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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的嘴角抽抽。

江淮弹掉烟灰,“要是每一个市民都像你这样,我们可以吃闲饭了。”

黄单说,“那你是同意了吗?”

江淮按太阳穴,“是啊是啊,我同意了,刚搞定任务,回去还要陪你演戏,我这命哦……”

黄单在男人的下巴那里亲亲。

江淮立马就笑了,趁没人就把他抱怀里,压上他的嘴唇。

黄单被亲了会儿就后仰头,“我们回家亲。”

江淮克制住了,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欲||望,“明天你不上班,今晚我们晚点睡。”

黄单说,“可以的,等逮着张姐,我们多做两次。”

江淮被他的话逗乐,每次都用这种认真的口吻谈爱这件事,大概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有多少把握?”

黄单说,“九十。”

江淮惊讶,“这么高啊。”

他摸了摸下巴,“我还真没觉察到张姐有什么异常。”

黄单说,“你白天都在外面出任务,不知道合租房里的事。”

江淮抽着烟 ,“这么说,张姐是白天行动?”

黄单点头,“应该是那样的。”

他想过,如果张姐都是在夜里偷偷进出谁的房间,惊动江淮的可能性很大,这对她来说,非常冒险。

既然江淮没察觉到,那就说明张姐是知道他的警觉性高,刻意避开了他。

就是不知道那晚张姐是怎么进他房间的,黄单心想。

回去后,江淮洗了个澡,把脸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躺床上睡觉,太累了,需要放松放松。

黄单在小阳台的门边站着,等时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听到卫生间右边响起开门声,伴随着张姐训斥小黑狗的声音,脚步的方向是冲着卫生间来的。

黄单立刻叫醒床上的男人。

江淮打哈欠,头枕着黄单的腿,意识已经变的清晰。

小阳台的门是开着的,黄单这房里有说话声,卫生间里的人能听个大概,要是刻意提高音量,会听的很清楚。

黄单没开电视,房里很安静,他开始说话了,“我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房东了。”

江淮搭话,“在哪儿?”

黄单说,“轻纺那边,他在二楼女士的服装店里,好像是要买衣服。”

江淮继续搭话,手撩起黄单的T恤下摆,“那有什么奇怪的?”

黄单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乱动,“我看房东拿在手里的裙子尺码挺小的,张姐穿不了。”

江淮没回应。

黄单挠了挠他的掌心。

江淮摆出好奇的口吻,“是吗?”

黄单说,“嗯,我听到店员说裙子是S的。”

陈青青那身材,穿的是小码的衣服。

江淮嗤了声说,“男人对女人的尺码不了解是正常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黄单说,“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房东以为张姐穿S的。”

江淮,“……”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加大码的。

黄单的声音里有几分欲言又止,‘还有个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江淮对青年竖起大拇指,演的像模像样,“什么事?”

黄单说,“张姐有个黑色的发夹,陈青青也有一个。”

“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淮的语气里有不耐烦,嘴却往青年的脖子里蹭,“行了,不早了,你快点把我要的东西发给我,晚上我要用。”

不多时,江淮开门出去,回了自己房间。

黄单留意着卫生间里的声响,过了会儿,他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之后是脚步声,渐渐消失。

张姐一定会去质问李爱国。

果然如黄单所料,快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主卧传出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张姐和李爱国在起争执。

黄单猫着腰离开房间,轻手轻脚的去了江淮那儿。

江淮把听来的说给黄单听,“张姐问李爱国是不是去了轻纺,李爱国说他忙的要死,哪儿有空去什么轻纺。”

黄单问道,“张姐不信吧?”

“让你猜准了。”

江淮搂着他的腰说,“张姐不信,说李爱国狗改不了吃||屎。”

黄单说,“李爱国没发火?”

江淮听着主卧的骂声,“发了,李爱国说他没去就是没去,不会撒谎,还叫张姐别总是提以前的事,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张姐冷嘲热讽,说李爱国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另外一句不知道是真是假。”

黄单一愣,“那为什么还要一起过下去?”

江淮抚||摸他的脸,“也许是为了孩子,或者是为别的原因,婚姻很复杂的,我不太懂,没法给你答案。”

黄单蹙眉,“你轻点摸。”

江淮压住他,“好了,别人的事暂且丢到一边,你该管管我了。”

黄单蹭蹭他掌心的茧,垂头亲上去。

江淮的呼吸粗重,喉头滚动了几下,就把他捞进怀里,“天天喂你那么多,你这肚子还是平的。”

黄单,“……”

江淮咬他的耳朵,“你喜不喜欢我?嗯?”

