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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是充满了自信的找上门的,却是垮着个脸一身颓废的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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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王府。

再过几天就该过年了,此时的府里各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杨冬燕又领着猪崽和猪□□了,本来她是一个都不想带的,最多也就是带上安静不吵闹的猪小妹,结果不知道猪崽是怎么逼逼的,最终说服了杨冬燕带着两只小猪走亲戚来了。

没办法,老魏家在南陵郡不说举目无亲也差不多了,哪怕后来魏大牛带了一些亲眷过来,但这些亲眷都是依附他们家生存的,尤其还未曾开春,连田产都不曾置办,如今这些人都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几个院舍里。

反正寻摸了一圈,杨冬燕觉得能走的也就只有永平王府了。

不然呢?她倒是可以去安平王府晃悠一下,就是安平王世子那脸色太臭了,尤其每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世子总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大过年的,她觉得还是别去祸害人家了。

到底是她孙女婿不是?

旁人家不能祸害,那自家人祸害起来就毫不手软了。

王妃刚从宫中回来,就听说魏老太太过来了,赶紧又打起精神准备过去请安。一旁的世子妃很是心疼婆婆,劝她没这个必要,一则那魏老太太常来,二则这不是还有刘二太太在吗?

“就是有她在我才不放心呢!”

这真不是王妃杞人忧天,而是有前车之鉴的。

曾经的永平王府,也就是杨冬燕还是当初那个杨老太君时,就因为老二媳妇会说话,这才抢了王妃好媳妇的名头。

以前的事情那是没办法改变了,可如今再来一次,当她还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跟头吗?

想到这里,王妃全然忘了疲惫,雄赳赳气昂昂的披上战袍……咳咳,就是大氅衣,出征去了!

杨冬燕领着两头猪进了王府之后,压根就没正院去,而是径直去了二房那头。

刘二太太早就得了消息,不顾跟前伺候的人阻拦,愣是在月亮门外就等着了。一看到杨冬燕过来,她立刻赶上前:“老太太哟!我这心里可惦记您了!”

“咱俩前两天才见过。”杨冬燕提醒她。

噢,那就没事儿了。

把人迎进门,照例吩咐人上茶点,不想杨冬燕又搞事了:“上茶水可以,点心就免了吧,福姐儿不能再吃了。”

伺候的丫鬟暗地里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毕竟像这种话,身为主家是不可能听在耳里的。

哪知,刘二太太当下点头:“那就上一壶好茶,再泡两杯玫瑰露,点心就不用了。”

丫鬟迷茫了一阵,她是可以不将魏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可自家太太的话还是得听的。

片刻后,茶水上来了,另外还有两盏玫瑰露。

刘二太太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不过,其实就算伺候的人走了,只要有两头猪在,她们也没法说什么私密的事儿。好在,杨冬燕这番前来,除了拜年外,最重要的还是打探消息。

喝了两口茶暖暖身子后,杨冬燕还特别顺手的抢走了刘二太太的暖手炉,这才问道:“听说那头悔婚了?”

“谈不上悔婚。”刘二太太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怎么能算是悔婚呢?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当初王妃去质问那位的时候,那位也是这么说的,直言又没定下来,各凭本事呗!”

杨冬燕悄悄的瞪圆了眼睛,暗地里给这个庶子媳妇竖了个大指姆。

可以呀!这胆量绝对大破天,居然敢跟王妃正面硬杠!

当然,这种事情她上辈子是没少干,好几次差点儿把王妃气得厥过去。甚至这辈子都没少干,两边没相认时,当她不知道折腾儿子等于折腾儿媳妇吗?想也知道,她家那蠢儿子是搞不定猪油猪肋排的,最后真正接手的还不是两个儿媳妇?

然而,就算自己曾经干过这些事儿,她还是相当的敬佩庶子媳妇。

真是个能耐人啊!

就是太蠢了点儿。

“本来嘛,这桩亲事也没啥的,我帮着给说的,对方条件也就那样吧,谈不上有多好。”提到这一茬,刘二太太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就跟那腮帮子疼似的道,“结果居然变成人人争抢了,这不是成了笑话吗?”

