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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飞快的行驶在西陆官道上,扬起阵阵烟尘。

公子挑起车帘,一双微挑的凤眸向外打量。偶有旁边马车里的挑帘姑娘,蓦然对上他潋滟的眼,慌忙红着脸避开目光,倒也有大胆的,掩着嘴轻声娇笑。

段崇轩挨个儿笑回去。

殷璧越无语,这一路……脸不僵么?

经过路遇抱朴宗弟子一事,三人都没了兴致,加快行程,不到三日就出了盘龙岭。

上了云中官道后果然一路太平。段崇轩在驿馆租了马车,请了车夫,没事就挑着车帘向外望,用他的话说,这也是游历的一种。是修行,也是人生。

对于话唠这种坐上马车好像坐青翼鸾一样的新奇反应,殷璧越实在不能懂。

难道这货以前出门都是在天上飞?

不,应该是在兮华峰憋坏了。

相比之下,洛明川则沉默多了。

当车里只有三个人,唯一的话唠还忙着看风景和姑娘的时候,这种沉默,就显得有些尴尬。

或许觉得尴尬的只是殷璧越一个人。

幸好如今只是尴尬,没了针芒在背的危机。

以往只要和洛明川距离稍近,殷璧越就会浑身不自在的戒备起来。但现在这一路,马车不大,二人即使分座两侧,相隔也不过三尺。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偶尔对上洛明川的目光,也能勉强牵动嘴角,报以微笑。

这种进步,实在可喜可贺。

殷璧越变得坦荡之后,心虚的就成了洛明川。

他觉得自己当初一句失言害了师弟,以后总要找机会开解他的执念,使他不再深陷迷途。

以往的人生经历,让他相信自己是个知错能改的人。

可是师弟就坐在那里,距离不过三尺。抬眼看他的时候,眼底似是有一瞬而逝的笑意。

他突然觉得心很乱。

就好像是仲夏夜的学府藏书楼外,晚风穿行而过,盛放的槐花扑簌簌的落了他满身。

洛明川开始集中精神默念‘清心言’。

于是殷璧越敏锐的感觉到,马车里的氛围起了极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来自于洛明川闭上眼睛之后,他周身的灵气变得平稳而沉静。

如果说武修更注重长时间辛苦的练习,就像剑修们日复一日的练剑,磨练剑势。

那么对灵修而言,更重要的是天赋灵脉与适合的功法。

殷璧越记得洛明川刚入沧涯时是武修,他师父苦心孤诣为他寻了一把好剑,名作‘沉舟’。

谁知道过‘伐髓期’屏障之后灵脉觉醒,反倒适合做灵修。

殷璧越细细想着。

紫府秘境时交手,洛明川借了密林来阻他剑势,一息之间枯荣无穷。他猜测,洛明川的灵脉偏近于掌控草木生机。

沧涯地牢中问答,洛明川用了迦兰瞳术。

殷璧越查过,这是佛门功法,起源于‘佛门双寺’之一的兴善寺。

沧涯不教这个,或许洛明川是在澜渊学府学的,或许另有机缘。虽算不上不传之秘的功法,但是对天赋要求极高。

可见洛明川的天赋灵脉,接近纯净无垢。

这一路上,遇见几队山匪,洛明川都是以真元凝成屏障,直接将人击出。可见他真元充沛,换句话说,他灵脉很宽,能储存的真元很多。

殷璧越觉得灵修就是麻烦,谁知道洛明川还会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法,还有什么没展露过的后手。

然后他余光看到了洛明川腰间的剑。

深青色的长剑,样式朴素。

像破土而出的亭亭翠竹,风过不折,雨过不污。像江上乘风破浪的孤舟,任凭夜雨飘摇,犹自不改初衷。

君子当如是。

铸剑师砚青十年心血大成之作,君子之剑,沉舟。

洛明川一直光明正大的佩剑,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

因为他周身气质太过温和沉静,以至于弱化了剑的锐意。

就算有,也会认为他是感念师父正阳子的恩德,才随身佩剑。

殷璧越突然觉得有些冷。

如果洛明川真的已经不用剑了,为何那把剑没有丝毫暮气?

如果他还在坚持剑道,有怎么能分心修炼灵修的功法?

无数前人的经验证明,两者兼顾,就是死路。

殷璧越在学府念过半个藏书楼的典籍,包罗万象。

此时飞快在脑海中搜寻,最终得到结果。

这样的人当世没有,百万年前‘诸圣时代’倒有一个。

佛门兴善寺的圣人,号称‘万法皆通’。自人类懂得运用天地灵气转化成自身真元,开始修行以来,有记载的典籍中,唯一一位打破佛修、灵修、武修屏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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