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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规则真的是……

李平眼神空洞:“现在死了一个,还剩二十四个人,1500的总数额,人均收入从60增到了62.5。”

“还有一天半,要是想办法多卖卖是可以的,但是不会有人来我这了。”

陈仰说:“任务世界变数大,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可能会出现转机。”

“会有吗?”

李平失神的一下勾住了金链子,脖子上的伤口被刮到,疼得他谩骂起来,精气神却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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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看李平离开摊位,扬声问他去哪。

“走走。”李平摆了下手。

陈仰收回视线去旁边卖小牛的大哥那:“你这是黄牛还是水牛啊?”

大哥是外地的,戴顶草帽:“都有。”

陈仰问怎么分辨。

“看牛角,短的是黄牛,长的是水牛。”大哥热情的露出一口黄牙,“看毛的颜色也行。”

陈仰心想,是个能聊的,他挨个看那几头小牛,又去看后面卧在地上的那一头老牛。

大哥突然很焦急的喊了一嗓子:“姜人!你别靠太近!牛见不得红衣服!”

陈仰僵住,他穿的衣服是灰色的。

“快躲开!”

大哥跑过来把他拉到一边,挥着绳子制止骚动的老牛。

陈仰看看自己这一身,再去看要冲上来的老牛,咕噜吞了口唾沫。

大哥是色盲吧。

而且,牛也不是见不了红色,换一块别的颜色的布在它面前抖,它照样会顶上来。

老牛对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跟他的衣服颜色没关系,那就是说……

陈仰这么想着,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开合,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细细柔柔的。

“我只是在走路,没有招惹你啊。”

“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姜苗……”

“去死吧……”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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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在把一块石头大力砸向老牛之后,意识回到了他自己手里,他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煞白的脸上都是虚汗。

之前还想被附身是什么感觉,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刚才猝不及防就体会到了。

不想回忆。

那老牛的眼睛被砸出血了,卖牛的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绳子拴好,手一直在抖。

陈仰的手也在抖,姜人当年在集市被牛冲过。

也拿石头砸了它。

同一头牛吗?

牛的寿命好像是2,30年。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低低冷冷的:“说的一会回来,这都多久了?”

陈仰抓住拐杖爬起来。

“我被附身了。”他心有余悸的对少年说。

朝简皱了皱眉。

陈仰等了等,没等到其他反应,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位不怕鬼,不怕人,没有怕的。

不对,这位怕做噩梦,上次似乎还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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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路捉着朝简的拐杖:“你知道校园欺凌吗?”

“一个学生被欺负,围观看热闹的拍照的,比动手的还要……怎么说呢,我形容不出来,我一直在想,这么大范围的咒怨,背后究竟发生过什么。”

朝简说:“那些碎片段已经拼出了一个角,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了。”

陈仰摸摸鼻子:“我只是想跟你讨论讨论。”

朝简停住,侧头看他一眼,面色漠然:“讨论欺凌?社会性的问题,你回去自己上网看。”

陈仰:“……”

他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被……”

没问完就清醒过来,不可能,这位怎么可能会遭遇那些事。

很荒谬的问题,脑子抽了。

陈仰观察朝简,对方似乎没有听见那几个字,也不清楚他要问什么。

“我们去找徐……找姜人,我有事要问他。”

陈仰不久前才被附身,神经还有点脆弱,需要搭档的陪同,他指给对方看:“就在前面,问完就回去了。”

朝简把拐杖从他手里抽出来。

陈仰再次握住。

朝简再抽。

两人你来我往的持续了三五下,以陈仰的胜利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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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义在摊子前擦手,油光光的,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想晚上收摊回去问村长有没有肥皂。

陈仰过来时,徐定义以为他又送来了线索,赶忙站起来。

“怎么了你说。”

“你上午没卖粪箕……”

徐定义很不满的打断:“干嘛啊,我不是都说了不要提了嘛,歉我也道过了,还提这个就没意思了是不。”

陈仰说:“我是想问你,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卖出去什么。”

徐定义摇头。

陈仰点点头:“果然。”

“果然什么,这很正常的吧。”

徐定义打了个饱嗝,口气里都是油腻的味道:“生意不可能一直好,我下午肯定卖得多。”

陈仰跟他说了李平的情况。

徐定义脑子不笨,没费多大劲就明白了陈仰的意思,他好笑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一样都卖不出去了,下午就会卖很多,你看着吧!”

