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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呀?”

“我不是体育生。”

“哦?那你高考多少分呀?”

黎语冰一手拉开门,回头望了她一眼:“确定想听?”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好讨打。棠雪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想听,我不会给你这个装X的机会。”

两人出了门,黎语冰走进楼梯间,棠雪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追问:“那你为什么上霖大呢?”

他头也不回,答道:“霖大有冰球队。”

这人,又好看又聪明,学习还好,还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总结来说就是人生赢家了。

棠雪那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又开始往外冒。

走出滑冰场,黎语冰墙边一排自行车里找到自己的那辆,推出来。棠雪问他:“你现在是什么专业呀?”

“天文系,你呢?”

“我,我农学院的。”

“农学院,什么专业?”

“……兽医。”棠雪仰头看着天空,小声说。音量太小,像蚊子哼哼。

偏偏他听清楚了,然后笑了一声。低沉的笑,短短的一声,像是琴弦轻轻地拨那么一下。音虽停了,笑意却缭绕着不散。

棠雪耳畔升起一股燥热,她有点无地自容。

黎语冰迈开腿坐在自行车上,一条腿蹬着自行车,另一条腿撑在地面上,问她:“要不要捎你一程?”

“好吧。”棠雪接受了他的示好,走到自行车后座前,轻轻地一跃。

恰好在这个时刻,黎语冰足下用力一蹬,自行车像一条疾行的剑鱼,“嗖”地一下就划出去了,棠雪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得美。”黎语冰说。

黎语冰悠悠然骑着自行车,想象着后边那货,他忍不住又勾着唇角,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来,路边有女生看到他,捧着脸低呼“好帅”。

棠雪悲愤地站起身。

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记忆里那个软萌可欺的小男生,实在没办法把这俩人划上等号。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长歪了呢?

“狗子,你变了。”她揉着屁股,一脸忧伤。

黎语冰问:“你想让我摸你哪儿呢?”

“黎语冰,你上课要迟到了……”

黎语冰抬着手,在她胸前比划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他确实挺想报仇的,可惜啊可惜,他毕竟是个正经人,真做不出对女孩子袭胸的事,哪怕对方是个流氓。

怪只怪他的道德底线太高了,遇到这种对拼厚脸皮的事情,难免要吃点亏。

所以他只纠结了一下就认命地放弃了,手向上移,抬得更高一些,捏了她的脸。

黎语冰还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棠雪老喜欢玩儿他的脸,又是捏又是揉,搞得他很没有尊严。现在这样以牙还牙,也可以算是报仇了。

棠雪黑归黑,皮肤还是很好的,光滑水嫩,十八岁的年纪,胶原蛋白充沛,摸上去弹力十足,手感不错。

黎语冰拇指和四指分别按在她两边脸蛋上,捏,捏啊捏。棠雪的脸被捏得严重变形,嘴巴被迫张开,像小鱼要吐泡泡一样。

“你去洗啊。”(你去死啊)

她被捏得,连讲话都不清楚了。

黎语冰看着她的样子,突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尾音微微扬着,得意,愉悦,讨打。

这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声。

他正要发表胜利感言呢,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俩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扭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马小杉站在不远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在她脚边,落着个蓝色的大文件夹,这会儿有些文件被摔出来,散落在文件夹旁边。

黎语冰和棠雪都有点尴尬。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突然失明了。”马小杉说着,手臂向前伸,手胡乱抓着,装成瞎子那样,转身就走。

一边走还在一边乱抓,不断强调:“好黑哦,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是个瞎子,却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这骚操作,把棠雪都看呆了。

黎语冰松开棠雪,棠雪揉了揉脸蛋,说道:“她不会是以为你要亲唔——”

黎语冰的食指按在她嘴唇上,带着薄茧的指肚压着她柔软的唇瓣。

“这么恶心的话不要说出来。”

……

黎语冰上课自然是迟到了,他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一排,老邓旁边。

老邓趴在桌子上,刚进入梦乡,被黎语冰这么一闹,醒了。他醒了也不起来,依旧像是一堆没骨头的肉一样,塌在课桌上,眼睛缓缓地一开一合,困倦地看着黎语冰。

黎语冰拿出课本和笔记本,过一会儿又拿出一张六级英语真题,边听讲边做题,一心二用。

老邓把脸垫在手臂上,侧着头看他,看了一会儿开口了:“冰冰啊……”

“滚。”

“唉,我儿子这么优秀,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丫头片子。”老邓像个老父亲一样感慨。

黎语冰权当他是空气。

做了会儿题,黎语冰的思绪突然有些神游,握着笔在那发呆。

老邓:“发什么呆,是不是思-春了?”

黎语冰目光聚拢,看了他一眼:“我在反思。”

是的,在反思。黎语冰想到自己下午对棠雪的作为,他就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为了跟那个混蛋较劲,都快把自己逼成变态了。

不,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那个混蛋真是有近墨者黑的特殊体质,跟她走得近的,什么廖振羽夏梦欢,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个正常人。

这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