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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浴室里传来一声:“哥,蛋蛋洗好了,你来给领出去擦擦!”

房间里头,顿时安静了一下。

主要是冯骁那边愣了愣,有人一起帮忙洗犬,这是好事儿,就是这人喊得怪亲热的:“谁呀?才出去几天就跟人家哥哥弟弟喊上了?”

一般都得加个姓或者名字吧。

“同事呗,互相不知道姓名,就过来给我搭把手,哎哟,带着他俩出任务,你是不知道,回头再跟你详细说。”虞邵解释:“我去把蛋蛋领出来,让你跟他视频视频。”

“哎。”冯骁笑了起来。

乔七夕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英雄洗干净了还是不能睡觉。

训导员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强迫他营业:“好蛋蛋,打声招呼,你们冯局可担心你了。”

是吧,里头的铲屎官果然一脸真情实感,看他看得目不转睛。

“汪呜。”乔七夕很给面子地汪了一声,好了,招呼也打过了,退下吧,朕要睡觉了。

在他们沉睡的时间里,其他警员也回到了省会,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过去,腹中的饥饿终于让两只狼犬醒来;乔七夕睡意朦胧中,嗅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原来他此时正窝在奥狄斯怀里。

啊,美滋滋地睡了一觉,太舒服了。

奥狄斯,我好饿。

面对嫌犯英勇果断的小熊警官,在伴侣的怀里拱来拱去撒娇。

睁开眼睛甩了甩头,奥狄斯眼中的睡意一扫而空。

在室内呈现出橄榄绿的眼睛,泛着一层温柔的光芒,低头舔了舔亚历山大的脸蛋子。

但这样似乎无法完全表达他的情绪,所以很快舔就变成了轻轻啃咬…

让训导员给你准备吃的。

奥狄斯叼着某小熊故意塞到嘴里的爪子,准备起身去找训导员。

可惜小熊腻歪着他,一副不想起床的懒蛋样子。

你不是饿了吗?奥狄斯挑眉。

但我不想起来。乔七夕一脸理直气壮,云淡风轻。

虞邵端着一大盆食物,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两只狗子背着他亲亲我我。

他的到来打断了老夫老夫的亲热,二位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下意识驱散周围的旖旎气氛,但挡不住身为一名特种兵精英的敏锐:“平安,他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么宠着他干嘛?今天能把臭脚丫子塞你嘴里,明天就敢在你头上撒尿,你信不信?”

奥狄斯无动于衷,眯眼:??

这是非常不能忍受的事情吗?

在脑子里幻想一下亚历山大在自己头上撒尿,他竟然觉得还好。

乔七夕翻白眼: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我才没有这种嗜好…

食盆放在垒起来的一垒书上面,适合的高度可以保护警犬的颈椎,乔七夕饿了许久了,赶紧欢快地过去吃饭。

现在是清晨六七点钟,训导员带着吃饱喝足的他们出去溜达了一圈,到8:00回来换上制服,包括警犬的制服。

再次走出房间时,已是全副武装,在走廊上遇到其他警员,也都是端正笔直。

现在,他们要去省厅集合,进行这次任务的总结会。

乔七夕和奥狄斯作为这次任务的主力军,他们的惊人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中,指挥这次任务的领导专门提及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可爱的名字,让大家记住他们。

总之两位主见性有些强的啊sir在总结会上受到了很高的表扬,当所有人站起来鼓掌,目光望向他们,乔七夕不由骄傲地扬起脑袋。

身为他们的训导员,虞邵也与有荣焉,欣慰的笑容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论人前受宠,人后写检讨的心酸。

是的,昨天领导已经找过他谈话了,开口第一句就是:小虞,犬是好犬,那你也得坚持锻炼才能跟得上啊。

训导员:??!

好的,全是他的错。

会议的后半部分,大家的心神聚焦在这次任务中牺牲的同志身上。

虽然任务出色地完成了,但是想起他们,会议室里的气氛变非常严肃,沉重。

“几位烈士,于明天一同在省烈士陵园下葬,我们到时候齐齐去送他们一程。”说话者眼眶发红,但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乔七夕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想,在场的所有警员,心中都是以牺牲的同僚为荣并且悲痛的。

第二天上午9:00,省烈士陵园,一片白茫茫,挽联,花圈,成堆的白色菊花,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线和心情。

牺牲的警员是一名训导员,一同牺牲的还有他的犬,据说当时为了保护训导员,这条犬才牺牲的。

家属强烈要求,让二者一起下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并不孤单。

当棺木下放到葬坑中,家属早已在旁泪流满面。

“唉。”训导员拿来两支菊花,递给平安和蛋蛋:“去吧。”

乔七夕一嘴叼起菊花,走向葬坑,奥狄斯也跟了上来,死者的葬礼,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当狮子的最后那几年,智慧还不高的奥狄斯一一送走身边的所有兄弟,每一次都要经历同样的心情。

渐渐地奥狄斯明白,有些生命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会有活着的生命记挂他,想念他,为他悲伤难过,以泪洗脸。

当然,有一些生命则是该死的,离开这个世界不仅没有人觉得可惜,还要拍手称快。

所以生命并不平等,这种不平等并非天生如此,它只不过是自我选择的下场。

一同松开嘴,洁白无瑕的菊花落在烈士身上,陪伴着烈士在这片大地中沉眠。

第二具棺木比较小,独活的训导员哭倒在犬的棺木之上,哭得很扭曲很难看。

每一位观礼的人都垂下了眼帘,他们心中非常清楚和理解这位训导员,平时再苦再累的训练肯定都没这样流过泪。

训导员给自己的犬带了很多玩具,这些平时不能肆无忌惮地玩,现在终于可以想玩哪个就玩哪个。

同为训导员,虞邵微微地转过了脸,不忍心。

这位同志以后再想带犬,可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复原。

有些甚至再也做不了训导员了,倒不是无能的表现,恰恰是因为太过负责任。

葬礼参加完毕,这群来自各个城市的警员精英们,收拾自己的行李回自己的单位。

远的坐飞机,近的坐高铁。

乔七夕他们来的时候开车,回去的时候训导员想偷懒,于是带着他们坐高铁。

上了高铁,训导员撸了撸他们的脖子,打个商量:“来都来了,不如咱们从头到尾巡检一遍?”

两位只想放假的阿sir:???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滚!

一下高铁,他们就看到了冯骁,对方身姿挺拔,手里抱着一束鲜花,侧脸看起来帅呆了,很多群众都在看他。

局长本人毫无所觉,一心只想等待三位凯旋归来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