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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诡异了,诡异到几乎都带了几分滑稽。

疯子!扶念之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谢临砚握剑的手微微一动,寒光闪过,一道血痕高高溅起。

他竟然一剑将扶念之的手指斩断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截手掌,鲜血狂喷而出。

扶念之却还是没有停止大笑,他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疯狂地大笑着。

“谢临砚,你来杀我呀!你怎么不来把我杀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舍不得杀我呢!哈哈哈哈哈!”

鲜血淋漓的画面,配上这恐怖的笑声,楚尧尧心中感觉到了一阵阵的不适。

谢临砚震腕,剑尖此处,一剑插.入了扶念之的右眼之中,再一拔出时,他的右眼眶便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了,他却还在大笑。

画面既血腥又可怕,谢临砚也显得很古怪,楚尧尧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他虽然喜欢随意杀人,但却并没有虐杀别人的癖好,大多都是一剑穿心,用剑气震碎心脉致死。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经常穿白衣的原因,他其实很不喜欢把血弄到身上,但这一次,扶念之身上的血将他雪色的衣摆染得有些瘆人。

“谢临砚......”楚尧尧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觉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临砚终于慢慢回过头来,看向她。

对上他的目光后,楚尧尧稍微愣了一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楚尧尧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她突然明白过来,谢临砚大概是迫于某些原因,虽然很厌恶扶念之,但却并不能将他杀了,所以他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

谢临砚微微闭了下眼睛,再次睁眼时,他眸中的杀意便褪去了不少。

他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的扶念之,将剑一收,俯身将坐在地上的楚尧尧抱了起来。

他现在的样子其实让楚尧尧稍微有些害怕,但她只是僵硬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将谢临砚推开。

扶念之却在后面大喊了起来:“谢临砚!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怎么不杀我呢??哈哈哈哈哈!”

谢临砚抱着楚尧尧,微微偏头,冷冷地看向躺在角落里,一身是血的扶念之:“你若真那么想死,就告诉我你和柳如弈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扶念之觉得很是有趣,剩下的那只独眼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却并没有看谢临砚,而是在楚尧尧身上转了一圈,才落在了谢临砚脸上:“你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谢临砚,你要输了!你要输了!哈哈哈哈哈......”

谢临砚绷紧了下巴,搂着楚尧尧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

他不在理会扶念之,抱着楚尧尧,转身便翻出了窗户。

石塔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海,御剑而行,飞了许久,这个过程中,谢临砚一直紧抿着唇,神色冷峻,并没有理会楚尧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尧尧也没有主动开口,她也在思考,她在思考扶念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谢临砚话中的意思,扶念之似乎和柳如弈谋划了什么事情,让谢临砚非常在意,他将扶念之关在这里,也是为了从他嘴中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扶念之却像个疯子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

让楚尧尧觉得奇怪的是,扶念之跟她说话的时候,他那个语气......似乎知道些什么......

楚尧尧此前就猜测过,系统或许和天道有关系,只是后来系统又让她协助谢临砚夺取元神玉,她就又有些动摇了,如今扶念之的这个表现,让她再次产生了怀疑......

这之间,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谢临砚却突然开口了。

“对不起。”

楚尧尧愣了一下,她抬眸望去,谢临砚竟然在给她道歉。

谢临砚收紧胳膊,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有护好你。”

楚尧尧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是我太不小心了,”她埋在他胸口中闷闷地说道,“我看到那个傀儡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的。”

谢临砚的傀儡术可是被官方认定过的此界最强,他怎么可能会让傀儡看起来那么别扭。

而且,她又不能总是依靠谢临砚来保护她,怪只能怪她太不谨慎了,怎么也怨不了人家谢临砚。

谢临砚沉默了一下,才问道:“有没有受伤?”

他这么一问,楚尧尧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赶紧道:“背上,扶念之不知道往我背上放了什么。”

谢临砚蹙起眉,他轻声安慰她:“别怕,回去之后,我帮你看看。”

......

关押扶念之的石塔距离谢临砚的那座宫殿其实并不远,转瞬间谢临砚就载着她回去了。

宫殿之中还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谢临砚并没有将他那一堆傀儡放出来当气氛组。

楚尧尧被他抱进卧房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谢临砚,我这次闭关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六个月。”

六个月......也就是半年,其实也挺久的,但比预想中好了不少,至少不是三五年。

谢临砚眼底带了几分笑意:“你十八了。”

楚尧尧愣了一下,才点了下头,按照原身的年龄看,确实是十八岁了。

“十八岁就修至元婴期,千年之内,除了你,只有一个人做到了,”他略微停顿一下,眸中笑意更甚,“你知道是谁吗?”

“不就是你吗?”

谢临砚:“......”

“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你师父应该也属于天才吧,我记得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只有金丹期,比他更天才的,除了你不就是柳如弈吗......柳如弈是千年之前的人。”

谢临砚:“......”

楚尧尧眨了眨眼睛,夸了他一句:“我修为又不是自己修上去的,还是你厉害。”

“还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吧。”这时候,谢临砚已经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他坐到了她身后,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楚尧尧点了点头,她伸手将搭在肩上的衣服褪下去。

原本的衣衫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后背裸|露着,露出细细的肩带。

谢临砚的神色冷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很温柔,他道:“把这件衣服也脱了。”

楚尧尧便伸手去解腰带,很快就将衣服完全脱了下来。

谢临砚抬起手,手掌压在了她的后心处,问道:“刚刚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很烫的尖锐物体,钻进了我的后背。”楚尧尧简单地形容了一下,不自觉有些紧张。

谢临砚没再说话,而是仔细地查看了起来,他的手掌泛起了淡淡的灵光,神识也随之覆了上去,一寸寸探查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拿开了手,对楚尧尧道:“没有异常。”

“那就是没事的意思?”楚尧尧不太确定地问道。

谢临砚皱眉道:“不敢保证,需要多观察一下,这几日我会天天陪着你。”

他的手顺着楚尧尧都背轻轻摩挲了一下,掌心压着脊椎,一点点按在了她的腰上。楚尧尧突然觉得后背上有些痒,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谢临砚便微用力掌住了她的腰。他在亲吻她的背,沿着肌骨一寸寸吻着,认真而虔诚。

......但楚尧尧只觉得痒。

她不舒服地扭了一下,小声道:“痒。”

谢临砚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他便以咬代吻,顺着纹路略用力地啃咬着。楚尧尧皱起了眉,这样又有些疼,但好像又在能够忍受的范围,除了疼以外,还有些别的感觉,她便只是微微攥紧了身下的衣服,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屋子里很安静,楚尧尧微垂着眸,两手撑在身侧,脊背挺直着,又似乎有些许僵硬,不时会轻缩一下,她能听到谢临砚的呼吸声,有些热。

“尧尧,对不起......”

谢临砚突然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她,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带着某种极为痛苦的情绪。

“对不起,我差点让你受伤了......”

楚尧尧有些发愣,谢临砚是在自责吗?

这有什么好自责的......

她活着又不是为了让谢临砚来保护她的。

更何况,抓她的人是扶念之,要是她真受伤了,道歉的该是扶念之才对,而不是谢临砚。

怪只能怪她自己太弱了......不!明明是扶念之太强了!她好歹也是元婴期了!要不是因为扶念之的神识太强,她怎么可能被个威压就制住!

谢临砚现在这个德行,就像是把她当成了他的责任和包袱一样。

“你能不能坚强一点,被抓的人是我,被瞎摸了一通的人也是我,”楚尧尧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现在倒好,还要我来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