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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听到了这句话,她掀了掀眼皮,最终她没有睁开眼,而是无声地笑了一下,安然地睡了过去。

有什么对不住的。

他有心,于她就足够。

她在皇宫里住的那近十个日子,是她这一年一过的最安心的几天,人生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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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当中的风刀霜剑对她来说早已是常事,她在许家当姑娘的时候就已经在跟命运交手了,她不恐惧这些,他的心意才是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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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老侯爷身体安健了不少,庄子那边婆母养了个刚半岁的小幼童,那小子是庄子里奴仆的儿子,被老夫人抱去了身边养,一家人欣喜若狂,侯府这边的管事知情了心里却犯嘀咕,觉得老夫人这是在打少夫人和小长公子的脸……

小长公子出生时,她都没带到身边养过。

但少夫人当这事没有一样,侯府的这些个得力的下人也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这孩子养着就养吧,在少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主子不在乎,下人不管闲事,宣姜氏那边想着儿媳妇这边不痛快心里就痛快了一些,养着抱来的小儿也养出了些生趣,这日子要比被拘在侯府佛堂里好过多了,觉得这抱来养的小儿子才是她的福星,也就真把这人当成了孙子养了起来,还跟侯府这边多要了用度。

这厢许双婉也不在乎婆母多要的那一点,但也没按她所要的如数给,就增加了一成的月例,按他们这等侯门世家孝敬老人家的份例给足,她不会亏了婆母,但也不会按婆母的意思,把个奴仆的儿子当成了世家公子给月例养,那是婆母的痴心妄想,她这般想着要是能好过一点,就由她想着去。

许双婉回来了几日,外边关于宣相夫妇把归德侯差点气死的传言渐渐平了,因归德侯的老友进府探望过老侯爷,给老侯爷和他的爱妾作了诗,诗中小妾美貌温驯,早晚跪地侍候老侯爷晨起晚歇,还哀叹自己为何不早生三十年,与君一道白头。这诗一出,很是艳煞了外面一干老百姓等,羡慕归德侯这五六旬的老人还有得此良妾。

就归德侯这福气,众人很难再去说他被儿子气死的事来,宣丞相如若不孝顺,怎么可能让老父亲的晚年过得如此之美?再说丞相对父不孝敬,那太诛心了。

半月之后,陈家的大批人马离开京城,这一场风波算是最终定了,而宣洱无声无息死于了死牢当中,宣岳普被送回到了广海反而没被处决。

宣仲安放了宣岳普一条生路,并在其走之前去见了他,与他这堂弟道:“你若是能在广海再辟出一道路走到这京城来,我就让人再用你。”

宣岳普腥红着眼冷静地看着他,朝这堂兄拱手躬腰,行了个大礼。

宣仲安没等他礼毕就转身走了,回头许双婉问起他来,宣相道:“宣家有人,但谁能走到最后,看天,看命。”

如他一样。

许双婉是觉得他还是期盼宣岳普这个堂弟有卷土重来的一天,但许双婉却并不看好……

普岳普的父亲和叔父把他的路挖绝了,广海宣府在广海这些年结仇不少,结的多是仇怨,善缘却没几桩,他能不能在换了个天地的广海那边再闯出来,那就难了。

宣岳普的命数只比他的堂兄的还坏。

这厢广海的事于广海是惊天动地,但于京城朝廷来说,只是诸多大事当中的一件,此时大军已挥进胡国大举而胜,朝廷上下举国欢庆,归德侯府头上的那一点乌云也因这个好消息顿时云开雾散。

许双婉收到了府中护卫押着望康回来已在路上的消息,听道是押着回的,她不禁跟虞娘采荷她们笑道了长子一句:“看来我们家这小公子是连家都不打算要了,回头回来了,我还生怕他走错门,不知道家里住哪个方向呢。”

钰君在旁听着,小手捂着小嘴咯咯笑个不停。

望康也不过十三岁,回到家的时候满面风尘,衣裳褴褛,脸上身上的污垢里里外外加起来至少有三四层,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味,尤如行走江湖多年未行沐浴过一次的乞儿,府里死卫在外提着他后脖子让他穿戴好,穿上锦衣戴上玉冠再回府他宁死不干,非要一身污糟回府惹他娘心疼怜惜,他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以为母亲见了他凄惨的模样会扑过来抱着他喊心肝儿,不会怪罪他擅自离家之罪,哪想他一进府,娘没见着,头一个见的人就是他父亲长公子,长公子一见到小长公子,二话没说抄起桌子上的戒尺就抽了他一顿,把小长公子打得嗷嗷叫,可惜他从头到尾叫得甚是凶残,也没见把他亲娘给唤来。

早得了信的他亲娘此时大着肚子在床上抱着小女儿,怜爱地跟小女儿道:“还是钰君好,长的好看,身上也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只有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