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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到回答,姜姒竟然越过严近野,持续追问。

“喂,我在问你呢?”

“运尸人”转过头,随着他的动作,架子上的“尸体”摇晃了几下,几乎擦过严近野的手臂。

姜姒还在追问。

“你怎么不说话?”

“看来这家医院真的闹鬼咯。”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一直问下去。”

“……”

因为姜姒的举动,严近野能站的地方越来越窄,她直接把他往“尸体”那边推。

姜姒的问话还在继续。

要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严近野都想直接捂住她的嘴巴。

他合理怀疑,姜姒是故意的。

“运尸人”缓缓开口:“这里是医院,不是鬼屋。”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从砂纸上划过一般,几乎要刺伤人的耳膜。

得到回答,姜姒还叹了口气。

和严近野抱怨了一句:“那挺没劲的。”

严近野:“!!!”

他再次怀疑,姜姒是在逞强。

严近野准备实施计划,他给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吓唬姜姒。

“运尸人”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工作人员装作不经意,把架子上的尸体一抖。

“尸体”一下子摔在了姜姒……

哦不,是严近野的身上。

严近野立即把身上的人推开,他手上甚至还沾到了福尔马林:“我艹,你不长眼啊!”

他吓得都说脏话了。

“娇娇,你反应太大了,要懂得尊重医护人员。”

姜姒看不下去,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这回,严近野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好电梯很快就停了,姜姒拖拖拉拉,她走得很慢,把只余一人通行的电梯门堵得很牢。

严近野被迫和“尸体”又多贴贴了十秒钟。

等姜姒出去,他立即踏步离开,然后按下了关门键。

严近野安慰自己,手误很正常,毕竟,他和鬼站得比较近,一时没控制住罢了。

可接下来的路程更是不顺,严近野买通的那些工作人员频频失误。

姜姒半点没被吓到,他倒是有些精神恍惚了。

严近野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又看到外面的那对三胞胎了。

在鬼屋里,那个女人穿了不同的衣服。

她一直像条尾巴那样,紧跟在他的背后,如影随形。

有时一晃眼,又瞧不见了。

此时,严近野不敢大声说话,他的声调明显减弱了:“姐姐,你记不记得,外面看到了,三个长得一样的女人。”

姜姒转头看他:“你说她们是姐妹,相似很正常啊。”

“你想多了,她们不是都在外面吗?”

姜姒用严近野的话堵了回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路程才走了一半,严近野的幻觉又出现了。

这次,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牵着手的一对姐妹花。

严近野忍不住在心底呐喊,到底还有几个这样的人!

他的世界观第一次产生了动摇,难不成他遇到鬼打墙了?

姜姒走到拐角处,她的身影消失。

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逐渐靠近,悄声无息地来到严近洲身后。

她们怯生生地开口。

“这位公子,我们可以跟着你吗?”

严近野头皮发麻,突然想到进门前,姜姒说的那句话。

这些鬼专门挑他这样的人下手。

到了现在,严近野已经不管不顾了,他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姜姒。

“姜姒,姜姒!”

声音之惨烈,完全颠覆了严近野往常的形象。

严近野往前跑了几步,横跨在胸前的小包摇晃了好几下,甩得欢快,限制他的动作。

最后一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阵闷哼。

力道很重,严近野猛地停下步子,捂住肚子。

而姜姒毫无畏惧走在前方,在昏暗的场所下,她的背影似乎变得明亮耀眼起来。

恐惧逐渐减淡。

严近野几步上前:“姐姐,等……等一下。”

姜姒施施然地转身,他犹豫了几秒,近乎卑微地开口:“姐姐,我能拉着你的衣角吗?”

