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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寂静中,又响起“咔嚓”一声,门锁了,彻底堵了桑酒的路。

温季瓷的声音由上而下地传来,尾音翘着,像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小猫。

“又闹脾气了?”

桑酒撇了撇嘴,她干脆环着肩,仰头看着始作俑者:“某人惹的烂桃花找我麻烦了,你说我应不应该生气?”

温季瓷眉峰拢紧:“什么意思?”

桑酒淡淡道:“古莎知道你送我戒指,她故意在片场刁难我,让我一遍遍NG,一直重拍落水的戏份。”

“你女人缘太好,我实在消受不起。”

温季瓷听见后,心倏地揪了起来,桑酒在大冬天一遍遍拍落水戏?愤怒的同时,极深的担忧涌起。

他直接把手探向桑酒的头,手极轻地覆在上面,担心地问:“生病了?”

桑酒没有想到温季瓷会突然这么做,她连忙后退几步,冷着声音:“温季瓷,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温季瓷感觉到手底的皮肤微凉,温度正常。他听见桑酒的话,挑了挑眉。还会生气,看来确实没有生病。

温季瓷呵笑了一声:“你说错了,我就动了手,其他还没来得及做。”

桑酒:“……”

桑酒一想到她被古莎刁难是因为温季瓷,心里莫名涌起一种不知名的烦躁。

她忍不住说道:“你不仅爱动手动脚,还强词夺理,厚脸皮,风流……”

话未说完,温季瓷忽然俯下了身。温季瓷的手覆在她的颈后,指尖微微用力,一把将她整个人揽到他身前。

温季瓷睨着桑酒的脸,玩味地笑了,他的嗓音几乎贴着桑酒的脸掠过,低磁喑哑。

“我还可以做些别的,你要不要试试?”

桑酒震惊,一时她竟说不出话来。

桑酒察觉到,温季瓷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颈部,他的手指无声地抬起,又极有侵略性的掠过。

像是在逗弄一个不听话的猎物。

温季瓷盯着桑酒,似笑非笑道:“你都给我安了这么多罪名了,我再不坐实都不好意思了。”

桑酒无语,她只是随便说说,想发泄下怒火而已,谁想到温季瓷抓着她这句话不放。

桑酒胡乱想着,不过,这斯文败类的脸还真的挺好看的。眉梢微扬,桃花眼弯出了多情的弧度。

果真风流。

温季瓷见桑酒不说话,咬着字笑道:“骂啊,现在怎么不骂了?”

桑酒心里腹诽,骂你个头啊,她才说几句话,温季瓷就这么骚了,她再说话,

他不得把她给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桑大小姐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她忽视眼前这斯文败类。

桑酒推开温季瓷,冷漠道:“我要回去了。”

不和你计较。

桑酒刚抬起步,下一秒,温季瓷就懒洋洋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无声又强势地把桑酒按回墙上。

桑酒背抵着墙,懵住了,她的话是被无视了吗?温季瓷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温季瓷上前几步,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微微下压,这一瞬,男人身上的气息似冷雪一样覆盖了下来。

他的身形颀长高大,无形地圈住桑酒。

温季瓷单手撑着墙,身子微斜,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手机,他的嗓音落下:“先等着。”

然后,温季瓷滑开手机屏幕,就要拨出一个号码。

桑酒再次被温季瓷的骚操作震惊了,温季瓷好好打他的电话,把她留在这里算什么事?

她并不想听啊。

但是桑酒的动作完全被限制了,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好气地说:“你要和别人说话,就不能让我先离开吗?”

停顿了几秒,温季瓷轻声笑了:“不好意思啊,哥哥就喜欢这么说话。”

桑酒被温季瓷的厚脸皮打败了,她的好胜心又被激起了,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吗?

那她就偏不服输。

桑酒转了转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温季瓷:“好啊,你尽管打电话,到时候别怪我在旁边捣乱。”

桑酒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季瓷,眼底是狡黠的光。

温季瓷一挑眉,然后,他抬起冷玉般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挑起了桑酒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

光线昏暗,他却悠悠地笑了,声音似罂粟般缠绕了过来:“装哑巴会不会?这都要哥哥教你?”

桑酒一开始没听懂,温季瓷怎么教她装哑巴,他难道还能堵住她的嘴不成?

