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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远威侯家自是不能与珍王爷相提并论,整个易国只有一个珍王爷,坐拥数千里封地,而远威侯只是个爵位,有名无权,光远威侯这个老王爷,身份就要比珍王爷还低两个阶位,他家的公子就更不用说了。

就地位而言,萧家虽有品但无阶,京城里贵族众多,萧家暂且还排不上位,所以这次如若能成事,萧玉宜无疑是萧家攀附于王族,高嫁了。

相对于狄禹祥肯定萧偃萧老将军那边会答应,萧玉珠就要含蓄得多,回道许是不一定。

她也听兄长说过,萧老将军老夫妇相当爱护这个孙女儿,看重远威侯,也是看重远威侯家只要有子就不得纳妾的门风。

但易王爷这边,就不一样了,就是整个易国王公里,像远威侯家这种门风的都是少之又少,如若老将军夫妇是真疼爱孙女儿,未必会舍远威侯家就王族。

狄禹祥听过小妻子轻声的解释后,相当明显地怔了一下,过后他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顾妻子的相推,硬是把她拉到了腿上坐着,抱着她笑了好一会。

妻子来京后,心肠也是被磨得硬了不少的,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老表现得思虑周详的小妻子,还是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大郎……”萧玉珠被他笑得生恼了起来,在他怀里抬起脑袋无奈地看他。

“咳咳,”狄禹祥笑得被口水呛倒,咳嗽了两声,才与她好好说话,只是话里还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先不谈修珍与远威侯的地位差别,就来谈你所说的门风,你以为远威侯家有那只要生了儿子就不能纳妾的规矩,就真的说明他们就没有别的女人了?”

“呃?”萧玉珠发愣,不知他言下之意。

狄禹祥低头,隔着衣裳亲了亲她的肚子,才直起腰笑着与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老侯爷在外可是养了两处外室的,前几个老侯爷也是在外留了血脉的,老侯爷自己在外面都有个跟他同根的老哥哥……”

萧玉珠愣住。

“外室他们皆养得秘密,挑的无一例外全是不会生事的女人,从不跟人谈起,就是外面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如若不是从大兄那得知了此事,想来也是不会信的。”狄禹祥说到这,嘴唇正好碰到她肤如凝脂的脸颊,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这……”萧玉珠正好转过脸要跟他说话,对上他的眼神,她想也没想,抬手拦了他的眼睛,小声斥道,“休得荒唐。”

狄禹祥轻咳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接一声,连咳好几下后,他哑着声音道,“那你下去。”

萧玉珠顿了一下,感觉到他腹处的热硬后,整个人都慌了,下去的动作未免有点大,差点倒头栽到地上,吓得狄禹祥忙忙伸手抱回她,还好他力道大及时把人搂了回来,这一下子,他脑子算是全清明了……

把人抱回,看她还挣扎着要下去,自食了恶果的狄大郎苦笑道,“你可别动了,再摔一次,我可受不住。”

萧玉珠早胀得满脸通红,瞥了他一眼,见他确没有那意了,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靠近了他腹处,果真那热源没先前那般突兀了,她舔了舔嘴,小声地道,“还没到晚上呢。”

“那晚上就行了?”狄禹祥眼睛亮了。

萧玉珠羞得眼睛都不敢看人,她低下头,在袖中探出一根指头,露出半截。

狄禹祥抓住了她那根指头,叹道,“一回就一回罢。”

比没有强。

萧玉珠这下是完全不敢看他了。

过得好一会,她靠着他肩膀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地问他,“这种事真没有多少人知晓?”

“应是没罢。”

“唉。”

“为何叹气?”

萧玉珠顿了时晌,才答,“侯爷夫人们应是都知道的罢?”

藏得再好,岂能瞒过多年相伴的枕边人?尤其身为女子,天生对此种事敏感,再愚笨之人也能觉察出蛛丝马迹出来。

“应该罢。”狄禹祥淡淡地道,就是别人家的女子长什么样他不关心一样,她们是怎么想的,他同样不关心。

“唉。”萧玉珠又叹了口气。

“又叹什么气?”狄禹祥觉着他有些见不得她叹气,口气都有些不好了。

“那些冲着风门嫁进去的夫人,如若知情,岂不是……”岂不是有苦难言?萧玉珠不是心善之人,但还是忍不住为这等事心寒。

“总比放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闹心好。”狄禹祥原本不想再就此事谈下去,只是见她满脸的为难,他还是言道了一句。

萧玉珠听得怔住,半晌黯然地点下头,“也是。”

“你在不高兴什么?”狄禹祥忍不住问。

萧玉珠抬头,怔仲了好一会才道,“你这般聪明,若是在外头养了别的人,我不知我猜不猜得出。”

狄禹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当下叹道,“你忘了你有个厉害的哥哥了?”

狄禹祥这刻都感激起大兄这等大凶之人回来了,若不然,他都找不到她信服的话说给她听。

“呵……”当他提及她兄长,萧玉珠一会就从那种幽怨中回过了神,不禁失笑了一声。

说来也是,有哥哥在呢,他总得为两家的关系先想想。

再则,有哥哥这个震慑在,到时他都还有二心,她也就没什么可惜的了,留不住的心不要也罢,她也不是什么心都要的。

“你笑什么?”她一笑,狄禹祥又不懂了。

这一次,萧玉珠没再跟他说真话,只是抬手在他脸上细细地轻画着,微笑着道,“你要是有二心啊,莫说我哥哥,光爹想来都会罚你去跪宗堂。”

狄禹祥哑然,想起父亲答应了岳父大人他一生只得珠珠这一个妻子的承诺,按父亲重诺的性子,他是要有二心,岂是跪宗堂那般简单?

但这等长辈相互间说好的事,也没跟她说明的必要,狄禹祥笑着点了下头,“你知道就好。”

他心中无愧,自是说得坦荡,眉目也清朗,也就没看明妻子笑容下的意味深长。

他妻子若是寻常人,她也就不会十年如一日地隐忍,在老太君对他们长房一家总有点若有若无的恶意下,安然地活到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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