这年头,总归是对男子更为宽容一些的,无论是二女争一夫,还是两男争一女,吃亏受罪的都是女子。

而搁在这事儿上,二女争一夫里面的“二女”还是一家子姐妹……

嘶!

也就是早先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并未真正的过明路,再加上对方也不敢嚷嚷的太厉害了,这才勉强将事情掩了下去。就连将三房分出去单过这个事儿,对外的说法也是拿庶子成亲后应该离家来当借口的。哪怕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借口很扯淡,但你总不能说他错了吧?

总之,到目前为止,除却涉事的这些人外,大概也就杨冬燕知道得清楚一些,外人并不知道这事儿跟永平王府的长房庶女有关。

“她呀,就是没搞清楚,认定了庶出不如嫡出,可她怎么不想想,王爷的庶女那是一般般的庶出吗?况且,嫡出的庶女,跟庶出的嫡女,这能比?家世本来就是看当爹的,还能看当娘的?”

刘二太太感概连连:“反正本来这姐儿的亲事随便也就过去了,眼下是肯定过不去了。为了争这口气,如今王爷王妃是牟足劲儿要给姐儿选个好的……福姐儿,你的亲事说得咋样了?”

猪崽幽幽的抬头,然后继续低头喝她的甜水儿。

杨冬燕白了她一眼:“问她有啥用?她知道个啥?就知道吃吃吃,除了吃之外她啥都不知道!跟她娘似的!”

这话就很耳熟,刘二太太一个嘴欠,忍不住道:“我记得老太太以前也说过我?是侾哥儿淘气的时候?”

“那不然呢?他爹打小就是个板正性子,他淘气还能是随了谁?”杨冬燕理直气壮的道。

刘二太太能怎么办呢?没等她岔开话题,就听外头说,王妃过来了。

王妃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屏退了丫鬟后就冲着刘二太太道:“你是不是又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说我的坏话?”

“我没有。”

“那确实。”

刘二太太和杨冬燕几乎同一时间开了口,随后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以刘二太太败退了:“老太太您就瞎说吧,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折腾那许多,合该叫你孙子娶了冯姨娘生的!”

“那成啥了?”杨冬燕表示接受不能,就算明知道二者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但对于杨冬燕来说,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孙女,这俩凑一块儿,她多看两眼都感觉要瞎。

王妃也是这么想的,遂无比嫌弃的道:“瞎说什么呢?不至于……呃,我的意思是,冯姨娘生的闺女怎么配得上老太太您的大孙子呢?也就是我没生出来闺女,不然两家一准结亲!”

得了,话题又扯回了刘二太太身上。

毕竟她有闺女,然而她闺女却嫁给了别家。

“这不怪我!安平王府派来的中人说,是咱们府上的老太太跟他们府上的老太太说的!”刘二太太很努力的回忆当初的事儿,好在也就一年光景,她还能记个七七八八的,“还说呢,是当初老太太答应过的,要把韵姐儿许给安平王世子。”

当然,说得再多也盖不过自家乐意,不然安平王府可以权当没这回事儿,永平王府也可以不承认有这回事儿。只有两边都乐意了,这桩亲事才能成。

杨冬燕:……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玩意儿了?

不对呀,韵姐儿出生时,她的身子骨已经不太好了,对那个小丫头的印象就停留在哭起来挺大声的。再说了,韵姐儿出生时,安平王世子早就跟他爹一起去边疆了,那几年她都没跟安平王府有过任何联系啊!

想到这里,杨冬燕的面上不由的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她觉得她大概懂了。

上辈子的她肯定没说过这话,不过这辈子的她假借“杨老太君”的名义逼逼过不少。其中大概就有……

“我明明跟安平王世子说,反正你小时候喜欢刘侾,想娶他当媳妇,不如娶他妹子,他妹子比他还好看!”杨冬燕斩钉截铁的道。

噢,懂了。

王妃和刘二太太同时恍然大悟。

原来啊,安平王世子是个单纯只看脸的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