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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寻见完面,姜锦月放下心来,身上的旗袍已被祁寻大方买下。

她干脆穿着新买的旗袍去了陆星沉的学校。

姜锦月找了个理由,没让祁寻送她到目的地,而是在距离奶茶店一百米处下了车。

姜锦月缓步走向文礼中学附近的奶茶店,往店内望去,靠窗的位置上已然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陆星沉,一个姜云皓。

两人似乎是闹了什么矛盾,并排坐着,却各自玩着手机。

谁也不搭理谁。

姜锦月松了口气,轻笑出声。

他们可真是和以前一样啊,从来不迟到。

店门口的风铃响了又停。

“等我很久了吗?”

温柔如初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最后在两人前面坐定。

陆星沉和姜云皓顺着声音抬起头,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姜锦月身上时,不约而同地闪了闪。

很显然,他们也透过姜锦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姜姒。

今天,姜锦月和姜姒一样,穿了同色系的旗袍。

想当初,姜姒试穿松霜绿丝绒旗袍时,两人都在场。

可姜姒和姜锦月带给他们的感觉却有些不同。

姜锦月穿旗袍的次数不多,除了十九岁那年穿过,其余穿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怕粉丝认出她的身份,姜锦月戴着口罩和黑色墨镜,配上这一身的打扮,显出几分怪异。

陆星沉忽然觉得有些别扭。

在姜锦月面前,他向来是有话就说。

“你怎么也穿旗袍?”

姜锦月一怔。

也?

看来姜姒和陆星沉的关系根本没缓解,陆星沉讨厌姜姒,现在连旗袍都不想看到了吗?

姜锦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开玩笑。

“怎么了?阿姒又欺负你啦。”

陆星沉回答得很快:“那也没……”

刚说了一半,他就意识到,他竟然在帮姜姒说话!

下一秒,陆星沉不知名的暴躁情绪忽然上来,眉眼间多了几分茫然。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随即呛声:“别提姜……”

没念完姜姒的名字,陆星沉又哑了声。

“别总提她。”

陆星沉越说话越轻,讲到最后,只余下了尾音。

陆星沉一整个人跟泄了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目光闪躲了几下,最终落在隔壁桌的一盆假花雏菊上。

“好了好了,是姐姐不该提。”

姜锦月自认为很贴心,迁就陆星沉的脾气。

她微倾过身,在姜云皓的头上用力地揉了一下。

姜锦月准备向陆星沉伸出手时,后者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一仰。

她的动作僵了几秒,很快就调整好,对他们笑了笑。

“想吃什么?姐姐请客,上次那顿火锅还欠你们,今天要吃吗?”

提到火锅,陆星沉和姜云皓的记忆又飘远了。

那天在老师办公室,姜姒把他们两个耍得团团转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皆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无一人开口。

坐在对面的姜锦月有点茫然,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插不进他们世界的错觉。

“刺啦”的一声,陆星沉猛地站起身,椅子往后一滑。

“我要回家了。”

姜锦月理解地点头:“那你回家吧,下次再约。”

一旁的姜云皓始终沉默着,他想到姜姒的态度,冲陆星沉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姜姒有没有欺负陆星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姜姒分明是偏袒陆星沉,然后欺负他!

姜锦月看向姜云皓,试图从他口里套出话来:“你们和姜姒之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姜……姜……她……”

一句姜姒说不出口,一句三姐更是卡在喉咙。

姜云皓只能烦闷地挠了挠头:“反正因为她,最近我和陆星沉不太对付,我不想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姜锦月满意地笑了笑,果然是她想多了。

姜姒从乡下回来后,就被她反复洗脑,她脾气这么坏,又怎么会轻易让人对她改观?

况且,姜锦月很自信。

爱上她的人,绝不会变心。

姜锦月把姜云皓送回家后,让助理帮她定了几天后回纽约的航班。

比起那些已经被她攻略下来的人,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傅济臣,更让她感兴趣。

-

陆星沉一路飙车回家,刚进门时,身上还带着冬日的寒气。

陆星沉在玄关处换着鞋,余光瞥到沙发上的姜姒。

姜姒听到门口的动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过来,落在陆星沉身上,仿佛能看透人心。

陆星沉突然想到,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些话,都在维护姜姒。

他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耳根逐渐热了起来,甚至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这时,郑管家还不合时宜地惊呼道:“小少爷,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陆星沉气急败坏地否认:“没有!”

