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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门派的弟子都深信不疑。

叶城富庶,赌坊也很大,但去赌的外来修士远远多于本城居民。因为叶城百姓要赌,下注前必须提供现有财产证明,证明自己不会因为赌输而倾家荡产,背上巨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限制和规矩。久而久之,赌的人便少了。

外来的修士不必守赌坊规矩,他们下注除了为赢钱,也是为了表示对本门的支持,彰显门派的声威。

段崇轩摇着扇子走进去,摇着扇子走出来。

他进去时,殷璧越对何来那场,赔率是三赔七。他出来时,赔率被拉高到了四赔六。

抱朴宗的弟子们不明白,“这不可能!这人哪里来这么多钱?!!”

但是他们绝不愿意露怯,东拼西凑后发现仍然不够把赔率压回去,一人道,“反正何师兄一定会胜!现在就算借钱下注,到时候也能赢回来!”

抱朴宗弟子们豁然开朗,去叶城的钱庄借了一大笔,压何来胜。

这些事情殷璧越全然不知。

他在识海中演剑,已经入定了三天三夜。到了这时,无论世间众人对他有信心与否,都不能影响他分毫。

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

直到轮到段崇轩比试这天,他从入定中醒来。换上沧涯山的道袍,在镜前仔细的正衣冠。

推开门,晨风伴着广玉兰的香气入怀。

一抬眼正好对上等在树下的洛明川,段崇轩也恰好从屋里出来。

今天的段崇轩,看不到丝毫对战前夕的紧张。打扮的更加风流俊逸,贵气而不显奢华。不像去比斗,倒似去相亲。

洛明川却看着殷璧越,“师弟,你……”

道袍上没有披风,没有兜帽,于是三千白发倾泻而下。

殷璧越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

“我以往是怕在路上吓着小孩子,又不是耻于见人,还要处处遮蔽面目。如今折花会开始,自当光明坦荡。”

洛明川听了只觉心中一痛,如果不是因为他,师弟形貌昳丽,哪里需要遮蔽?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在盘龙岭受匪贼讥讽?

很快,他思绪沉静下来,重明山上的千叶莲,这次势在必得。

三人一同往城外走去,络绎不绝的人流中,有各派弟子,也有赶去看热闹的民众,殷璧越的发色尤其醒目。

只是那些或善意的揣测,或恶意的目光,他分毫不在乎。

但是洛明川在乎。

他发现,当有这么多人看着师弟,他的内心就开始躁动不安。

这很不正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幸,擂台已有人登台了,众人的注意力被迅速转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