怕需要自己入仕之后,再做打算了。

翌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村口的牛车上,朝庄子而去。

其实按徐家的财力,购买一辆马车也在承受能力范围之内,但若要购置马车,便要再请一个车夫,可徐家皆是女眷,实在不便。

除此之外,徐家的交际并不多,并不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而圣上赐下的这座温泉庄子,说是在平县,可实则与长宁公主的那座温泉庄子相距不远,二者仅有一界之隔。

徐母等人发现后倒是有些惊喜,准备今日休息一日,明日再去请长宁公主过来好好的用一顿饭。

这段时日,长宁公主庄子上的蔬菜长出的第一茬就给徐家送了不少,于情于理也该请长宁公主用一顿饭,更不必提两家如今挨得这么近了。

圣上赐下的这座庄子也算是皇家出品,其占地不小,只比长宁公主购置的那座少了四分之一,名曰:静暖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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