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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栀轻声道:“我再瘦一公斤的话,上镜的效果会更好。”

叶栀不自觉又捏紧了衣袖,她轻声开口:“拜托了。”

顾忍怔住。

这声轻轻的拜托,声音极轻,却深深地漾进了他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叶栀的声音有些委屈,叶栀刚一开口,顾忍就觉得他的心脏仿佛被攥紧了一样,泛着淡淡的酸涩。

顾忍闭了闭眼,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冷静和克制,在遇上她的时候,一切都会崩塌。

只要她说出口,无论什么事情,他永远都会妥协的。

顾忍睁开眼,眸色幽深至极。他凝视着叶栀,轻叹了一声,“那就一公斤。”

叶栀笑了。

顾忍的视线落在叶栀的眼里,低沉的声线落下:“叶栀,我很在意你。”

叶栀心一跳,她心跳纷乱的同时,又听到了顾忍好听清冽的嗓音:“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在意你。”

叶栀怔怔地看着顾忍。

顾忍半垂着眼,下颌绷着凉薄的弧度,灯光照亮了他的眉角。

仿佛在幽深望不见尽头的黑夜里,他逆着光线而来,步步寸寸间,都为她燃起了长亮不息的灯影。

此时冬夜沉寂,天幕中的明月皎洁雪白,却抵不上顾忍眼底漾起的一丝幽微光线。

顾忍开口:“晚安。”

顾忍转身的那一瞬,他听到了叶栀的声音,清晰地落进空气里。

“我也是。”

叶栀在说,她也很在意自己。

顾忍转过身来,叶栀已经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露出的耳朵带着微红。

顾忍轻声笑了。

夜深了,万籁俱寂,街道两侧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冬日的冷风被窗户隔绝在外,室内一片温暖。

聂寄青早就准备入睡了,她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聂寄青的丈夫盛愈也受到她情绪的影响,侧过身问她:“怎么了?有心事?”

盛愈对聂寄青很了解,自然看出了她最近几日的状态不对劲。

聂寄青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柔和的光线落下,她眼底的怒气清晰可见。

“我们女儿被拐的事情,应该和盛濂有关,我怀疑这一切都是盛濂的计划。”

盛珞丢失后,盛愈和聂寄青一样痛苦,但是他为了安慰聂寄青,只能把思念压在心底。

现在聂寄青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太过紧张,他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那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女儿在哪?”

聂寄青摇了摇头:“我想他可能也不清楚,最近他在和一个人贩子刘仓来往,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再给他们几天安稳日子,到时候一起解决。”

盛愈压下怒气,慢慢冷静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

聂寄青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盛曼这几年知不知情,如果她知道内幕,还能扮得这么乖巧,脸皮也太厚了。”

盛愈已经对盛濂他们极为厌恶,一想到他的女儿在外面吃苦受难,盛曼却享受这般待遇,他就气得发抖。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方向,我会派人跟着盛濂他们,一定要找到珞珞。”

盛愈原本在外人面前始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现在触及到女儿的事情,他也平静不下来。

想到还有和女儿重逢的一日,他的话都变得多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珞珞变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原谅我们?”

聂寄青看到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丈夫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只要想到女儿,他们对盛濂的恨就更加深了几分。

聂寄青和盛愈商量了一晚,已经有了对策,至于盛濂一家人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盛曼和盛濂他们这些年从他们女儿这里夺走的东西,盛愈不但要让他们加倍还回来,还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两人几乎一夜没睡,盛愈一大早就出了门。

聂寄青原本想在白天补个眠,刚要入睡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

叶栀。

聂寄青的困意一下子消散了,她立即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阅叶栀的资料。

叶栀今年是二十五岁,是由养父母抚养长大,连生日都是5月份。

年龄对上了,家中的情况也对上了,生日也对上了。

聂寄青心中一喜,她之所以会联想到叶栀身上,是因为她每次见过叶栀的时候,心里都会有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她对叶栀有一份天然的亲近。

如果叶栀就是她的女儿呢?

聂寄青有了这个念头后,怎么压都压不住,她立即翻找联系人,手指停在了叶栀的名字上。

聂寄青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紧张,拨通了叶栀的电话。

手机那头的嘟嘟声只响了几下,就有人接起了电话,叶栀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你好。”

聂寄青心头一跳,她努力冷静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无异。

“叶小姐,我今天有些事想要找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叶栀明显怔了几秒,她不清楚聂寄青怎么会有事找她,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叶栀不知道聂寄青已经知道了盛濂的所作所为,而在书中,原主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聂寄青。

盛曼也借助着盛家的势力将原主整得很惨,因为聂寄青对盛曼的纵容,盛家相当于是间接害了原主。

叶栀礼貌地拒绝了聂寄青的提议。

“聂夫人,你叫我叶栀就好,如果是上次盛曼的事情的话,她已经道了歉,事情就算过去了。”

聂寄青听出了叶栀话中淡淡的疏离,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抽痛了一下,立即解释。

“有关于盛曼的事情我实在过意不去,我想再和你见一次面。”

叶栀听出了聂寄青话中的恳求,她犹豫了几秒,竟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当她听到聂寄青愉悦的声音传来时,才缓过神来。

聂寄青还提出想去接她,但是叶栀拒绝了,她自己开车去盛宅。

一挂了电话,聂寄青立即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起妆来,然后待在衣帽间里,反复挑着衣服,却没有找到一件称心的。

赵妈在一旁看得奇怪:“夫人,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吗?”

聂寄青听到赵妈的话,愣了愣,随即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没准不是客人呢。”

聂寄青没能确定叶栀的身份,自然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就算她要问叶栀一些问题,也必须不动声色,不能让叶栀起疑。

聂寄青想了想,从她珍藏的珠宝中挑选了一条项链。

待会她只能以盛曼的事情为借口,把项链作为补偿送给叶栀,趁机问些问题。

等待叶栀到来的每分每秒都变得极为漫长难熬,当悦耳的门铃声响起,聂寄青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门一打开,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赵妈看着聂寄青笑着迎上去,态度比对小姐还要亲热几分。

那个重要的客人怎么会是小姐最讨厌的人。

叶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