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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掌里,厉声道,“我什么时候管你哥哥的公事了?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了,你这等污蔑你可怜的老祖母,我往日便是再疼你,也要治你个不尊不孝之罪……”

“没有管哥哥的公事?”萧玉珠被她掐得手掌出了血,脸上也只一片讶异,“那,您怎么说哥哥要给我夫君谋差事了?先前我哥哥可说了,他就算是当了官,他也不可能为我家大郎谋一官半职的,让他好好读书,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功名,那才是真正为国为民为圣上分忧,他话可是说在了前头,所以如若不是您依仗自己是老祖母的身份命令他,他怎地会突然要为我家大郎谋职了?”

“你这巧舌如簧的丫头……”萧老太君气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岂可如此胡说八道?我哪有做过此事,你这是污蔑,污蔑,来人,来人给我找我长孙来,让他来看一看,他妹妹现在是,是……”

她话没说完,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玉珠趁势挣开了手,桂花这时候扑过来要为她擦手上冒出来的血,被萧玉珠阻了。

她回头朝桂花凌厉地瞥了一眼,扑过来的桂花脚步便顿住了,她一句“退下”后,她就速速地退了下去。

萧玉珠抬眼,伸掌翻看了一下手心手背,老太太用力太大,手心一个,手背四个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都出了血,她没打算止血,任那些小小的血迹流出来,等它们凝结成痕。

呆会,她是要带伤痕去见人的,所以,越可怖越好。

“是不是污蔑,祖母心知肚明。”在萧老太君一副快要被气死,就要呼天喊地说冤之际,说时迟这时快,萧玉珠快快地朝她福了下礼,“既然老祖宗这么不喜欢见着玉珠,玉珠不想气着你,就且退下了,您老保重身子。”

说着,她转过身急步出了门,不管身后萧老太君厉声大叫“站住”,还是那柳婆子和丫环在叫着“大小姐”。

她一走出门,得令赶上来要拉她的柳婆子欲要扯她的衣袖,但刚伸出手,就被站在门口的护卫一把拉住,随手一推,肥胖的老婆子倒在了地上。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怎么地了?”老婆子被大力推到地上撞得全身都发疼,拍着打哭喊了起来。

那紧随而来的萧玉婵视而不见地越过她,急步往萧玉珠赶去。

萧玉珠走得甚快,她失态地小跑了几十步才跟上了她,见她左右两边都有护卫跟在走廊下方的两边跟着,怕自己去拉她就会有如柳婆子一样的下场,她也没太靠近萧玉珠,只紧跟在后方急急地道,“大姐姐,你去哪?”

萧玉珠听到她的声音,回头见是她,略挑了下眉。

“大姐,您去哪?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萧玉婵当下也明白了她可能去哪。

萧老将军要受封,他的原配夫人也是来了的,就住在进奏院的温北府邸里。

那个地方,老太君去不了,她也去不了,吕良英初一跟公公过去拜年,只公公进去了,他却被带在了外堂没进主府,那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但眼前堂姐的亲哥就住在里头,堂姐是肯定去得了的。

萧玉婵也想去,她也想见主家那边的大夫人。

她也听说了,温北萧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这段时日也会进京一趟,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去见上这些人一趟,这些人才是她真正的娘家人。

因心中急迫,萧玉婵的脸红胀了起来,紧跟着萧玉珠的步子也匆促不已。

萧玉珠回头再看了她一眼,她对萧玉婵这个大妹妹虽说有几分宽人之量,可萧玉婵已从她这里得了众多好处去了,但目前,她这聪明至极的二妹妹嘴上虽说得漂亮,但对她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刚才她与老太太的对仗,她这二妹妹在边上冷眼旁观,看着姿态好,但这热闹岂是她一个要依仗别人的人可以看得的?

她可看不出她这二妹妹有什么值得她帮的地方。

以为说几句软话,就可以让人什么都给她了?萧玉珠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在下走廊的阶梯时,朝跟随在一旁等候的小捡扬扬头,又往后略偏偏头,然后头出不回地走了。

她身后,萧玉婵被伸手挡住的护卫拦住了路,被拦住的那一刻,她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护卫,然后看着萧玉珠带着一路小跑的丫环急走消失在了她的眼睛里……

萧玉婵面如死灰,慢慢地软下了身子,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刚才看人对仗,她置身事外在一边不声不响的高雅样子。

见她倒下,看来是不能走了,小捡便连多一眼也没有再瞧,带着属下往前路快跑,没一会就追上了他们大小姐。

“急马,去进奏院。”萧玉珠一看到人,朝今天兄长派来当她护卫的小捡道。

“是,小姐走到门边即可,”小捡肃容,“我这就去调快马过来。”

等萧玉珠走到门边,马车已经等候在那,她一上马车,急马就往进奏院跑去,这时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进奏院。

早一步得了消息的萧知远在门口等着妹妹,看到她手上的伤,脸色都青了。

萧玉珠朝他摇头,“无碍,小伤,涂几天药伤疤都不会有,哥哥先带我去办正事要紧。”

这一次,她如若不把萧老太君的恶名板上钉钉,死钉在铁板子上,那她就要下定决心,不去顾那些还没查明的真相,干脆走铤而走险之路,一劳永逸。

要是任由这样一个心思又深又狠毒,对他们兄妹俩无丝毫感情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对哥哥与她夫君的往后的前途伤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