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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晋州守将姜兴乃是成帝手下为数不多的非勋贵武将,其虽然一直并未有太大的建树,可我一直凭借军功稳步晋升。

再加上晋州属于仅次于凉州的屏障之地,驻兵虽不及凉州,却也有三万之数,姜兴可以将这些兵将统领妥善,也算是个妥善之人。

这是成帝对于姜兴评价。

“那,便只能再走一趟太守府了。”

徐瑾瑜如是说着,赵庆阳有些不愿意让徐瑾瑜以身犯险,但徐瑾瑜却道:

“庆阳兄,如若只是陆安之事,那还好说,可是这平重郡之事,若是没有摸清底细……只怕会影响大局。”

徐瑾瑜本以为此行最大的障碍可能会是郑二郎,可却没想到他仔细谋算好用来制作秘密武器之地,竟然暗藏如此之大的玄机。

他不得不慎重以待。

“那我陪瑜弟一道去。”

徐瑾瑜没有拒绝,随后向宛阳郡太守递了帖子。

宛阳郡太守收到帖子后便立刻应了下来,徐瑾瑜观其态度,只怕那日酒席的会谈,只是其目的的一小部分。

但即使如此,徐瑾瑜还是按照时辰与赵庆阳一道去了太守府。

不过,今日不光宛阳郡太守在,还有一位从位见过的新面孔。

“徐大人,您可算来了!快坐快坐,这位是赵大人吧?您坐这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平重郡的长吏姜远。”

姜?

徐瑾瑜与赵庆阳目光看似无疑的交叠了一下,随后姜远立刻重新二人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两位大人。”

“既然是太守大人引荐之人,便不必这么多礼了。”

徐瑾瑜这话给足了宛阳郡太守的面子,让他一时心花怒放,随后众人纷纷落座。

“昨日的礼物,不知徐大人可还满意?”

“满意是满意,就是……是否有些太过贵重了?”

徐瑾瑜犹豫了一下,宛阳郡太守顿时哈哈一笑,拍了拍徐瑾瑜的肩膀:

“徐大人还是年轻啊,这才哪到哪儿?”

宛阳郡太守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看着徐瑾瑜的目光里却满是赞赏,送礼的最怕的就是收礼的不知价值,而徐瑾瑜这话,一看便是了解过内情的。

许是因为徐瑾瑜收了礼,故而宛阳郡太守今日分外放松了一些,这会儿他直接道:

“咱们这些在外做官的,治理一方,手里总是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可是啊,就是愁京里无人,徐大人一看就是敞亮人,不知徐大人可愿与我等一道而行?”

宛阳郡太守说这话的时候,平重郡长吏一直盯着徐瑾瑜看,徐瑾瑜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忽而一笑:

“太守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您这诚意只怕有些不够啊。”

徐瑾瑜看了一眼平重郡长吏,淡淡道:

“硫磺矿场横跨三郡,太守大人今日一家之言,只怕做不得数吧?”

徐瑾瑜这话一出,显然是没把平重郡长吏放在眼中,平重郡长吏闻言不由道:

“徐大人,我家大人乃是不方便来此,并非有意怠慢,您莫要见怪,有些事,您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那,不知你背后的大人是姓周,还是姓姜?”

徐瑾瑜抬眼看向平重郡长吏,那双桃花眼中的光芒如同电芒一般,让平重郡长吏立刻低下了头。

“徐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哪有什么姓姜的大人……”

平重郡长吏吞吞吐吐的说着,徐瑾瑜见状勾了勾唇,方才不能确定之事,现在已经确定了。

徐瑾瑜也懒得再与其纠缠,随后,徐瑾瑜便道:

“总而言之,太守大人也该知道,您现在所为,最需要的便是稳当啊。”

徐瑾瑜意义深长的说着,宛阳郡太守见状,面皮抽搐了一下:

“这,这不是还有徐大人吗?”

徐瑾瑜随后从袖中掏出金牌,掂了掂:

“话虽如此,可是吾此番乃是奉命出京行事,便是有些出格之处,圣上也应当可以体谅不是?”

徐瑾瑜笑眯眯的看向宛阳郡太守,宛阳郡太守先是看着那金牌直了眼,随后听了徐瑾瑜的话后,不由咬了咬牙,方才的轻松氛围不知何时已经凝固住了。

这位徐大人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可始作俑者对于这样的诡异气氛却视若罔闻,正慢条斯理的一边喝茶,一边吃菜,时不时还侧耳与赵庆阳点评几句,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宛阳郡太守又气又喜。

气的是,徐瑾瑜态度倨傲。

喜的是,徐瑾瑜能这个态度,那必是有所依仗。

毕竟,这个年岁的节度使,不论其他,也已经是圣宠优渥,而他们最缺的便是这么一个人。

随后,宛阳郡太守与平重郡长吏对视了一眼,宛阳郡太守率先笑了开来:

“哈哈哈,这次是我之过,是我疏忽了,该罚该罚!这样,我先自罚三杯,徐大人,还请您原谅则个!”