陈仰心说,要是能卖出去,那最好不过。

规则少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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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义没当回事,陈仰的确会找线索,可这次的就有点搞笑了。

要说败坏名声,已经惩罚了不是吗。

徐定义长得胖,从小到大很多人说他的长相有福气,赶集的老人们很喜欢他。

昨天徐定义的生意那么好,早上也是一样,他不信接下来自己一笔买卖都做不成。

然而整个下午的时间,徐定义竟然真的一样都没卖出去。

他仿佛遭到了屏蔽,摊位跟他都成了隐形的,不管他怎么喊都没人过来。

不过,李平的鱼竟然全卖掉了。

徐定义看到了希望,李平败坏了名声还有生意,那他就也会有。

惩罚估计是有时间限制的,明天就好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

徐定义现在赚的有97,只要不再死人,哪怕明天他一分不赚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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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问李平是怎么卖出去的。

李平舔舔手指,捏着一把纸票一张张数:“不知道,我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卖出去,当时我把桶晃了晃,无聊的打算数里面有多少条鱼,刚开始数就有人来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知不觉就卖完了一桶,之后又卖了三大桶。”

李平颇有些戏剧化的感叹:“生意好的跟做梦一样。”

大家都很羡慕。

徐定义问李平:“那你赚了多少?有200了吗?”

其他人也想知道有没有那个数。

“375。”李平数完说。

众人:“……”

陈西双陈柠檬炸了,酸溜溜的说:“这么多?我才刚过一百!”

王宽友跟陈西双差不多,他对李平笑道:“恭喜你,人均额这一关过了。”

李平把钱放进外套里面的口袋:“你们也别担心,这生意说好就好,钱说有就有了,没准儿的事。”

陈仰摸摸自己的纸票,129,主要收入来源是竹耙,量很多,村里批发了一大堆,还有得卖,他问朝简赚了多少。

朝简没回。

陈仰还要问,一条老黑狗闯入了他的视野范围里面。

它身上有几处秃毛,就是前天碰见的那只。

陈仰记得狗很凶,他正要拉着朝简躲着它点,接下来一幕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那老黑狗跟上次一样的对陈仰一伙人吠叫,但它这次才叫了两声就摇着尾巴跑向李平,不停的用脑袋拱他的腿,还舔鞋子。

陈仰垂放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狗对陌生人的气味会很防备,就算不乱叫也不会放下警惕,它对李平的亲近是哪来的?

像见到老朋友。

不对!

他不是李平……

他不是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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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遍体生寒的后退几步,一把掐住了朝简的胳膊。

朝简疼得面部抽了一下。

王宽友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就把猜疑的目光放在李平身上,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黑狗不寻常的反应。

“你不是……”

王宽友脸色大变的对大家说:“他不是!”

“不是什……”徐定义没反应过来。

话没说完,王小蓓就惊恐的尖叫着跑了,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着跑。

陈仰还在原地,搭档跑不了,自己不能把他丢下。

“请问你……你是?”

陈仰试图跟摸狗头的那位搭话。

对方没回应的往村里走,还算健壮的身体变得佝偻,一头黑发变花白稀松,夹克衫也变成了粗布衣。

那是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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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不敢追,他仓白着脸问朝简:“那个人是不是姜大?”

他自顾自的说:“不一定,村里还有其他的鬼。”

反正不是李平。

李平呢?他人去了哪?

是不是下午就不是他了……

“走了吗?”

跑走的一伙人谨慎的折回来,表情各有不同。

有尴尬的,有还很怕的,也有愧疚的,陈西双就是那个样,他对着老陈家的嘤嘤嘤:“我是本能反应。”

“我理解,好了,别嘤了。”陈仰被他嘤得缓了过来。