黄单的耳朵有点疼,“喜欢的。”

江淮轻笑,他把手掌盖在青年的眼睛上面,没让对方看自己微红的脸,“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黄单要去拉眼睛上的手。

江淮阻止了,“等天不热了,带你回家。”

黄单说好。

没吵多长时间,主卧就没了动静。

要不是李爱国跟张姐前后去洗澡睡觉,黄单还以为他们两个人里面,有谁出了什么事。

黄单心想,张姐的疑心病那么重,一定会忍不住进陈青青的房间。

对张姐来说,这可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她不去看看就不行。

黄单想起来表弟过来的那次,他在江淮那儿睡,一天早上听到张姐和李爱国的对话。

现在回想起来,张姐字里行间都是对陈青青的蔑视,她说陈青青年纪轻轻的,不去上班,成天在房里待着,也不怕闲死。

李爱国说陈青青每天看看电影,跳跳舞,日子过的也挺充实的。

那时候,张姐就知道李爱国对陈青青的关注。

黄单的思绪被疼痛打散,此时此刻什么也想不了。

江淮拿他没办法,“抱紧我。”

黄单照做,指尖往男人背部的肌||肉里摁,他哭着说,“你不要管我,做你自己的。”

江淮亲他眼角的泪水,“不管你,我怕你哭晕过去。”

黄单哭的满脸是泪,全往男人的肩头蹭,“那也别管,你要听我的。”

江淮已经忍到极致,气息炙热,他拍拍怀里的人,往自己腿上带带,“好,听你的。”

黄单一直哭一直哭,他哭到后半夜,人都快哭瘫了。

中间王海和李爱国都出来敲过门,让江淮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也不知道看的什么,隐约有人在哭,大晚上的怎么听都觉得渗人。

江淮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一个神经病。

第二天是休息日,大家都在合租房里,和往常一样,一天风平浪静。

江淮找回了手机,完好无损。

黄单也没多问。

下午来看房子的有好几波,张姐带他们在阿玉和赵福祥的房间来回的看,说什么他们也住这儿,卫生方面会经常搞。

有对小情侣看中阿玉的房间,结果女孩踩到死蟑螂,当场就发出一声尖叫,拽着男友跑了。

黄单看到张姐拿卫生纸把地板革上的蟑螂尸体弄走,就开始扫地,打扫卫生。

这还是他来合租房以后,第一次看到张姐打扫客厅。

张姐发现了黄单,她随口问道,“林先生,你那儿有蟑螂药吗?”

黄单说,“还有点。”

张姐要去了。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蟑螂也能吓成那样,换我们老家,那些蜈蚣跳瘙臭虫蝙蝠之类的小玩意儿不知道有多少。”

黄单听着中年女人的鄙视,见对方的头发越来越稀了,“张姐,你用生姜了吗?”

张姐放下扫帚,“用了,还有林先生说的睡前喝牛奶,我都试了,没用。”

黄单心说,不改掉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毛病,睡眠质量是提不上去的。

周一的早上,黄单在房里等着,直到他听见狗叫声从阳台到客厅,在狗奔跑的声音里夹杂着张姐的骂声,他才把门打开。

张姐笑着打招呼,“林先生去上班了啊。”

黄单背着背包,“嗯。”

张姐牵着小黑狗出去溜达,她解开狗绳,小黑狗很快就跑没影了。

绕着小区走一圈,从后门回来的黄单在角落里偷偷注视着,见张姐背过身接电话,就快速跑回合租房里。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青青起来了,她照常端着盆去卫生间刷牙洗脸,顺便洗个头发冲个澡。

黄单给江淮发短信:你在哪儿?

江淮很快就回了短信:大门外面。

黄单绷着的神经微松,就在陈青青起来前一小时,张姐回来了,他听到了开门声,还有凉鞋的踏踏声。

现在张姐就在主卧。

黄单贴门站着,他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一秒两秒……

黄单轻轻转动门锁,走到陈青青的房门口,他突然把门打开。

房里的张姐猝不及防,拿在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还有没打开的首饰盒。

半小时后,目前住在合租房里的人都集中在客厅。

李爱国是从附近的小区里赶回来的,王海接到陈青青的电话,就赶紧离开公司,打的回了小区。

江淮是听到黄单的喊声开门进来的。

谁也没发出声音,客厅里静的过了头,往死寂靠拢。

说起来,黄单跟江淮只是两个旁观者。

他们不会先出声,立场也不适合。

陈青青是第一个开口的,她想到了什么,手指着张姐,“那洗发精是你放的?”

王海问她,“什么洗发精?”

陈青青却不答,只是指着张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所有人都看向张姐。

张姐没搭理。

李爱国拿布满脏污的手搓搓脸,“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干什么?是要派所的人来把你抓走,你才肯说吗?我叫你别那么做了,你怎么就那么……”

张姐瞪他,“还不都是因为你!”