下一秒,他扯了扯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大步往楼梯口走。

郑管家担忧地看着陆星沉的背影,一脸担忧:“小少爷不会在学校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姜姒娇滴滴又理所当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在学校里光睡觉了,能有什么烦心事?”

“太太所言极是。”

刚要上楼的陆星沉,脚下一个踉跄。

姜姒没理他,直接出了门,去旗袍店取做好的旗袍。

与此同时,姜云皓被姜锦月送回了家,他心里憋得慌,径直去了厨房,准备倒杯冰水冷静冷静。

咕咚咕咚,冷水入喉,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或许是姜云皓站在厨房的视觉盲区,佣人见家里没人,肆无忌惮地开始议论起姜家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的三小姐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这么可怕!是不是你听错了?”

“姜总把我们支出去的时候,我去偷听了,不可能听错的,太太今天好像还准备去请符呢……”

姜云皓越听火越冒头。

姜姒是谁?他们又算什么?

他们竟然敢随随便便议论主家的人,姜姒在姜家的地位可见一斑,佣人对她毫不恭敬。

怒火顿时充斥了脑子,姜云皓全然凭着本能支配自己的情绪。

他直接把杯子往地上重重一砸,往前跨了一步。

“你们在说什么屁话!”

一阵玻璃的脆响,打断了刚才的议论,碎渣子落了满地。

刹那间,鸦雀无声。

姜云皓就这么踩着玻璃渣子走了过来,恶狠狠地问:“刚才说什么请符,关我妈什么事?”

佣人可不敢在盛怒的姜云皓面前撒谎,只得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姜母因为姜锦月的一句话,起了心思,她找了个熟人介绍的道士,听说那个道士精通驱除邪祟之术。

姜云皓听得眉头紧皱。

给自己的亲生女儿驱鬼?

什么玩意?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姜云皓能理解的范围,他实在想不通姜母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姜姒就算脾气再古怪,可她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姜云皓鬼使神差地夺门而出,等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说出了陆家的地址。

-

取完旗袍,姜姒的车子正往家里开。

距离陆家大门一百米处,保镖仍在尽职尽责地巡视着四周,生怕出现什么危险物品,让陆太太受惊。

视频刚转到一侧,那儿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太太,你的弟弟好像在外面。”保镖恭敬地回头禀报。

他生怕姜姒听不懂,还擅作主张地补了一句:“就是上次三个月没有见面的亲弟弟。”

姜姒疑惑地看向窗外。

外头的那个人确实是姜云皓,他在陆家门口来回徘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准备大义灭亲。

他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保镖询问:“需要停车吗?”

姜姒收回视线,眼睛眨了眨:“不需要,直接开过去。”

那头,姜云皓听到了车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他抬眼看去,是陆家的车子。

他眼睛亮了亮,刚上前了几步。

下一秒,车子“嗖”的一声,完美地避开了他。

???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没一个人看见吗!

姜云皓咬了咬牙,往前跑了过去。

车门打开,姜云皓还没见到姜姒的人,保镖先齐刷刷地围了一排。

保镖团上回才弄明白,这人真的是太太的亲弟弟。

难为这群保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终于被他们勘破了其中的道理。

果真是书中的那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

亲弟弟是没错。

他绝对是太太的远方弟弟。

“看来,他这次是过来要钱的。”

不然这一脸便秘的脸色摆给谁看?

“想要钱的靠一边去。”保镖一边护送姜姒进门,一边警告姜云皓。

姜云皓:“…………”

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上门要钱的穷酸亲戚吗?

保镖出门不光脑子不带,连眼睛都不带了,他身上这件名牌外套就值上万。

姜姒竟然还无动于衷,连半句都不解释。

姜云皓眼睁睁看着,保镖把姜姒团团围住,他连片衣角都看不清,只好侧着身,对着仅有的缝隙喊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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