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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这个情况过于?好笑,同行的另一书生一时没能忍住,轻咳一声才勉强掩盖住了笑意,同安卉打招呼道:“安小?姑娘,令尊可是外出办事了?我们原想问问,府上?可会赶在年前回洛江县?若是顺道,还想请帮忙捎带个信。”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年前安家租住过的房东家独子。

只是捎带信件罢了,安卉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原就要送年礼给?亲朋的,到时候让我堂叔送去你家好了。”

“那?便多谢了,稍后两日,我便送书信过来。”

见这俩人非但聊上?了,还一副熟悉的模样,余孙山……哦不,人家的大名是叫余青云!

余青云可不是特地过来闲聊天的,捎带家书只是个借口,套近乎才是目的。恰好,安父又有事外出了,尽管铺子里还有安家下人,但在余青云眼中,下人可不算人。

当?下,他便满脸堆笑的开口道:“劳烦安姑娘真?不好意思?,若非路途遥远,我本是想回一趟家的。唉,出门在外才知道家人有多可贵,尤其是年节将近,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说得是一点?儿也不错。”

说着这话?,他原本堆笑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挤出了一丝落寞神色。

没经历过事情的小?姑娘,不就是最?在意家人亲情?余青云面上?不显,心下却十分自得。却说自打庇佑的名额被堂侄抢走后,他便心有不甘,本来再等一年倒也不是什么事儿,这乡试是三?年一次的,但考秀才却是年年都有的,遇到特殊情况,加试也不是没可能。

可谁让安父突然就飞黄腾达了呢?人家早就看不上?余家那?些?个三?瓜两枣了,偏生余家还不敢找他扯皮,谁愿意平白得罪世外高人?尤其还是个已经在大官老爷跟前挂了名号的高人?

不能得罪,那?就讨好。

余青云自诩也是个才子,样貌虽一般,但男子要那?般好的相貌作甚?他盘算着安家发家也不过是最?近这几年的事儿,也就是说,安卉实?则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小?姑娘,还自幼丧母无长辈教养,这不就是把好骗写?在了脸上??

正当?余青云自信满满等着安卉主动为他思?念家乡想念家人而感动时,就听安卉小?嘴一张就叭叭道:“想家了啊?那?就回去呗,横竖也就没几天路程,正好我哥还没走,你干脆再搭他的船回洛江县呗。”

钱胖子啊,那?就是个实?打实?的工具人,安家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没事都不惦记他,一旦有事了又第一个想到他。

不过这事儿对于?钱胖子来说也不算个事儿,他确实?还在府城,也确实?准备赶在年前回洛江县。这事儿对钱胖子毫无伤害,却真?真?切切的把余青云噎住了。

“这个……还是学业要紧,我准备在府城好生研读,争取明年下场一举通过。”余青云忙找了个借口,心下又再度肯定了安卉的不谙世事。

从府城回老家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搭顺风船倒是没问题,可即便到了县城,回余家村也是个麻烦事儿。况且,这一来一回的不得耽搁一两个月?再说了,回去的时候能搭船,来年又该怎么来府城呢?

余青云一面觉得安卉年纪小?不懂事,一面又盘算着这也是个好事儿,真?要是个精明的,他这会儿就该直接撤退了。

然而……

安卉这人吧,要说精明确实?是不咋精明的,但人家脑壳有包啊!

一听说余青云连过年都不回家,只为了好好读书,她立马就有话?说了:“那?还是陪伴家人更要紧,再说你明年不是还要考秀才吗?正好年后去县里考试。”

面对安卉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余青云再度卡壳。

没奈何?,他只得扭头对身畔的同窗说:“苏兄是家中独子,如今这背井离乡的,恐是比我更思?念家中父母吧?”

话?音刚落,安卉便惊讶的道:“噢,原来你姓苏啊!”

这话?一出饶是苏秀才都忍不住脑门上?冒问号:“我以为你知道我姓什么。”

安卉果断摇头:“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房东老太太叫苏大娘。”

苏秀才、余童生:……

场面一时无比尴尬。

“妹子啊!”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钱胖子带着一身风雪进了铺子,边抖落身上?的雪花边抱怨道,“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冷不丁就落了雪花子,这是真?要过年了……哟,这是有客人呐!”

见了两个书生打扮的人,钱胖子忍不住啧啧出声:“年轻就是好,火气足,大冷天的都不用穿袄子。”

安卉惊讶的挑眉,又扭头唤下人上?热茶拿帕子,同时好奇的问:“哥你这是打哪儿来?怎么没坐马车?”

“隔壁街的江南商行,刚谈完事儿,想着就几步路,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哪知道刚走出几步就落了雪。对了,妹子你听说了吗?甄家灭门惨案的凶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