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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没猜错,她们确实是把人吓劈叉了。

但并不是陈屠夫,而是小货郎。

正好,周家的事情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小货郎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加快了速度把最后那点儿赶紧搞完。他是真的担心,不快点儿他媳妇就要跑了。

于是,在第一场秋雨之后,天气明显转凉了,周大姑娘的马甲却被扒掉了。

马甲扒得太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因为前一天还下了一场秋雨,镇上通往大坳子村的路上,全都是泥泞。五六辆驴车排成一队,毛驴子们一面“偶啊偶啊”的叫着,一面撩开蹄子往前走。

坐在最前头驴车上任劳任怨赶着毛驴的是陈屠夫,他身后坐着的就是小货郎。

陈屠夫边赶着驴子边吐槽着:“我觉得我妈看到这一幕不会感动,只会想揍你。”

“那我也想多雇几辆马车来,谁知道这年头的马车那么稀罕呢?”小货郎一脸的冤枉,他难道不想更完美一些吗?这不是做不到吗?

其实,马车倒是不稀罕,稀罕得是马匹本身。

以前他们看古装电视剧时,就感觉什么人都能骑马,尤其是小货郎年轻时候,看多了金庸古龙的小说,对于策马游江湖那叫一个心生向往。结果一朝穿越,才知道马匹居然是受到朝廷管制的,当然不是不让买,而是普通人压根就没有门道买到马。

老马都不可能,哪怕是想买牛,都得碰运气。倒是驴子和骡子多得是,市面上赶车多用的是毛驴和骡子,牛车都不多。

坐在头辆驴车上,小货郎美滋滋的回忆着过去。

“我曾经跟你妈说过,等我发达了,要重新给她办一场婚礼。这次可不能再凑合了,至少也要请一整个车队助阵,全都得是名车!尤其是这头车啊,那必须是宝马以上的级别!”

陈屠夫低头看着眼前小毛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你妈跟着我吃苦了,上辈子我就高攀了她,没想到这辈子还是。你说她一个大家小姐,就这样跟着我这个小货郎私奔了,就算这事儿掀过去了,搞不好回头还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她想替原身讨个公道,咱就讨!她想要周家的财产不落到亲爹后娘的手里,咱就抢!”

“对了,我跟周家那老头儿达成的协议你知道吧?我自愿入赘,生了孩子跟你妈姓。喂,你能不能吱一声?”

陈屠夫感受到后背被他爸拍了两巴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吱!”

小货郎:……

算了,头胎养废了,他还是专心培养二胎吧。

一行人以及一排的驴车,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大坳子村。

值得一提的是,驴车这玩意儿是真的没办法搞出气势来。尤其这一路上都是泥泞的土路,哪怕再小心好了,驴车的底盘多低了,这会儿毛驴身上、车轮子,连带赶驴子的人和坐驴车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添了一些泥点子。

可就算形象有些欠佳,还是成功的镇住了大坳子村的村民们。

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辆辆的驴车从自己面前驶过,有心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又不知道咋开口。尤其坐在头辆驴车上负责赶驴子的陈屠夫,还摆出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就更让人难以鼓足勇气开口了。

就这样,一辆辆的驴车驶过村道,路过了江大伯家门口,最终停在了江家三房的院坝下头。

最好笑的是,江母原先就在大房这边跟大伯娘抱怨着她小儿子没人要,一眼瞅见陈屠夫赶着驴车从跟前驶过去,她下意识的道:“这是来找我们家桂枝的?呃……”

一辆驴车还能说得通,但后面跟着的三四五辆又是什么鬼?

关键是,除了第一辆上头坐了个人外,后头那几辆上头全是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

江母心下一急,忙抛下江大伯娘,跟在驴车后头就往家里赶。

跟着看热闹的人还不好,谁让眼下是农闲时分呢?哪怕秋风瑟瑟,那也挡不住吃瓜群众火热的心。

一路追到了江家门口,江奶奶站在院坝上,插着腰往下看,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懵圈。显然,哪怕比一般人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事儿。

“杀猪的,你这干啥呢?”江奶奶很快就瞄准了自己唯一认识的人,也就是杀猪匠陈屠夫。

陈屠夫冲着江奶奶露出了一个十分尴尬难以维持礼貌的笑容。

他深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算是够厚的了,可面对这种情况,还是有些绷不住了。难以想象他妈看到这一幕后会如何,大概是忍不住拿jio抠出个摩尔庄园吧。

才这么想着,他就又被他爸拍了下后背。

无奈之下,他只能开口问:“我……”不能说我妈,也不能说我妹,话说回来,赵桂枝现在到底算是他啥人呢?

“桂枝她人呢?”跳过了复杂到头秃的亲戚称呼,陈屠夫决定来点儿简单明了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前些天来投奔她的,自称她妹妹的人,去哪儿了?”

江奶奶恍然:“桂枝和桂香呢?她俩上学去了。”

陈屠夫:……

咋滴?他妹的大病已经发生了人传人的现象吗?

自己跑去上启蒙班也就算了,还拖着他妈一起去?这什么毛病?

“她俩都去上学了,咋办?咱们要追过去吗?我记得桂枝上的好像是石坪村那个村学。”陈屠夫对于这附近的十里八乡肯定更了解一些,想到他家那倒霉催的小老弟也在石坪村,他又添了一句,“二傻子也在那边。”

小货郎回给他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我是来接我媳妇儿的。”

换言之,其他阿猫阿狗跟他有啥关系?最多也就是对大外甥女另眼相看,亲弟弟家的小二货?关他啥事儿。

“行吧,先下来。”

陈屠夫下了驴车,想找地方栓驴子。

原本,江家的院坝会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地方也大,也有栓牲口的木桩。但谁家的院坝会是给足足六辆驴车准备的?他们只能将驴车靠路边停放着,让后头几辆驴车的车夫帮着稳住。

与此同时,江母也走上前来:“她表舅……不对,我该叫你啥?”

假如能再来一次的话,陈屠夫一定不会多嘴多舌的搞什么嫁祸事件。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绷着脸回答道:“叫我大柱就行了,就是顶梁柱的那个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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