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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桂枝决定暂时不去考虑那俩傻子将来的孩子叫啥名儿了。

爱叫啥就叫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给她哥置办嫁妆!

哦不,是如何将这事儿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这年头的人跟他们上辈子是不同的,如果搁在上辈子,别说暗恋明恋不成了,恋爱分手,结婚再离婚啊,那都不叫个事儿!

但如今不行的,就算赵闰土本人不在意,省城的盛家大小姐呢?

趁着仆妇出去找人了,赵桂枝抓紧时间询问她奶,关于盛家的情况。

她奶说她也不太清楚。

所有一切关于盛家的事情,哪怕是跟赵府有关联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赵奶奶从原身那头继承而来的。因为知道赵桂枝啥记忆都没得到,赵奶奶特地费了点儿工夫解释了一下情况。

“那就跟你看了一部电视剧一样,特别特别长的电视剧,比最早以前的韩剧还要长,几百集上千集的那种。虽然是从最早开始放的,可越看到后面,前头的剧情还有角色啥的,越是记不清楚。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人脸也不是很清楚了。”

赵奶奶很努力的将她的感受说出来,当然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就她本人来说,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她都只记得一个大概了。

“我连赵家两个老爷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还有那个老太爷也是,全都忘了,就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样子。”她也很费解啊,“但你爷爷都没了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他长啥样儿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一个是你本身的记忆,一个是外来的,区别肯定是有的。再就是……”赵桂枝顿了顿,提醒她奶,“你把我爷爷的相片放大了挂在客厅的墙上,早晚三炷香,还每天早上给他换新鲜的水果,你能忘了吗?”

赵奶奶被说服了,点了点头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

“所以,你想起赵家的那些人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对吧?”赵桂枝又再度确认了一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上辈子每到清明和七月半的时候,家里都要给过世的亲人做一顿斋饭。每到那几天,赵奶奶的心情就会非常低落,哪怕还不到悲痛的地步,但总归心情很不好,会连着好几天都没办法露出笑来。

赵桂枝很担心奶奶继承到了原先那位赵老太太的记忆后,会更加悲痛,那日子可就更难熬了。

“没有感情。”赵奶奶摇了摇头,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也不能说完全没感觉,就跟我看新闻里面,哪哪儿遭灾了,哪哪儿出车祸死人了啥的,我都是跟着一道儿紧张起来,也会很心疼新闻里头的人,但日子总是要过的啊!”

这么一说,赵桂枝就明白了,同时也安心了。

她只道:“回头咱们多供些供品供果,再多烧点儿纸钱好了。”

以前的她也不是很信这个,但眼下这情况就属于宁可信其有了。

赵奶奶也是点头附和,又表示去年就已经大办过了,特地花大价钱请了人订做了一堆东西,还特地烧了一个纸做的五进大宅院过去,像金元宝啥的,更是没少烧。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后,尤神婆过来了。

只有她一人过来,石二苟忙着呢,他人在郊外的简易厂子里,吃住都在那边。

尤神婆就不同了,虽然她也不清闲,但做的都是类似于书封面设计、插画图、海报宣传图设计等等。基本上,除了偶尔去城郊看望一下可怜的二狗子外,她一般都是待在府里的。

赵闰土还特地让人给她弄了个大书房出来,旁的东西倒是无所谓,就是她需要一张巨大的书案,以及立式的画板等等。弄好以后,赵桂枝还好奇的去看了一下,发现那边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画室来得更恰当一些。

当然,像书桌书架这类的东西,尤神婆那边也是有的,只是她的书架上放的都是卷起来的画纸卷轴,以及炭笔颜料等等,并没有一本书。

用尤神婆的话来说,她看到满是文字的书,就特别头疼。

临时被唤到慈心堂里,尤神婆也不恼,而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前个儿我才给老太太摸了牌,是个很棒的牌,表示近日有喜事临门。”

赵奶奶&赵桂枝:……

完了,赵闰土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见祖孙二人面色有异,尤神婆只是性子直,她也不是真的傻,顿时脸上的笑意收敛了点儿,面色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我又翻车了?”

赵桂枝心说,你还不如直接翻车了呢。

“我哥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吧?你啊,暴露了!”

“什么什么?”

“就是你先前给我哥摸牌,说他最近半年里会遇到躲都躲不过去的命定姻缘,这个事儿吧,反正就是暴露了。”

尤神婆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先瞄了一眼屋内,确认所有的仆妇都被打发出去后,这才解释道:“他是我的金主爸爸,我哪里敢得罪他呢?是他让我隐瞒不报的,再说了,姻缘这事儿本来就是不确定的,哪怕是天定的,只要他坚决不从,那也没辙儿呢。”

“你说的那是上辈子,国家给咱们赋予的权利就是结婚自由,任何人不得不以任何理由干涉。”

“所以?”尤神婆惊了。

“这辈子不是这个情况啊!父母可以干涉,爷奶也可以。万一碰上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你有什么办法?像什么强抢民女啊,榜下捉婿啊,还有那啥陈世美你总知道吧?”