姜姒利落地拒绝:“不能。”

“你怕什么呀。”她理所当然地说,“娇娇你说过,这世界上没有鬼。”

严近野面露难色,犹豫道。

“现在可能有了。”

生怕姜姒再次拒绝,严近野把背了一路的小包包打开,看到了里面的实心铁块。

沉默几秒,他已经没空和姜姒计较了。

严近野把铁块放在地上,将带子的另一头递给了姜姒。

姜姒直直看着他,久久未有动作。

对严近野来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

直到姜姒嫌弃地捻起带子,他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鬼屋的那一刻。

望着游乐园耀眼的灯光,严近野恍若重生。

这时,一群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出来,吓得严近野迅速避开,躲在姜姒的身后。

没想到,姜姒拍了拍手。

姜姒极为满意:“今晚大家辛苦了,演得相当不错。我很满意,奖金再翻一倍。”

一阵欢呼声顿时响起。

工作人员纷纷上前,要把钱退还给严近野。

这时,他终于明白了。

今晚的他,才是一个小丑。

清冷的月光下,姜姒朝严近野挑了下眉。

娇脆的声音落在空气里。

“娇娇,你想和我斗,还不够格啊。”

-

次日上午。

姜姒起得有些迟,她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走到客厅,姜姒撞见了陆凛。

春日的阳光斜进窗户,在他周身染上一圈淡淡的光晕。

陆凛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翻着书。

听见动静,他掀起眼皮,看向姜姒,像是已经等了她很久。

姜姒脚步稍顿,略显疑惑:“你今天不去工作?”

陆凛把书轻轻搁在一旁:“不急。”

“把早餐拿到客厅。”姜姒娇声道,“我和先生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她便走到陆凛身旁坐下。

陆凛声线沉沉:“听说夫人被欺负了?”

“谁告诉你的?”姜姒回头,正好对上郑管家闪躲的眼神。

她心下了然。

要说这世界有谁最关心陆家人,非郑管家莫属。

姜姒也不遮掩,她得意道:“严家那位大少爷,我已经自己解决了。”

尽管如此,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姜姒蹙着眉:“他抢走了我想要的古董车。虽然我很喜欢那辆法拉利,但是你不用帮我买。”

陆凛轻易猜中了她的心思:“因为夫人只要独一无二。”

早餐放在了茶几上,姜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她一边吃早餐,一边听陆凛说话。

“今天晚上,首都音乐学院的音乐厅。”

“钢琴家凌隐决定挑选一个人,将他的钢琴赠送给懂他的人。”

姜姒不解,这跟严近野有什么关系?

看出了她的疑惑,陆凛继续道:“严近野是钢琴系的学生,夫人想要那架钢琴吗?”

姜姒眼前一亮:“当然要。”

这样一来,她立即明白了陆凛的用意。

严近野不是古董车爱好者,却偏要抢走她的古董车。

那么,姜姒就去音乐厅,当着严近野的面,得到凌隐的钢琴。

姜姒支着下巴,她有一点没想明白。

“凌隐说要赠送给懂他之人,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拿下这架钢琴?”

闻言,陆凛眉峰很轻地挑了一下。

别墅门口突然传来极大的动静,他抬起头,轻笑了一声。

循着陆凛的视线看去,姜姒微微一怔。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不是陆司越还有谁。

陆司越向来桀骜,但当他看到陆凛时,收敛了一身的刺。

他态度恭敬地唤了一声:“大哥。”

陆凛轻描淡写:“你大嫂找你有事。”

随即,他偏了偏头,凝视着姜姒,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上。

前后一联想,姜姒的思路通了。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陆家还真有一个首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姜姒的声音脆生生的:“陆司越,晚上跟我们去一趟你的母校。”

母校?哪个母校?

说起母校,从小学到大学,他的学校可多了去了。

陆司越心神一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陆凛面不改色:“今晚,钢琴家凌隐会送出他的钢琴。”

姜姒笑眯眯道:“你可得好好表现。”

两人相视一笑。

夫唱妇随,他们把陆司越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凛坐车离开,姜姒则坐在客厅里,叫天猫精灵播放了钢琴曲。

而陆司越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弹了很久的琴。

这天下午,琴声纷乱,一如陆司越的心境。

坐在钢琴前,他倏地停住手里的动作,怔怔地看着黑白琴键。

凌隐的钢琴意义非凡,每个喜欢音乐的人都想要。

今晚,为了表现给凌隐看,现场一定会有钢琴比赛……

陆司越心头一跳。

那将会是他第一次,在大哥大嫂面前表演。

思及此,陆司越精神抖擞,练了一个下午的钢琴。

-

时间临近,陆司越坐上了陆凛的车。

姜姒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坐在车后排。

宛如一家三口的出行。

车子很快到了首都音乐学院的音乐厅。

几人下了车。

此时分明是黑夜,厅内的光线倾斜下来,像是白天的日光一样,笼罩着整个音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