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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礼先是意外,而后,他有些懒散地垂眸,看向她。

任凭谁都能看出,她别有用心。

温明珍一下子怂了:“我请你吃蛋糕,你能坐五分钟吗?就五分钟。”

给她五分钟,她一定能力挽狂澜。

他们在靠墙的角落里,找了位子。

温明珍把蛋糕推到言礼面前:“言礼老师,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言礼的手就搁在桌上,没半点要抬手的意思。

温明珍咬牙,豁出去了:“那天摔烂的就是这个蛋糕。”

言礼稍顿,用勺子挑了一小块。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下口罩,尝了一口。

温明珍发怔地盯着言礼。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

碎发底下,眸如寒星,优越流畅的鼻骨,冷冰冰的唇。

言礼生得那样干净、好看,神情偏又是漠然的。

他好像不在意任何事情,包括他自己。

言礼放下银色勺子,抬眸看了温明珍一眼。

这会儿,温明珍突然结巴了:“好……好吃吗?”

言礼没有否认,也没有笑。

他语气淡漠:“小策划,我已经吃了你的蛋糕,我该走了。”

温明珍赶紧开口叫住他:“言礼老师,我腿疼。”

她捂住小腿,很拙劣地演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就是很想留住言礼。

真的很想。

温明珍喉咙发紧:“就是因为之前摔去了,医生说我要休息,不能拖着伤腿到处乱走。”

言礼忽而笑了一下,唇角很快恢复了淡漠的弧度。

“刚才进来时,你穿高跟鞋走得还挺顺利。”

揭穿她时,言礼态度疏离,但又给她留了颜面。

温明珍哑口无言。

言礼没走,靠在椅背上:“直说吧。”

温明珍从包里拿出策划案,翻开第一页,放在桌上。

“这是我们游戏的一个新人物,他的人设是……”

温明珍已经打了腹稿,她认真地按照台本说下来,中间还穿插着自我发挥,言礼一直没有打断她。

时间流逝,他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仍是拒绝。

“抱歉,这段时间我真的不接工作。”

温明珍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年了。”

话音刚落,言礼打量了她几秒,重复道:“嗯,一年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警示。

方才稍稍拉近距离,两人顿时又被拉远。

沉默半晌,言礼重新把口罩戴了回去。

温明珍细细看去,只能看见那双亮如寒星的眸子。

言礼浑身都是黑色,像是在周身竖起了藩篱。

即便能窥见一角,但是谁也进不去。

言礼起身,他走之前,温明珍叫住了他。

“言礼老师,你老是叫我小策划,我其实是有名字的。”

怔了片刻,言礼弯下腰,低声问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温明珍,温暖明亮的珍珠。”

这么形容自己,温明珍有点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脸都红了。

下一秒,言礼开口。

温明珍听到,他用她最喜欢的声线,念了她的名字。

“温、明、珍。”

“我记住了。”

一个字一个字落进空气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三个字,但在温明珍的耳里,却是心跳的催化剂。

那一瞬间。

温明珍心跳骤响。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

回杭城几天后,靳森要出差了。

出差前一天,姜司茵刚下班,就被一通电话叫去了他家。

话说回来,这还是姜司茵第一次来靳森家。

以前是来过,但那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她还在门上贴了黄色便利贴。

靳森还没回家,姜司茵皱着眉,在他家里扫了一圈。

可能是房如其人,装修风格就是大写加粗的冷漠,除了黑白灰,剩下的家居泛着金属色泽。

姜司茵自作主张,她跑到楼下,在自己家里拿了很多摆设。

来回好几趟,她累得要命,好不容易才搞定了。

现在的家具风格,靳森的冷漠风和姜司茵的少女心风混搭,大胆的撞色,品味有点……特别。

暗灰色沙发上,放着粉色的流苏抱枕。

餐厅椅子上,卡其色小熊玩偶坐在那里。

连落地灯都没被放过,被套上了暖黄色的灯罩套。

姜司茵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捧起一杯热水。

靳森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如果不是看到姜司茵在,他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这些东西搭配起来,略显诡异。

但是从诡异中,又莫名透出一股别样的温馨。

简而言之,这个诡异是褒义词。

姜司茵吹了吹热水:“你家里太沉闷了,我帮你改造一下,让别人一进来,就能知道这屋主有女朋友了。”

“我和你的风格混在一起,水乳交融,格外和谐。”

靳森轻笑一声:“成语用得不错。”

姜司茵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天出差。”

“一路顺风。”

“快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了。”

“所以呢?”

“今天晚上,想和女朋友做个爱。”

热水呛在喉咙里,姜司茵咳嗽几声:“你说话别这么直白,我不习惯。”

晚饭都还没吃?先提前规划好了后面的事?

靳森轻轻抚摸着姜司茵的背,帮她顺气。

他心领神会,立即改口。

“能和你行周公之礼吗?”

姜司茵背部一僵,气又不顺了。

“那就……共赴巫山云雨?”

姜司茵顿了又顿,整张脸都烧红了。

好像有点儿更色了?

让靳森换种说法,他还真能给她叫出同房含义的多个词语。

词汇量还真是丰富哦。

可这些话,她越听越别扭。

怎么还不如做个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