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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下心神:“我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

宁纵挑眉:“可以开始了?”

林昼想了想,提了一句:“这种戏份我们都没有拍过,我们等会要不要用信息素助兴,不然进不了状态。”

听到这句话,宁纵的声线微微一沉:“你在怀疑我?”

为了拍好这场戏,宁纵提前很久就开始钻研,怎么做会看上去十分真实,又能让两人达到最大限度的亲近程度。

来之前,他还特意告诉自己,等会不要做得太过,怕吓到林昼,但是现在,呵呵。

林昼没有察觉到宁纵的异样,他继续说:“我们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不用信息素,我怕今天要练习很久。”

话音刚落,宁纵已经站至林昼面前,望着林昼,林昼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让自己有些微微挫败。

林昼似乎不信任自己。

宁纵朝林昼唇角一勾:“那我们现在先试试?”

林昼还未反应过来,宁纵蓦地抬手,把林昼往床上轻轻一推。

他俯身,撑在林昼的上方,捏着林昼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Alpha吞没了林昼唇间所有的空气,似要把他的气息烙在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强烈,带着要把林昼拆骨入腹的冲动。

如果不是宁纵尚存一丝理智,他可能就要把林昼在这里办了。

但宁纵知道现在不能太急,他微微直起身,喘着气看着林昼,哑着嗓子。

“现在你还觉得要用信息素助兴?”

虽然两人的唇分开了,但林昼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用力呼吸着,心脏也跟着颤抖。

林昼对上宁纵的视线,刚才他差点有种宁纵要把他吃了的错觉。

林昼勉强平静下来:“不需要用信息素了。”

宁纵的呼吸很重很沉,敲在林昼的耳侧,他忽然开口:“要练习床戏的话,只吻好像不够。”

林昼懵了:“那还要什么?”

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宁纵说什么,他都顺着宁纵的话往下讲。

宁纵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真正的床戏,一定要逼真,最好是以假乱真,懂了吗?”

林昼有些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以假乱真?”

宁纵身子微微下压,盯着林昼的眼睛:“下面我做的事,就当给明天的戏份,提前练习了。”

他的声音不重,低低沉沉,却带着蛊惑般的冷调质感。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会轻点的。”

林昼刚想开口,但下一秒,他就睁大了眼睛,手无声地攥紧。因为,滚烫的气息,已经落了下来。

宁纵在今天来之前思考过,暂时和林昼保持在这么暧昧不明的界限,似乎也挺不错的。

可今晚他一看到林昼,他却觉得。

如果再这么近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好像根本没有理由不去继续,暧昧是最好的借口,呼吸是刻意的引诱。

一切都为明天那场床戏做准备。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比之前所有的吻都更深了。

窗外是春夜的枝桠,在黑暗里氤氲着墨绿的色调。

罅隙间落下的细小阴影,风一吹,隐约碎成了薄光。

室内,这场长夜里沸腾的,悠悠荡荡的旖旎梦境,还在继续。

欲望和心跳是节拍,缺氧的失重感是微涩的和弦,彼此骨骸相贴是缭绕的余音。

时间缓慢地流逝,温度不降反升,又好像只是须臾一瞬。

林昼不知道这场练习,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记得宁纵离开前,背对着自己,衣服轻轻巧巧地披上。

肌理分明的脊背只一晃而过,他却立即偏开了眼。

林昼背对着宁纵喘息,没看清宁纵的神情,只听见宁纵有些愉悦的声音。

“晚安,我的弟弟。”

林昼身子一震,仍没有转头去看。

Alpha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又听见了门阖上的声音。

从喧闹到寂静,他都没有偏头去看一眼。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林昼一人。

林昼静静地躺在那里没动,明明他没有起身,却感觉自己似踏在轻飘飘的云端上,不知道去处,也不看清来处。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场无路可逃,又入骨入髓的游戏,刺激又真实,让他的感官都在战栗和颤抖。

灯光笼罩着他们,把春夜变成了热气弥漫的夏夜。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却完全按捺不住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他和他哥刚才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练习,刚才的练习是不是太逼真了些?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林昼的胸膛起伏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思绪根本安静不下来,刚才他和他哥的画面,清晰地闪回在他的脑海里。

林昼想了一会,心里还是乱得不行。

他干脆起身,喝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水漫过他的喉结,干渴根本没有半点缓解。

他竭力告诉自己,刚才他们只是为了明天的拍戏做准备,只是两个演员的提前练习而已。

林昼重新躺回床上,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只是练习而已,对,就是这样,他不要再多想,不然明天还怎么拍戏。

林昼翻来覆去又想了很久,困意才笼罩了他。漆黑的夜里,他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奇妙的梦。

幽暗无光的夜里,雪花纷扬落着,雪势越来越大,夜幕被染上了层层银白。

林昼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辗转难眠。这时,门忽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林昼看了过去,夜色勾勒出那人的轮廓,那人穿着一身黑,似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半敛着下巴,头微垂,半扣着黑帽,帽檐很低,眉眼难辨不清。

从林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凉薄的下颌,和微微绷紧的唇,像极了冷漠无情的制裁者。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一步步走到林昼床前,脚步终于停了。

那人抬起手,冷白的手轻轻地覆上帽檐,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张清冷的脸,林昼呼吸一滞,是他哥。

宁纵。

林昼喃喃道:“哥,你晚上来我房里干什么?”

宁纵微微侧身,眸色幽黑深邃,他俯下身,轻轻一笑:“做一件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下一秒,宁纵当着林昼的面,把黑色衣服脱下,往旁边一掷,高大的阴影覆上,他的手覆在林昼的衣服上。

衣服散落,宁纵沉沉地撑在林昼的两侧。

蓦地,宁纵低头,含住了林昼的唇。

不仅仅是唇,唇边的烫气逐渐往下,延伸到之前从未抵达的地方。

他们靠得极近,骨骸碰撞,十指紧扣,呼吸缠绕在一起。

屋内的温度骤然升腾,窗棂的雪花似也被这灼烫给融化了。

一线罪孽,一线天堂,反复轮回,至死不休。

在越界和沉沦的边线上,来回试探。

林昼偏头,想要看清宁纵的脸。

他从未见过宁纵那样放肆的笑,也从见过宁纵那样恣意疯狂到极致的神情,不顾一切,抛弃了所有的克制。

宁纵剧烈地喘息着,却贴在他的唇边,愈加变沉的呼吸,喑喑哑哑的声线。

“喜欢这样吗?我亲爱的弟弟。”

林昼似疯了一样,溺在这无边的海浪里,贪恋着宁纵的体温。

他想要回答,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喉咙干渴得像着了火。

又过了很久。

梦里的林昼,深深地拥紧了宁纵的脊背,在令人窒息的海浪,彻底淹没他之前,他终于开了口。

每一个字从喉咙漾出,都又沙又哑。

“哥,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