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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郑管家回来了。刚才还斗志满满的他,现在愁眉苦脸地朝姜姒走来。

“查到了吗?”姜姒问道。

“查是查到了……”郑管家为难道,“只不过这人……”

买水军黑太太的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姜姒催促道:“快说呀。”

郑管家忐忑地开口:“太太,黑您的人是陆二少爷陆浮笙。”

“陆浮笙?”

姜姒蹙眉,她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人是谁。

陆浮笙是其中一个气运人物,他和陆家其他人不同,他久居国外,几乎和陆家人没有任何联系。

唯一相同的一点是,陆浮笙也偏向姜锦月。

姜姒咬着牙,陆浮笙竟然敢黑她。

她一定要好好虐一虐他,让他给自己无限量地提供气运值。

见姜姒不说话,郑管家小声问了一句。

“太太,您打算怎么对待陆二少爷?”

陆二少爷这次确实太过分了,他坚决站太太。

姜姒轻轻捏碎了一朵花瓣,鲜艳的色泽似蔻丹一样,晕染上她的指尖。

她抬起头,雪白的小脸绷着。

“我要他向我道歉。”

“除了这个呢?”

郑管家总觉得,按照太太的脾气,仅仅只是道歉可能还不够。

姜姒哼了一声:“我还要让他知道,欺负我是什么下场。”

她今天受了委屈,之后一定要从陆浮笙身上拿回数倍的气运值。

郑管家提醒了一句:“太太,陆二少爷现在还在国外。”

“那就让他回国。”姜姒想也不想道。

郑管家想了想后开口:“太太,陆二少爷的脾气可能不太好。”

姜姒冷笑,她又捏碎了一片花瓣。

“不要紧。”她吹了吹指尖的嫣红,脆声道,“我最喜欢惹别人生气了。”

姜姒看向郑管家:“陆浮笙最怕谁?”

“陆总。”郑管家不假思索。

“这样啊。”

姜姒给陆凛这个最大的气运人物,又找到了一个价值。

如果陆凛发话,陆浮笙一定会立马回国。

姜姒回到客厅,准备给陆凛打电话,她忽然意识到一点。

“对了……”姜姒看着郑管家,疑惑道:“陆凛的号码是多少来着?”

闻言,郑管家差点摔了。

他不敢置信地问:“太太,您怎么会不知道陆总的联系方式?”

他们可是夫妻啊。

姜姒娇声道:“很奇怪吗?”

“陆凛能接到我打给他的电话……”姜姒理直气壮道,“他不应该感到荣幸吗?”

郑管家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天大地大,太太最大。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凛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冷峻,在光影下带着天然的金属冷感。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

陆凛的笔尖仍落在纸张上,他抬眸,很浅地瞥了一眼手机,视线平淡。

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如果放在平时,陆凛全然不会理会这个号码。

但不知怎地,他眉心轻轻一跳。

几秒后。

陆凛放下笔,他修长的手划过屏幕,接起了电话。

他凝神望着前方,神色深浅不明。

电话那头响起姜姒骄傲又脆软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里落下。

“陆凛。”

闻言,陆凛眉峰轻不可察地微挑。

这是姜姒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也是姜姒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但仅仅只是几秒,陆凛的神色就恢复了寡冷。

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等姜姒开口。

姜姒娇俏的声音一字字响起:“我今天非常不高兴。”

陆凛神色未变。

他抬起黑漆漆的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心率表。

表上显示,他此时的心率是七十。

看来姜姒主动打电话给他,这个行为并未让他的心引起波动。

陆凛敛了敛眸光,声线不轻不重。

“哦,陆太太怎么了?”

“陆浮笙惹我生气了。”姜姒不大开心地开口,“你让他回国向我道歉。”

空气缓缓地流动,他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是陆凛先打破了沉默。

“现在?”陆凛不急不缓地松了松领带。

姜姒笃定道:“就是现在。”

“陆凛。”

姜姒又一次开口,她犹如女王般下了指令。

“我等着他给我赔罪。”

说完这句话,姜姒就把电话挂了。

陆凛淡淡地看着心率表,刚才他和姜姒总共通话了五分钟。

从姜姒开口的那一秒起,直到通话结束。

这五分钟里,他的心率一直在维持在七十左右。

他的心率一如往常般平静,并没有因为姜姒今日的行径有些许波动。

陆凛沉眸,二十多年来他的生活一直如同死水般寂静无澜。

那两次的心率异常,仿佛只是一场恍惚的梦。

但陆凛却清晰地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

这种感觉陌生又强烈,他从未体会过。

他甚至无法预料,下一次这样的变故出现,究竟是什么时候。

陆凛有种预感,姜姒在其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部分。

而现在展露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

伦敦。

陆浮笙是一名古董修复师,现在,他坐在工作室里,桌上摆放着一副清代的古代仕女掩扇图。

薄薄的日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有些细,有些远。

陆浮笙的五官过分瑰丽,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鸦羽般的黑睫压下,仿佛用工笔细细勾勒的美人图。

雌雄莫辨的一张脸。

此时,陆浮笙正在耐心地进行文物的除尘工作。

画轻微破损,上面有些霉迹。这幅画虽然横亘了多年的时光,但修复起来并不困难。

画虽残缺,但依稀能看出画中女子眼尾落着的胭脂红。

却也比不过陆浮笙眉间的几许风致。

陆浮笙垂眸,他拿起毛笔,一点一点扫去画上灰尘。

修长又苍白的一双手,指骨明晰,在文物上投落下阴影。

文物修复是一个最耗费耐心的工作。

陆浮笙却享受着这种将死物,慢慢恢复光泽的过程。

这天,他在工作室待了很久才出来。

陆浮笙拿起一杯水,正要递到嘴边,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去,怔住。

竟是一个越洋电话。

陆浮笙久居国外多年,结交的大多是国外的朋友,很少有人给他打越洋电话。

现在给他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陆浮笙稍顿,接起了电话。

沉默几秒,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低沉的声线。

“陆浮笙,我是陆凛。”

听到陆凛这两个字,陆浮笙瞳仁倏地放大。

“砰”的一声,他手里的水杯重重砸到地上。

陆浮笙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不让手机在耳边滑落。

怎么可能?

打给他的人怎么会是陆凛?

陆浮笙离开陆家这么多年,陆凛从没有联系过他。陆凛虽然是他的大哥,与他血脉相连。

他们的关系却疏远到比陌生人都不如。

陆凛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自己?

不知怎地,陆浮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刚在网上发了黑姜姒的通稿,陆凛就给他打了越洋电话。

难道陆凛是因为姜姒才来找他的吗?

一想到这里,陆浮笙身子僵直,苍白的脸上血色褪尽。

寂静的空气中,陆凛忽地开了口。

他的声线凉薄而冷淡,一字一句清晰落下。

“你现在立即回国,向你大嫂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