“陈世美不是攀附权贵吗?没人强迫他吧?”尤神婆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迫我的金主爸爸?妈呀,这个瓜可以哟!”

“不止呢,对方还想让他当上门女婿。”

横竖也瞒不过去,赵桂枝索性都说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尤神婆并不是个大嘴巴。她这人是属于你不问她不答,可要是你追着她问,问的还是关于你自个儿本人的事儿,那么就别怪她直接扎爆猪心了。

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赵桂枝也顺便想起了一个事儿:“霓裳那头咋说呢?这是我哥造的孽,她男人就是个背锅侠。”

赵奶奶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简单啊,就算这事儿还没解决,可她家的事儿还不容易?我让人去传个话,就说要是她男人真就在外头有人了,直接喊个人牙子来把她男人提脚卖了。不过,咱们做事也得公平,要是霓裳在外头有人了,就把她卖了。孩子嘛,留给没犯错的那个人。”

真利索啊!

而且听着特别有道理。

真不愧是封建大家庭的老太太,居然还特别公平公正。

赵桂枝冲她奶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干得漂亮。

于是,原本就很得意能想出这么好办法来的赵奶奶,在得到了肯定和表扬之后,立马喊了仆妇进来,让人传话给霓裳,还有霓裳的婆家人。

“不止他们啊,咱们府上但凡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照这个办!”赵奶奶一锤定音。

等仆妇顶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离开后,尤神婆终于憋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赵奶奶立马看向她:“你也帮我家土疙瘩再算一下呢,离上次应该已经挺久了吧?”

“算啥啊?”

“呢,就算他会不会嫁出去。”赵奶奶迟疑的道。

尤神婆顿时傻眼,心说这么时髦的吗?她的牌崽崽又分不清楚什么是嫁,什么是娶。

在她的解释下,赵奶奶换了个问题:“那就算一下他会不会成亲吧,这样总行吧?算近期的。”

“我也算不出来很久以后的事情。”尤神婆就很诚实,不过她并不知道赵奶奶找她干啥,加上最近这两三个月里,她忙着做各种设计图,好久都没给人算了,等让人拿来了她装牌的木匣子后,她又特地花时间跟她的牌崽崽好生沟通了一下,这才正式开始。

同样的,她又提醒说这玩意儿就是个娱乐,既然是娱乐,那就最好不要太当真,就当听个乐子好了。

赵桂枝忍不住吐槽道:“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都准的不得了。”

尤神婆心说怪我喽?

但金主爸爸的妹妹还是不能得罪的,她老老实实的开始洗牌、切牌,念念有词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才将抽得的牌一一翻开来,随后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桂枝蹦跶到她身边凑近了看牌面:“挺好的啊,有我哥最喜欢的金币牌。还有这个是家庭牌吧?”

“木疙瘩别捣乱,你让她说。”

“说!”

尤神婆幽怨的看了一眼赵桂枝,然后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要失去我的金主爸爸了。”

“他嫁出去了?”

“没看到这个,就看到钱了,有钱有人,有美满的幸福生活,反正大家都挺高兴的,除了我的金主爸爸。”

“咋听着他这么像个受气包小媳妇呢?”

“刚才老太太问的是,他能不能成亲吗?答案是,能!虽然中间会遇到不少坎坷,但最终的结局是好的。而且是名利双收,人财两得。”尤神婆就感觉吧,这牌给任何人都应该是高兴的,但以她对金主爸爸的了解来看,那位还真不一定想要这个。

再看赵奶奶,她就非常高兴,简直就是高兴到合不拢嘴:“好!好!我算是看开了,他要是真给人当上门女婿,我也捏着鼻子认了。只要他别把我这个老太婆给丢了,其他都成。”

“我不当上门女婿!!”

赵闰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同时他人也走了进来,满脸的气急败坏,尤其在看到尤神婆和她面前的牌阵时,那脸色哟,黑得跟锅底一样。

尤神婆手脚麻利的收起了牌,然后抱着装着牌的木匣子走到墙边,贴墙站好的同时,双手举起木匣子,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爸爸我错了,原谅我吧亲爱的爸爸。”

“呸呸呸!”赵闰土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儿女双全了,但他也懒得跟这人斗气,转身气呼呼的坐在了圆凳上,“谈崩了。”

赵桂枝兴冲冲的凑过来:“来,展开来详细说说,咱们不差这点儿流量。”

“你给我躲远点儿呢!”赵闰土可气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据说,盛家那位大小姐在被拒绝之后,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先派了盛家的一位老管家前来跟赵府主事人好好谈一谈,如果还不行,她就将亲自过来,以表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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