桑酒怔怔地看着温季瓷,脑海里忽然掠过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黄色场面。

啊啊啊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吗,和变态待久了,果然她也会变得变态吗?

桑酒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温季瓷似是猜到了桑酒所想,他抬眼,散淡地笑了。他故意俯下身来,极低的声线落下。

“原来你不会啊……”

桑酒连忙捂住了嘴,把头偏到一边。

温季瓷不再逗桑酒,他直起身来,手却仍撑在桑酒旁边,另一只手拨通了《多情剑》制片人的号码。

他淡声道:“是我。”

制片人有些意外:“温总,有什么事吗?”

“我打算给……”温季瓷皱眉,他一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他低头,看向桑酒,轻声问道。

“欺负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桑酒有些奇怪,古莎都特地在温季瓷面前露过脸了,还找他说过话,他连古莎的名字都没记住?

桑酒没有多想,她仍捂着嘴,只把手移开一条缝,小声地说:“她叫古莎。”

她才不敢把手移开,万一温季瓷哪根神经不对,又要做什么了怎么办?

温季瓷觉得桑酒的反应有些好笑,他唇弯了弯,重新把手机放在耳侧:“明天给古莎加几场戏份。”

“温总,发生什么事了?”制片人有些奇怪,温总在和谁说话,好像是一个女人。

温季瓷摸了摸桑酒的头:“她欺负了某个不该碰的人。”

此时的桑酒很安静,难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桑酒顾不得温季瓷碰她的头,她只竖起耳朵听,温季瓷要给古莎加什么戏份?

温季瓷沉声道:“给她加一场落水的戏份,强调一下,待在水里的时间要长一点。”

“还有,不能用替身,场景必须近景拍摄。”

这样一来,古莎就必须在冬天下水拍戏,而且彻底杜绝了古莎借位偷懒的任何可能性。

古莎不仅要亲自上场,还要拍得非常完美才可以。

制片人:“好。”

温季瓷又问:“还有哪种戏份是比较危险的?”

“……比如从屋顶上跳下来?”

“嗯,那也给她安排上。”

“……”

制片人满口应下,温季瓷挂了手机,看向桑酒:“满意了吗?”

桑酒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来温季瓷在帮她报仇,古莎这回有的受了。但是,桑酒是不会在温季瓷面前表现出来的。

桑酒咳了几声:“勉强满意了。”

这时,外面传来桑玫的声音:“阿酒,你送水果送到哪里去了?”桑酒这么久没回来,桑玫有些奇怪。

桑酒扯了扯温季瓷的袖子,温季瓷缓慢地看了她一眼,才往后退了几步。

桑酒打开门,往外走去:“来了。”

温季瓷看着桑酒的背影,眸色深邃漆黑。

第二天,桑酒到了片场,这一次她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来的,古莎平白被加了两场异常艰苦的戏,她能不开心吗?

今天的戏还没开始拍摄,桑酒站在那里,状似无意地瞥向古莎。

导演走到古莎面前,把剧本递给古莎。导演已经接到了制片人的电话,制片人的语气很严肃,他强调投资方给古莎临时加了两场戏。

导演和古莎说了这件事,古莎有些意外,随即心里浮起喜悦。

她知道投资方是世禾旗下的影视公司,而世禾的掌权人是温季瓷。

古莎弯起唇,温季瓷打算给她加戏份,难道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原来那天他看似对自己冷漠,其实早就把她放在了心里。

古莎面上却表现得很镇定,她接过剧本,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脸色瞬间僵住。

给她加的两场戏份,一场是落水戏,另一场是从屋顶上跳下来,都是十分艰苦的戏份。

而且强调说不能用替身,必须近景拍摄。

古莎气得捏紧了剧本,这根本不是在帮她,是在整她!更像是在为别人出头一样。

古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桑酒。

桑酒直直对上古莎的眼睛,视线不避不让。

她把古莎的愤怒尽收眼底,甚至朝古莎讽刺地笑了。

你不是打算以资历老来压我吗,那我就告诉你,资本大过天,只要投资方一句话,你敢反抗吗?

古莎心里忽然涌上不安,温季瓷刚知道桑酒受委屈了,就立即帮她出头。

温季瓷和桑酒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至于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