宛阳郡太守倒也算能屈能伸,这会儿笑呵呵的说完,便直接自罚了三杯,徐瑾瑜笑眼看着,等其喝完了酒,这才道:

“怎好如此呢?太守大人还是太客气了。”

宛阳郡太守:“……”

“哪里哪里,是我惹的徐大人生气了,这是应该的!”

“吾什么时候生气了?”

徐瑾瑜收了笑,冷淡的眼神让宛阳郡太守一时沉默。

随后,徐瑾瑜似乎有些不耐的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宛阳郡太守抹了一把汗,赔笑道:

“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徐大人莫怪,莫怪。”

徐瑾瑜没有应声,宛阳郡太守见状不由搓了搓手:

“那箱子礼物徐大人可还受用,要是不够,我再让人给您备一箱如何?”

宛阳郡太守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而徐瑾瑜却是兴趣缺缺抬起头:

“礼物虽好,可若是竭泽而渔,那就不美了。”

宛阳郡太守闻言不由一愣,难不成这位徐大人还想要看他们的家底儿?

随后,徐瑾瑜漫不经心道:

“宛阳的硫磺矿自前朝便有开采,时至今日也不知还有几何,要是一个即将成为废矿的地界,那可就没有价值了。”

宛阳郡太守听到这里,顿时心下一松:

“那不能,要是徐大人有暇,咱们一道去看看矿场如何?”

徐瑾瑜闻言,眉头皱了皱,不情不愿道:

“虽是赚些银子,可到底不是什么好地界。罢了,就先看看吧。”

宛阳郡太守还从未见过这么难搞挑剔之人,这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赵庆阳从宛阳郡太守方才一步步上钩后,便已经开始沉默血埋头干饭了。

这些文人间的机锋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明明瑜弟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宛阳郡太守就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他的套里钻,那副配合的模样让赵庆阳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嫌弃。

至于一旁的平重郡长吏,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他是这里官职最低的,自然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随后,宛阳郡太守便与徐瑾瑜敲定好一会儿走一趟矿场看看,随后徐瑾瑜与其说了一会儿话,面上的表情才微微和缓,气氛这才重又活了起来。

等到一顿饭吃完,宛阳郡太守这便安排着人去套马车,该说不说,宛阳郡太守还是有几分行动力的。

“徐大人,您请。”

徐瑾瑜点了点头,随后赵庆阳正要跟上,宛阳郡太守忙道:

“赵大人,您的马车在那里——”

赵庆阳只是冷冷道:

“我和徐大人不会分开,圣上亲口御言,徐大人伤到一点儿油皮都要我们提头来见,太守大人以为吾会把命交到你手上?”

宛阳郡太守闻言不由一噎,可也因赵庆阳这话,心中对于徐瑾瑜的重要性更上一层楼。

他们这些外官,若是朝中无人,又没有什么出众的政绩,只怕这辈子都要难有建树。

一个小小的宛阳郡,便让他的钱袋子充实起来,要是能再进一步呢?

宛阳郡太守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听了赵庆阳这话,只是犹豫着:

“可马车狭小,如是赵大人跟来,恐有不便。”

“吾可以和车夫同座。”

赵庆阳的态度很明确,总而言之,他与徐瑾瑜不会分开,宛阳郡太守一时无言,最后也只得捏着鼻子同意赵庆阳也一并上马车了。

而另一辆马车里,准备从赵庆阳口中套话的平重郡长吏这会儿别提多么茫然了。

马车辘辘,随着马车的行进,宛阳郡太守向徐瑾瑜介绍起了当地的风物。

而徐瑾瑜一边听着,也没有客气都照单全收,就连里面顺带的硝石,他都表现出了很感兴趣的模样,让宛阳郡太守都一面笑,一面心里骂他贪心。

可徐瑾瑜却不管这些,出来一趟连硝石也一并解决了,也算是收获颇丰。

就在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吃茶的时候,马车已经行到了硫磺矿场之外。

还未掀开轿帘,徐瑾瑜便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浓郁刺鼻的味道:

“这是已经到了?”

宛阳郡太守点了点头:

“徐大人请。”

宛阳郡太守引着徐瑾瑜走了进去,一进去他便立刻让人准备了浸水的帕子:

“徐大人,这些都是干净的帕子,这硫磺矿场之中气味着实难闻,且据大夫所说,内有微毒,徐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