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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虞三娘转身就走了出去。

赵桂枝就很迷茫,她说啥了就对了?说饿了也对?

随即,她就听到虞三娘在外头喊着:“大柱啊!难得你来家里做客,还有我外甥女也在,她厨艺可好了,你没尝过吧?那中午一定得留下来吃饭。对了,院后的鸡你帮我杀一只吧!”

陈屠夫还没答应,陈婆子又开始哭天抢地了,哭着说不下蛋的母鸡吃起来还讲究,这是绝了她的后路啊!

“成,我去杀鸡。”陈屠夫对张家很熟悉的,自然知道鸡窝在哪里,不多会儿就抓了一只最肥的母鸡出来,惊得陈婆子连滚带爬的扑上去阻止。

“这是下蛋鸡!是下蛋的鸡!”

豆腐张皱着眉头拦下了他娘:“这才开春多久?鸡窝里除了下蛋鸡,就是小鸡崽子了,你让表弟杀小鸡崽子?大柱啊,你去忙吧,别管她。”

陈屠夫本来也没打算管她,不过既然是杀鸡,就必须去拿刀。而刀,正常人家的刀都是搁在灶屋里的。

很明显,这是虞三娘故意给他创造机会,跟赵桂枝单独说两句话。

说了吗?

那是必然的,将关键词一串联,两人很快就在鸡叫声中,统一了口径。

末了,赵桂枝怂恿他:“你去外头杀鸡,利索点儿,给你亲姑看一看。杀鸡儆姑!”

陈屠夫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拎着鸡拿着刀就去了院子里。

赵桂枝紧随其后,帮他拿了个大碗用来装鸡血。

他俩还专门挑了个陈婆子能看到的地方,摆好龙门阵后,陈屠夫拿起刀,干脆利索的抹了鸡脖子。

这还不算,等烫了鸡毛后,赵桂枝还特地将灶屋里的案板拿了出来,就搁在石磨上头,让陈屠夫现场表演了一个庖丁解鸡。

先剁掉鸡头,再将鸡脖子剁成几块,然后将鸡翅鸡腿鸡胸等等,一一解出来,还有鸡的内脏。解出来不算,还在大案板上排了个整整齐齐。

“你把那个鸡爪子的骨头给我剔出来,做个无骨鸡爪多好呢。”赵桂枝还故意搞事,一会儿提这个要求,一会儿又提那个要求。每个要求都是如此的离谱,偏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气人的是,陈屠夫还真的照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婆子就没了声儿。

就连看热闹的村民们,也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安静如鸡。

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陈屠夫哼着小曲儿,把一只完整的鸡给解剖了。

是的,就是解剖。

她表哥上辈子是个医科学生,学法医的:)

“外甥女啊,你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舅别的不成,切个鸡还能不是手到擒来的?我给你说,别说鸡鸭鹅猪牛羊了,你就是给我来个人,我都能……咳咳,算了,不吓唬你了。”

赵桂枝压根就没搭理他,转身去灶屋拿了盆儿,将鸡身上各个部位的零件都收拾起来了。

至于刀和案板,陈屠夫会收拾的。

中午的饭菜是很丰盛的,毕竟人人都能看出来,陈婆子是个小气抠门的。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吃大喝,气死她。

爆炒辣子鸡丁、鸡块炖土豆、无骨鸡爪、口水鸡,以及小鸡蘑菇汤。

四菜一汤,全部都是荤菜。

赵桂枝的厨艺是全家都认可的,除了一手素变荤的技能外,家常菜她也很擅长。跟真正的大厨那是肯定没法比的,但放在这年头,普通人的手艺是绝对比不上她的。

这也是正常的,普通人家一年到头能吃几回肉?那都吃不了几回肉,上哪儿锻炼厨艺去?况且就算吃肉好了,他们这一带惯常的吃法是炖肉和包饺子。

像爆炒辣子鸡丁这种菜,又是鸡肉又是倒油的,心疼得陈婆子差点儿就背过气去了。

再等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上桌,陈婆子基本上就是处于,先被心疼死再被气活,反反复复死去活来的凄惨地步。

豆腐张就感觉没脸见人:“咱们也不穷,家里来客人杀只鸡吃怎么了?”

“那也不用全吃了吧?”

“您数数几个人呢,再说谁不知道柱子表弟能吃?”

豆腐张他们一家三口人,赵桂枝又一个,这四个都不算是能吃的。关键是陈屠夫以及他几个堂兄弟,这才大户呢!

陈婆子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了,她把娘家侄儿带到家里给自己撑腰,无论结果如何,这一顿铁定是逃不过去的。

所以,她图什么呢?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抵就是如此了。

而等真正开吃以后,才是陈婆子的痛苦时刻。

赵桂枝很努力了,但她的胃口是不能跟一群大老爷们相比的。她特别努力的干掉了一碗饭,当然也没少吃鸡肉,但以陈屠夫为首的几人,却干掉了一锅饭。

她终于明白为啥表哥叮嘱她,多做菜多煮饭,原来真的不单单是为了气死陈婆子,而是确实能吃那么多。

直到所有的菜都被光盘了,连带一锅子的捞干饭都被清空了……

陈屠夫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个八分饱就可以了,养生。”

再看陈婆子,她已经灵魂出窍了。

虞三娘热情的招呼着:“来都来了,住一宿再回去呗,路那么远,明个儿一早吃完饭再走。正好,大贵每天都要早起去镇上送豆腐,到时候搭牛车走。”

“那晚饭还是咱外甥女做饭吗?”陈屠夫问道。

赵桂枝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咋就有脸把“咱外甥女”这几个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呢?

考虑到三人一起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统一战线是非常有必要的,她立马挤出笑容:“我下午要给小姨做些平常打发时间吃的小零嘴,顺道就将晚饭给做了。不过这样的话,天黑了我不敢回家,要不舅舅你送我回去?”

“成!舅舅送你回家!正好跟钱大娘聊一聊,我跟她是老熟人呢!”陈屠夫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很显然,他想一气干掉俩婆婆。

江母钱氏倒是没啥,问题比较大的是陈婆子。

听说还要住一宿,还得包晚饭和明天的早饭,陈婆子就两眼一翻,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