那天她自己的洗发精快用完了,去超市的时候就顺便买了,结果回来才发现买错了。

因为张姐怀疑李爱国对陈青青有意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就买了陈青青用的那个牌子的洗发精。

张姐讨厌那瓶洗发精,本想拿去超市问问能不能换掉,却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她偷偷把陈青青的空瓶洗发精换掉,以此来让对方发现有人偷窥,受到惊吓后搬走,这样就能扣下那一笔押金,李爱国也没法再继续见到陈青青。

这样能一举两得。

张姐的如意算盘没打响,陈青青竟然没搬走。

陈青青盯着张姐,没错过一丝表情变化,她冤枉那个大叔了。

王海问着陈青青,还在纠结洗发精的事情,“这么大的事,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青青吼了声,眼睛都气红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王海给她顺着气,“老婆你别激动,消消气。”

“这口气能消的了?”

陈青青又拿手去指张姐,“你是房东,竟然偷偷进出租户的房间,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张姐的脸色难看,“陈小姐,怪不得我,是你跟我男人眉来眼去。”

陈青青的眼珠子瞪大,“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你男人眉来眼去了?”

“不承认是吧?”

张姐嘲笑,“你每天穿那么少在他面前溜达,不就是为了勾||引他吗?”

陈青青难以置信,好半天才说出一句,“神经病!”

客厅又静下来,气氛僵硬。

王海想起了什么,他问张姐,“两个月前,你是不是进过我们的房间?”

张姐的眼神闪烁。

陈青青经常开着门,所以她和王海要去七宝玩的事,张姐是知道的。

那天王海和陈青青出门后,张姐进了他们的房间,她拿出抽屉的钥匙把抽屉打开,正在翻里面的东西,冷不丁的听到开门声就慌忙跑了,门也忘了关。

张姐的沉默,等于默认。

陈青青没想到在两个月前就被这个中年女人偷窥,或者是更早。

因为她对自己男人不信任,就怀疑别的女人,简直可笑!

王海一脸紧张,生怕陈青青情绪起伏过大,让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事。

到这会儿,黄单的任务可以交差了,他通知系统,准备把林乙和张姐填写在任务屏幕下方。

就在黄单要填林字的第一笔时,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思绪遭到隔断,“张姐,你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他又不是女的,不应该在张姐的怀疑范围。

张姐这回没有沉默,“我什么时候进过你的房间?”

黄单紧紧盯着,“不是你?”

张姐说,“林先生又不是女的,我进你房间干什么?”

这一瞬间,黄单的呼吸发紧,手心里多了一层冷汗。

差一点,任务就失败了。

黄单垂下眼皮,那就是说,还有一个偷窥者,这次有三个答案。

他将相关的线索逐一排列,那晚陈青青不在合租房里,所以肯定不是陈青青。

也不是张姐。

那就剩下赵福祥,阿玉,李爱国和王海。

赵福祥是一个在逃杀犯,他是过一天赚一天,也不是gay,不会闲的进别人房间,对方还是个男的。

况且赵福祥的身形比较胖,年纪也大了,翻阳台的动作对他来说很吃力。

李爱国和王海呢?

黄单看过去,他俩都是满脸的惊诧,没有一丝异常。

李爱国喜欢跟年轻女租客接触,没动机,至于王海,他也是一样的。

如果是gay,会有一种gay才会有的气息,那是藏不住的东西。

半响,黄单说,“那我是见鬼了?”

客厅顿时就被诡异的氛围笼罩。

陈青青受不了的尖叫,“搞什么啊,真是要疯了!”

她拽着王海,“搬走,我们明天就搬走——”

王海搂着陈青青回房。

李爱国也把张姐拽进主卧,门一关,就是争吵的声音。

客厅就剩下两个人,两道呼吸声。

黄单站在原地,目光扫向身旁的男人,他发现对方在抽烟。

那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的,已经燃尽一半。

“你这是怀疑到我头上了?”江淮非但没动怒,眉眼还有笑意,“傻瓜,我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干出那种事,再说了,我要看你,会光明正大的看。”

黄单说,“不是你,但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因为你和她很熟。”

江淮沉默了,烟雾在他的面部缭绕,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黄单的脑子里出现一张人脸,一个名字。

第三个偷窥者——阿玉。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篇文是我那几篇快穿文,甚至是我所有文里的一个奇葩,也是我的一个尝试,(以前的我几乎只有感情戏,剧情很少很少,还都是围绕着主角的感情戏开展,配角很平,内容单调,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缺点,这次想试试能不能让自己有所改变)

很喜欢虐的我这次走温馨路线(看过我最早快穿的小伙伴可以作证的,现在真的很温馨了),超喜欢撒狗血的我这次没撒狗血,不会写苏的我照常苏不起来,不喜欢看爽文的我还是写的不爽。

这次的两位主角之间也没有什么第三者前任白月光之类的剧情出现,攻受就是那样子了,整体写的比较现实,感谢还能看下去的小伙伴们,鞠躬。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